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小綿羊 第19頁

「雖然看起來很嚴重,不過其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痛啦!」汪麗笑著安撫他,知道他還深深懊惱著那日沒有堅持陪她上樓。

闕恆挑眉道︰「瘀血顏色這麼深,還說不嚴重?」明白她是要自己別介意,他半開玩笑地恐嚇她。「等一下我加重力氣推拿,你可不要痛得叫救命啊!」

「不會的、不會的。」她十分阿沙力地擺擺手,一副「啥咪攏不驚」的女中豪杰樣。「你盡避用力推,瘀血就是要推到痛死人才會快快好。」

闕恆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明明才這麼點年紀,怎麼說起話來這麼像中年歐巴桑?」什麼「推到痛死人才會快快好」?說得好像那只腳不是她的,再怎麼痛都不關她的事一樣!

「我是說真的啊!以前我跟我姊撞得滿腳烏青,都是這樣死命推,沒過幾天就會好到看不見了。」她非常相信這個經過親身驗證的民間偏方。

他望著她美艷又天真的小臉,不知道這樣矛盾的兩樣特質,怎麼能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卻一點都沒有違和之感,反而造就出這樣一個可愛又充滿驚喜的美麗小丫頭……

「好了,把褲管放下吧!」熱敷完畢,他拍拍她傷痕累累的腳,收拾好剛才用過的瓶瓶罐罐後,在她身旁坐下。

「謝謝你……」汪麗放好褲管後就要從沙發上起身,不料她站得太急太猛,傷口與褲管一陣劇烈摩擦,痛得她又往後坐回去。「好痛!」

咦?這邊的沙發怎麼特別硬?而且還有點崎嶇不平,她記得自己剛剛坐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啊!

她困惑地定楮一瞧,才赫然發現自己竟一坐在他腿上!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羞窘不已,全身紅得像煮熟的蝦子般,正欲從他腿上起來,卻被闕恆由後頭環住腰肢。

「就這樣坐好!」他霸道地笑著命令,有力的雙臂拙住她,不讓她起來。「剛才是我服務你,現在該你回報我了。」

「哪、哪有人這樣的……」汪麗的臉已經紅到不能再紅,眼看就要噴出火來,男人卻一逕地惡意欺負她。

「嘿,把頭抬起來……」懷中佳人那手足無措的青澀反應,大大地取悅了他的男性自尊,闕恆勾起她的下顎,緩緩俯下頭去——

「喂,總監大人,別忘了你的護照——」秘書連門都沒敲就直接闖入,硬是破壞了這一室旖旎。

辦公室內的那對愛情鳥頓時雙雙以親昵的姿勢僵在原地,一時不知該怎麼應付這半途殺出的大電燈泡。

噢喔,她完蛋了!秘書不禁感到頭皮發麻。難怪剛才她會看到那麼多人圍在總監辦公室門口竊听……那群無情無義的家伙!看見她闖進來也不會事先警告一下,現在領悟已經太遲了……她欲哭無淚。

「你們繼續、繼續啊!千萬不要因為我而壞了興致,請慢慢享用……」秘書「砰」地一聲將手中的資料扔到桌上,然後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汪麗愣愣地瞪著迅速打開又合上的門板,一時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我第一次看到秘書姊姊那麼慌張的表情……」

「很高興我的秘書娛樂了你。」被女主角遺忘在一旁的男主角可不開心了,他咬牙道︰「請問我可以繼續享用了嗎?」

哪有人這樣大剌刺地問的?汪麗又羞又惱。她長相成熟歸成熟,但畢竟還是個臉皮薄的小泵娘家,怎麼可能回答他「請用」、「不要客氣」?!

