「因為關爺爺救了你,所以他說你的未來他有責任。」
「不勞費心了。」
「他的意思是說他對天下百姓有責任,我們可不知道你會不會痛改前非,所以煩請大哥你要移駕到關家去住一陣子,想必大哥你沒問題吧?」
「我不會殺人了。」龍邵剛並不是想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事實上他不認為自己可以洗清自己手上沾滿的血,只是純粹的不想繼續過那種喋血的日子。
「那麼你就更沒有理由拒絕了,除非你言不由衷。是那樣嗎?」
「當然不是。」搶白後他才發現自己中計,然後他听到韓菲高喊著——
「關爺爺,龍邵剛答應到您家去住了。」
龍邵剛很後悔自己又小覷了女人,他總是會忘記女人其實除了眼淚之外,還有顆聰明的頭腦。
仲村芽照看自己的承諾,開始努力學習管理她父親的公司,以為這樣就可以解決與父親的約定,而她也可以一邊等著龍邵剛歸來。
但是問題並未因此而解決,在與龍邵剛分開了兩個月後的今天,仲村芽由醫生證實了自己懷孕的事實。
懷了他的孩子,讓她有說不出的欣喜若狂,想到有個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慢慢成長,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她和他的小孩。
但是懷孕的事實卻也讓她開始苦惱,主因是她的父親已經聯絡好心髒科權威醫生,準備替她進行一次大手術,如果要動手術,只怕會保不住胎兒,而若是要保住胎兒,她又當如何讓她的父親答應將手術的日期暫緩?
所以,她每天都過得心驚膽戰,好幾回都想要打破誓言再一次離家出走。
有時候因為煩惱,她會陷入發呆的狀態,直到仲村雄也叫她,她才回神過來。
「你最近精神很不好,是不是身體受不住!」
「沒事……」仲村芽猛的搖頭訕笑。
「真的沒事?」培養一個人才是需要長時間栽培的,更何況自己女兒的情況如何自己非常清楚,仲材雄也不想急于一時而將拋累壞了,「如果是身體不舒服、就休息個幾天吧!」
「可是……」
「我是希望你能夠積極點學習,可是如果因此累倒了,我反而困擾,反正路很長,我的重心是擺在你手術成功之後,在那之前,只要抽出一些時間來學習就可以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趁這個機會到台灣看看?」
「去台灣做什麼?」
仲村芽當然不能說是為了要去看龍邵剛的故鄉、更不能說自己想要讓未出世的孩子看看自己父親生長的國家,所以她隨口找了個藉口,「我覺得台灣是個投資的好地方,我想在手術之前光去看看那個島國,如果可以的話。手術之後我想把重心擺在台灣,不知道您覺得如何呢?」
仲村雄也深思半晌,遂面大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女兒。果然是做生意的料,我想這下我真的可以放心將我的事業交給你打理了。」
怕父親會忘記答應過她的事情,所以她忙又提醒,「您答應要幫我找龍的下落,希望您不要忘記。」‘
哪知道她的父親听到龍邵剛的名字時;竟然愣住了,好像從來不曾听過那個名字似的。
「您沒有幫我找龍的下落?」
「我不知道你說的龍是什麼。」仲村雄也一臉迷惑,他努力的想要想起那有關于龍邵剛的點點滴滴,可是他還是想不起任何事情來,「那個龍是個人嗎?」
「爸爸,您是不是在騙我?龍是您幫我請的保鏢,你怎麼可能忘記嘛!」
「保鏢?我幫你請的保鏢不都在這里了?」
「他們是他們,不是龍!」仲村芽氣憤的轉向那幾個站著不動的保鏍說︰「你們說,龍是不是我的保鏢?」
「很抱歉,芽子小蛆,我們不知道您說的龍是誰。」幾個保鏢生怕得罪了她而依依的回著話。
沒道理的,沒道理一個人就這麼被眾人給遺忘了,仲村芽認定了一切都是父親為了騙她答應動手術以及繼承家業而欺騙了她。
「算了,我自己會去找,就算沒有你們的幫忙,我也一定會找到龍,我一定會找到的。」她決定要靠自己,不再依賴任何一個人。
第九章
雖然之前仲村芽答應過她的父親不會離家出走了,但是因為她認定了自己的父親使詭計不幫她找龍邵剛,也為了肚子里頭的孩子,她認為自己應該要逃。
可是她沒有足夠的體力搭乘長途的飛機回美國,所以還是以原先所作的選擇,決定光讓未出世的孩子認識龍的故鄉——台灣。
走出入境室,進入機場大廳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肚子不舒服預蹲子。
正巧與她擦身而過的關鎮山見狀,不由得停下步伐、彎問她,「小姐,你需要幫忙嗎?」
這人在說什麼?她听不懂中文的,而她的肚子又痛得厲害,以致她只能捧著肚子以日文困難的說著,「請救救我……」
必鎮山馬上看出事態的嚴重性,他沒有忘記自己正要出國,而且再不進候機室就會搭不上他預計要搭乘的班機,可是他認為救一個人可比出國旅游重要得多了。
「小姐,你等等,我馬上幫你叫警察過來送你去醫院。」
終于,警察來了,救護車也到了,由于不放心,關鎮山也打算跟著救護車一起到醫院。
警察問他,「你是她的親人嗎?」
「不是。」
「那麼我們會聯絡她的親人的。」
必鎮山嚴肅的問著,「你們懂日文嗎?」
警員被問得面面相覷,關鎮山接口說︰「我叫做關鎮山,我懂日文。」
其後面那句話已經不重要,單單是關鎮山三個字。就夠響亮得嚇人了。
仲村芽被送進了醫院,由于她還在懷孕初期就到處亂跑,以致動了胎氣,所幸孩子沒有流產,但是醒過來的她並不知道自己的情況,一張開眼她就緊張的大叫,「我的孩子!」
坐在椅子上的關鎮山連忙握住她停出來無助的手,安撫著,「小姐,你和孩子都沒事,放心吧!」
「沒事?孩子真的沒事?」喃喃自語之後,仲村芽發現自己的失態,又發現自己眼前是個陌生的老人,一時緊張了起來。
她的臉還真老實,光看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關鎮山笑著說︰「別擔心,我不是壞老人,是我從機場把你送到這里來的。」
听他這一說,仲村芽忙道謝,並說︰「真失禮,原諒我剛剛的態度不好,我好像耽誤了您的行程了,是嗎?」
「無妨,反正我隨時都可以出國去玩,救人比較重要,更何況是兩個人,我覺得這比旅游有意義多了。」
「您是日本人?」
他微微笑著,回答她,「不是,我是台灣人。」
她不禁稱贊道︰「您的日文講得真好。」
「謝謝夸獎,我已經很久沒說日本話了,不過真慶幸我懂得日文,不然我也不知道該要怎麼幫你才好呢!」
「謝謝您救了我和我的孩子。」
「醫生已經幫你打了安胎劑,但是你還是得要暫時住院觀察,你安心的休養,不要想太多,我去打個電話讓人幫你準備點換洗的衣物。」關鎮山起身準備離開,但走了一步,退回頭問著,「要不要我替你聯絡你的家人?」
「不要……」仲村芽激動的喊住,卻又發現自己的口氣不對,于是連忙轉口說︰「請不要聯絡我家人,我不想他們擔心,我想我已經沒事了。」
住在關家的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去,有說不出口的苦衷,所以關鎮山早就習慣了不多問。
「如果那是你的希望,我會照你的希望去做,聯絡家人的事情就由你自己來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