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當我沒說吧!」
「是誰?我去找他幫忙。」听到有了一絲希望,駱巧兒精神大振。
他不見得會幫忙的。「有好幾次朝廷想網羅他,但就算開出再好的條件,他還是不屑一顧,這次他不見得會願意伸出援手,更何況,他連那個人在哪里都不如道。
「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駱巧兒堅定的說。
「好吧,其實我也沒有見過他,只知道他姓仇……」
雜亂的腳步聲在牢房外響起,隨即便听到獄卒的聲音。
「時間到了,你們快走。」說著,還一邊把駱巧兒和張麗錦兩人往外拉。
「等一下,再給我們一點時間‘」駱巧兒想要掙月兌獄卒的手,爹爹還沒有把那個人是誰交代清楚啊!
「不行,太子馬上就要來了,不能讓他看見你們在這里,快走快走……」無奈獄卒一點情面也不留,半推半趕她們出牢房。臨上馬車前,駱巧兒突然別見一道似曾相識的身影,她看見那人身邊跟了幾名護衛,吳大人也跟在他身後,獄卒見到他也下跪行禮,看樣子他的身分地位應該頗為尊貴,那個人便是當朝太子?
駱巧兒望著他的身影,越想越覺得熟悉,好像在哪里看過似的,突然腦海里靈光一閃,是他,那次她無意間闖人後院,看見正在和君遠舟說話的那個人.「……原來他就是太子————」
在回程的馬車上,駱巧兒不斷想爹爹說的那個人。只知道一個姓氏,那要怎祥才能找到他呢?就算找到了,爹爹說他行事乖異,肯不肯幫這個忙還是一個問題。
而太子……她曾經在君府見過他,可見他和君遠舟之間一定有某種聯系、看他們相處的樣子,似乎交情還很不錯。
對了,還有那幅畫……
她記得那時君遠舟從吳進寶府里偷出來的,便是一卷畫軸
陳永進送了吳進寶一卷畫軸,君遠舟拼了命偷出畫軸;他和太子交情匪淺,父親因為一卷畫軸被認為通敵叛國;太子去牢里見父親……
這些人和事之何到底有什麼關聯?
「發什麼呆?」張麗錦的聲音冷冷響起。「還不趕快想想,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你爹。」
我正在想。「駱巧兒不經心回了句.她試圖把這些事情申連起來,好像就快要理出脈絡了。瞧你那樣子,好像真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來。」張麗錦冷哼一聲,她從開始就不喜歡這個突然昌出來的女兒,再加上她知道駱巧兒竟然不識字,從小便在街頭混大時,更是打從心底瞧不起她。瞧,她連一件衣服都穿不好,要不是特地請人把裙子改短,她還不會走路呢!還有,竟然連梳個髻都嫌麻煩,就隨便拿條彩繩把頭發系住,要不是段行疼她,體貼她不習慣這些,特準她這麼做,她早就好好把她教訓一頓了。這麼役有教養沒有知識的人,連跟她坐同一輛馬車都不配,又怎麼配當她的繼女呢?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听到?「見駱巧兒似乎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張麗錦更是生氣,怎麼說她也是她的長輩,她難道連這種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嗎?
「啊」
「要死了,干嘛夾然叫那麼大聲?」張麗錦被駱巧兒突如其來的大叫聲嚇到,連忙拍拍胸口,瞪著駱巧兒。
「我知道了……」
「哼,你又會知道什麼?」
「停車快停車……」不理會張麗錦的冷言冷語,駱巧兒急急叫車未停下馬車,然後打開馬車門跳下去。
「喂……,你要去哪里啊?」張麗錦追問。
「我去一個地方,二娘先回去吧!」駱巧兒扔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大步跑掉。見駱巧兒已經跑遠,張麗錦知道叫不回她,才關上車門,忍不住嘀咕。都這個時候了還亂跑,真是的,一點家教都投有……「不顧街上行人的側目,駱巧兒往隱約記得的方向跑去……她想快點見到君遠舟,見到他,所有的事應該就能水落石出了吧……
「快開門、快開門啊……」駱巧兒使勁敲著君府大門,一面大聲喊著。
里面傳來急急忙忙的腳步聲,大門一被打開,駱巧兒便往里頭飛奔而去。
「駱……駱姑娘?」趙遠山乍見她時有一瞬的驚訝,但見她不待通報便往里面跑,也只能跟在她的身後,試圖阻止她。
「君爺呢?我要見他。」
她先跑向大廳,沒有人;偏廳也沒有人;那應該在書房了。
憑著隱約的記憶,駱巧兒繼續往書房的方向跑去……
「駱姑娘、駱姑娘,你等等啊!」趙遠山服著駱巧兒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顧趙遠山的阻止,駱巧兒跑到書房前,連門也敲便推門進去。坐在案前的君遠舟听見開門聲抬起頭,便見到因為跑步而雙頰通紅的駱巧兒和不一會兒也隨後跟到的趙遠山。
「主爺,小的來不及阻止駱姑娘.」
「沒關系,你先出去吧!」大手一揮,趙遠山便依命退下,離去前順便帶上書房的門。
「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嗎?」君遠舟放下手中的毛筆站起身來,走到駱巧兒面前。
「我……我想問你……有關那卷畫軸的事。」不知道為什麼,君遠舟直直盯著她瞧時,她就會全身僵硬,心跳得飛快,連話都講不清楚。「哪卷畫軸?」君遠舟無視她的著急,反倒像是無事般,氣定神閑的看著她。
「就是……就是你帶回來的那卷畫軸。」
「你不是已經離開,怎麼又回來了呢?」君遠舟沒有回答,反而問了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這……這個……」駱巧兒支支吾吾起來,不知該怎麼解釋。
「再說……你怎麼突然對那卷畫軸感興趣了?」君遠舟一步一步朝她逼近,駱巧兒只好一步一步往後退,直到背抵上干牆,才知道自己已經役有退路了。
「我……我只是突然想到……」她還不知道君遠舟在這整件事里是扮演什麼角色,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把爹爹的事情說出來,在君遠舟的逼視下,只好低下頭,隨便講了個理由。
「是這樣瑪?」他將兩手撐在牆上,駱巧兒在他懷里看起來格外嬌小。
「我還以為你有看過別卷類似的畫軸呢?」
「沒、沒有……」她可以感覺得到他呼出的氣息,自己的心好像就快跳出來似的,臉上熱熱扭燙像要燒起來。駱巧兒不敢直視他的眼楮,只能低著頭,仔細專注的盯著自己的鞋尖,一面深呼吸,想把心頭那股異樣的感覺揮去。
「沒看過啊!」君遠舟猛然退開,轉過身去。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她怎麼這麼不坦率?他有些氣悶的想。初回君府時,雖然好幾天沒有去看她,但心頭卻不時會浮現她的身影,有時生氣盎然的和小販討價還價著,有時氣憤的和五六爭論著,本以為這是因為她也跟了他一些時日,自己早已經習憤身邊有她嘰嘰喳喳的聲音所致,過一陣子便會恢復正常,她的存在對他而主是可有可無,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而後他听到她不告而別的事,在初時的憤怒退去後。取而代之的是擔優。擔心她會不會餓肚子,會不會遇上什麼危險,好幾次煩躁的連事情都沒有辦法處理,直到有了她的消息。她與段行父女相認、段行被誣陷下獄的事,他當然已經知道了,所以當胳巧兒匆匆跑來問他有關畫軸的事,他就已經知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