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進來的?」她明明關了門的。
江以誠晃晃手上的鑰匙,理所當然地說︰「開門進來的。」
「你什麼時候配的鑰匙?」
「你睡覺的時候。」他一點隱瞞的意思都沒有。
孟佳頓時氣結。
他越過她進屋,若無其事地問了句,「剛才霍清嵐來了?」
「嗯。」
「說了什麼了?」
「說請我吃飯,還拿了一大束玫瑰。」說著,她不由得撇了撇嘴。
「你好像喜歡仙人掌和滿天星。」江以誠自顧自倒了杯冰水喝,邊喝邊說。
孟佳立刻就朝他瞪過去一眼,「你是在嘲笑我嗎?」
「不敢。」不過他眼中的笑意卻是毫不掩飾。孟小兔之所以最愛仙人掌,原因很簡單,那是她唯一不會養死的植物。
「你到我家干什麼?」她不怎麼友善地看著他。
「睡覺,吃飯。」
「你真無賴。」
「過獎。」
「我家不歡迎你。」她指指大門的方向,示意他可以滾蛋了。
「我那里很歡迎你,一起回去吧。」
「做夢去吧。」她忍不住動氣。
江以誠不以為忤,徑自拉松領帶,將月兌下的西裝外套扔到一邊,很懶散地躺倒沙發上,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微嘟著嘴一臉氣憤的小白兔說︰「時候不早了,做飯吧,我可餓了。」
「你把我當免費台佣啊?」她用力將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幾上。
他舒服地閉上眼,道︰「改天把公司轉到你名下怎麼樣?」
「你小心晚上被江老太爺托夢。」
昌達是他爺爺創立的,他爸爸雖然是董事長,不過只是掛名早就不管事,股份基本上都在他名下。
「為了曾孫,他老人家會諒解我的。」
「……」孟佳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咬咬牙,轉身去廚房準備食材。
苞一個人太熟,有時候並不是件好事,學長對她無賴起來,簡直得心應手到令人發指。
她忍不住將菜刀剁到砧板上。
听到廚房的動靜,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江以誠只是揚了揚嘴角,漸漸的,竟有了些睡意。
第6章(1)
晨曦透過紗窗灑落屋內,在這靜謚而清爽的早晨,那張KingSize的大床上卻不甚安寧,兩條赤果的身影正緊緊糾纏。
江以誠最後一個沖刺讓自己釋放在她體內,摟著她的身子直喘氣,聲音微微透著性感的瘩 。
「我一會隨便吃點,你別起來了。」
「嗯。」孟佳閉著眼楮答應,本來就困又被他折騰了一番,就更提不起力氣來了。
「去日本的時間往後推幾天。」
「什麼?」
「我陪你一起去。」
孟佳伸手揉揉眉心,推開他,拉過涼被。「湊什麼熱鬧,不要。」
江以誠立刻黏上去,貼著她的耳垂輕聲道︰「就當是婚前旅游,富士山風景不錯的。」
她想都沒想就直接踹開他,很堅定地說︰「我暫時不想結婚。」
「你還有別的想法?」
「我想法多了。」
「小佳,我認真的。」
孟佳沉默了一會,才道︰「江以誠,我還沒想好。」她一直覺得婚姻是很令人望而生畏的東西,這年頭情變太多,美好的愛情只能從故事里尋找,光想就是一種悲哀。
想到去世的母親,她的心就更沉重了。曾經,爸爸不也是愛的堅定唯一,卻還是在她母親病弱不堪時,愛上年輕美貌的現任太太。
眸子深沉的看著懷里的人,江以誠在心里嘆了口氣。她心里壓著事,他是知道的,可她一直不肯說,他也不好問。
有時候,他不能理解她腦子里都在想什麼,兩人現在已經這樣了,她卻不急著要他負責娶她,甚至只要他一提起結婚的話題,她就很抗拒。
要不是很了解她的心性,他都要懷疑她心里到底有沒有自己。
「總之,我等著你。」