「對了!」在男人的唇覆上她的之前,她突然出聲。「剛才秘書提到護照,那是什麼意思,你要出國嗎?」

闕恆嘆了一口氣,停下偷香的動作。「對,下個禮拜五臨時要到義大利去出差,要去一個星期。」

「那麼久啊……」她的小臉霎時垮了下來。

對一對正處于熱戀期的情侶來說,分開整整七天確實是十分煎熬的一項考驗。

「我不在的時候,你就自己進來拿藥擦,知道嗎?」說話間,他將鼻子抵在她的肩窩,汲取她好聞的體香,引得她一陣顫栗。

「嗯,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喔!」語畢,像是有些不甘示弱,她將身子轉了半圈,維持坐在他腿上的姿勢,親了他的薄唇一下。「嘿嘿,偷襲成功。」

明明外表看起來就像個二十幾歲的成熟女性,卻做出這種像小女生似的可愛舉動,男人驀地感到心中的潮水一發不可收拾,簡直要把他淹沒了——

這一輩子,他大概都要栽在這個小丫頭手上了吧……

狠狠吻住懷中佳人的同時,男人忍不住貝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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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一整個禮拜確實有點難熬,幸好闕恆每天都主動從義大利那兒打國際電話回來報平安,勉強能一解兩人的相思之苦。

第三天的晚上,電話在約定的時間響起,早就守在一旁的汪麗沒等第一聲響完便迅速接起,听到話筒里傳出漂洋過海而來的低沉嗓音。

「喂,你睡了嗎?」

由于義大利的時間比台灣晚了七個小時,闕恆每晚打來通常都是半夜一、兩點,因此他的開場白一定是問她「睡了沒有」。

她知道他已經非常努力忙里偷閑,從各個宴會晚會的空檔中撥電話給自己了,所以就算再晚再累,她也絕對要打起精神,與親親男友講完十分鐘的情話,才會甘願地回床上去癱死。

「還沒,我才剛剛洗好澡。」明知遠在異國的他看不見,她還是下意識地攏攏微濕的頭發。

「今天過得怎麼樣,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闕恆一邊想像她愉快的笑臉,一邊松開脖子上的領結,靠向身後的沙發。

其實他今晚受某位設計師之邀,到某間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參加宴會。盡避忙得分不開身,他還是盡量找了個沒人注意的角落偷打電話給她。

因為,每天晚上跟她通電話,就是他洗滌疲憊的神奇靈丹。只要一听見她嬌柔的嗓音,他全身的勞累便會瞬間煙消雲散……

「也沒什麼有趣的,就是小宜那伙人很討厭,一直故意問我寂不寂寞,今天還想拐我去Pub玩。」她沒好氣地道,一提起那群沒良心的同事就火大。

「那你怎麼沒去?」他故意這麼問,其實心里非常清楚她不去的理由。

「這樣很浪費耶!」果不其然,汪麗開始喃喃細數討厭Pub的原因。「那邊一定很黑很臭,我又不會跳舞,也不喜歡電子音樂,去那里干嘛?」

得到這小老太婆似的答案,他不禁失笑。「不喜歡Pub的話,那下次叫她們帶你去KTV唱歌?」

「……我不會唱歌啦!」她的音量突然變小許多,似乎很不高興他恰好戳中自己的弱點。

「我不相信,上次慶功宴的時候,你不是還跟小宜上台表演嗎?」

他明明記得慶祝雜志發行順利的宴會上,大伙兒拱她們上台表演才藝,她們才臨時決定要獻唱一首。雖然大家听完後不知為何笑得東倒西歪,但他那時確實對她的歌聲十分驚艷。

「我覺得你那天唱得很好听啊,那首歌的歌名是什麼?」他不屈不撓地誘哄她開金口。

「……」某人用不說話來裝死了。

「阿汪。」男人臉上的笑容不禁加大。這會兒她鬧起脾氣,又像個不折不抑的小女孩了。

「你在哄我,我唱歌明明就很難听。」過了半晌,電話那頭才終于又傳來她悶悶的聲音。「因為那天,大家听完以後都在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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