孟佳忍不住扭頭看他。
江以誠俊朗的眉眼沐浴在晨曦中,猶如披上一層明亮的光華,他的眼神深邃而柔情,看著她淡淡地笑著。
她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澀,之後又被一股溫暖包圍,她慢慢漾出一個淺淡的笑,伸手摟住他的腰,輕輕道︰「小心。」
「傻瓜。」真的愛上一個人,為她等待也是一種幸福。
「快去洗漱吧,別遲到了。」
「要不總經理今天放假吧。」他似真還假地說。
孟佳伸手在他腰側扭了一把,推開他。「快去上班,我熬一夜了,誰有辦法跟你一直滾床單。」本來回房睡覺的,結果被睡醒的他壓著折騰了一番,更困倦了。
江以誠立刻不正經地摟住她,咬耳朵,「剛剛不是很享受?現在不耐煩了?」孟佳的臉微微泛紅。
「睡吧,我準備出門了。」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然後利落的翻身下床。
听著房門輕輕的關上,孟佳拉了拉被子閉上眼,她是真的累了,沒一會就睡沉了。
屋里只有牆上老舊的鐘發出聲響,江以誠背著手站在掛著全家福的相框前,他已經看了半天。
孟佳已經走了兩天,他也一個人在這里住了兩天。
雖然知道她不在,可他還是不想回自己的公寓,這里是她的家,充滿著她留下的氣息。
牆上的相框里只是這個家最後一張全家福,孟佳說過,她的養父母是因飛機失事去世,只留給她兩筆高額的保險賠償金。
之後的許多年,她一直和女乃女乃相依為命,直到大一那一年,女乃女乃因病餅世,她辦完老人家喪事之後,突然就出國了,斷了音訊。
在他輾轉聯絡到她之後,她才告訴他,她還有個姑姑在美國,而她就是去投奔他們。
只是,後來他才知道,那個姑姑在她父母出事兩年後也因病餅世了,但她還是留著美國繼續念書,只說姑丈一家對她挺好的。
事實上,他也猜得到她之所以回國,只怕內情不像她說的那麼單純。
孟小兔盡避看起來很單純,但她實際上是有爪子的,只是很少露出來罷了。
江以誠的目光忍不住投向緊閉的書房門,她從來不讓他進書房,他總覺得里面有些東西她不想讓他看到。
伸手摩挲著下巴,他若有所思地朝書房走去,在門口思考了半天,最後,他還是不甚君子拿了她留在家里的鑰匙開門進去了。
書房——有點亂,書架上擺的大都是漫畫、畫冊。只有高處才有一些經濟、司法之類的書籍,估計是孟家父母留下的。
江以誠一時好奇,隨手抽了本信手翻開,然後他的臉黑了。
連抽了幾本後,有點發青。
看完大半,他的臉也徹底綠了,總算明白為什麼她老懷疑他喜歡男人。
這架上的漫畫書籍幾乎全是同志傾向的,只有一些小說是正常取向的羅曼史。
他幾乎是顫抖著手翻開她書桌上一疊畫稿,果然入目的全是男男,甚至有些尺度還非常的大。
怒從心起的江學長,毫不猶豫地打開孟小兔的電腦,輕易的破解密碼進入,熟練地找出她隱藏的檔案,然後一拳捶到桌上。
一只看起來可愛雪白的兔子,腦袋里卻裝滿了邪惡不純潔的東西。
以前,他一直覺得自家小白兔純潔天真,恐怕人家給支棒棒糖就笨笨地跟著走了。
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這只小白兔不拿棒棒糖把別人騙走就不錯了。
江以誠的眉頭擰了起來。這只不純潔的小白兔現在在日本,在那個情色文化盛行的地方,只怕是——玩瘋了,難怪連通電話都不打給他。
怒火攻心的江以誠模出手機按下快捷鍵。
結果電話里傳來並不陌生的機械女聲。「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好!很好!
江以誠緊緊握住手機,手背上青筋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