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情婦 第13頁

她反常、幾近瘋狂的反抗,讓他微微一愣,興致頓時減了幾分。

「可惡!」他掃興地低咒,隨後一言不發地轉頭走進浴室,然後「踫」一聲關上浴室的門。

心蓮呆坐在床邊,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听到浴室里傳來流水的嘩啦聲。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心蓮猶豫了十秒鐘,終于拿起話筒。

「喂?」

「……請問,唐先生在嗎?」听到接電話的不是唐司言,對方猶豫沉默了一秒鐘。

「他,呃,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有一通電話指名找唐先生,小姐要替唐先生代接嗎?」對方問。

「我——」心蓮想了一下,終于說︰「好吧!」她想到,可以請對方二十分鐘後再打來,那時唐司言應該已經從浴室出來。

話筒傳來嘟嘟聲,心蓮並不知道,總統套房的電話總是先經過過濾的。隨後一名女聲輕快地從對頭傳來——

「唐先生?您好!我是商報周刊記者——」

「我不是唐司言,」心蓮連忙插話。「他現在,呃,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可以過二十分鐘後再打過來。」

這回電話另一頭猶豫了更久。「小姐,請問你是——」

「我、我不重要!」心蓮猛然意識到,自己貿然接唐司言的電話有多不恰當。「你找的是唐司言,我已經說過他待會兒才能接電話,你等一下再打來好了!」

「喀」一聲,心蓮匆忙掛上電話。

一分鐘後她仍然呆呆地瞪著話筒,仿佛它是會吃人的怪物……

商報周刊的記者……老天爺,她做了什麼蠢事?還好對方不知道她的身分。

「誰的電話?」唐司言從浴室出來,上身是赤果的,只在腰際簡單圍上一條浴巾,濃密的黑發還滴著水珠。

「一個記者——」

「記者?」他皺起眉頭。「誰讓你接我的電話?!」

「我……」心蓮啞口,感到心髒抽痛了一下。

他擦干頭發後套上襯衫,然後拿起話筒按了幾個號碼,問道︰「有沒有記者打電話到我的辦公室?」

沉默片刻,他似乎在聆听對方說話。然後心蓮听到他詛咒一聲,繼而用力掛上話筒。

「怎麼了?」她不自在地問,感覺像是自己做錯了事,所以讓他感到困擾。

「以後任何電話都不準踫,除非你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何心蓮是我唐司言的情婦!」他面無表情地指著她,態度十分冷硬。

他厭惡剛才那種不能克制的感覺——他太過沉陷于她的,這實在有違他向來控制得宜的意志力!

心蓮蒼白著臉,幾乎承受不住他無情、冷漠的指責。她分辯︰「我根本不知道那是記者,我只是想替你接電話而已——」

「不必!」他冷冷地打斷她的話。「如果你以為用這種方式能在你我之間制造『關系』,未免太一廂情願了!」

「我沒有!我留下來只是感謝你借我爸錢周轉,沒有想過其他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冤枉她、污辱她?!

「最好沒有!就算有,也不會出現你想要的結果!」他眯起眼,冷冷地說。

心蓮再也受不了他這麼刻薄的言辭,轉過頭,她坐在沙發背對著他。「如果你這麼擔心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我可以馬上離開。」她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抿緊的唇透露出她的倔強。

唐司言臉色一變。「一個星期的期限還沒到,你別想離開!」

心蓮沉默無語。她知道她沒有資格說任何話,畢竟游戲規則是他訂的。

「昨天我已經交代下去,匯五億到你父親的戶頭,早上醫生會再來一趟,我出去辦點事。」不等心蓮回答,他穿上鞋子按住電梯的門鈕,然後跨進開啟的電梯。

一來他必須防止好事的記者們找上門,二來他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她要離開的借口。

想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忽然覺得太短,看來得再想一個借口繼續留住她!

唐司言不願去思考,自己為什麼想繼續挽留心蓮的原因,只單純地把它歸咎于生理上的需要。

沒有說明什麼時候回來,電梯門已經合上。

心蓮瞪著關上的電梯門,忽然覺得冷,她用雙臂環住自己。

雖然明知這是自己會得到的待遇,但她仍然覺得空虛……

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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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司言回到「唐氏」集團的台灣分部,孟品萱已經等在地下停車場。

「唐先生,一堆記者已經在大門口等你——」

唐司言的腳步停住,他瞪著孟品萱蹙眉。「為什麼消息會走漏的這麼快?」他冷冷地質問。

「因為商報周刊的記者打電話到飯店時,接電話的是一名女子。唐先生,這女子是?」孟品萱試探,這也是她想知道的答案。

「商報的記者怎麼會知道我住在哪一家飯店?」他犀利的目光掃過孟品萱。

「記者嘛,總是神通廣大……」孟品萱顧左右而言他,目光不敢直視唐司言銳利的視線。

唐司言眯起眼,端詳眼前這不敢直視他的女人——他不相信孟品萱!

知道他住在哪一間飯店的,只有唐家人和替他安排行程的孟品萱,家人是絕對不會泄漏他的行程的,那麼讓人懷疑的對象就只有眼前這個女人!

只是,她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唐先生,我想現在飯店大門口大概也擠滿了記者,不如你先跟我到家里去避一避,等晚上再回去?」孟品萱熱切地提議。

唐司言挑起眉。「謝謝,我想沒有什麼不能面對媒體的。」他撂下話,就直接往大廈的電梯走去。

孟品萱踫了一個軟釘子,笑臉頓時變得僵硬。

孟品萱發呆的時候,唐司言已經走進電梯,待她回過神才快步跟上,尾隨唐司言走進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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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蓮在飯店送來的晚報上,看到唐司言的新聞。

他明確地回答記者的問題——

飯店房間里的女人是他的小妹唐心欣……

沒有,他目前沒有結婚的打算。

何心蓮是一個早就跟他不相干的陌生女人。

丟開報紙,心蓮縮在沙發上,心頭一股酸澀的感覺吞噬了她。關上燈,她蜷縮在沙發一角,望著陽台下映照而來的燦爛光影。

唐司言並沒有軟禁她,但她明白這是自己的「責任」和「工作」,所以並沒有下樓吃飯,她很盡責地留在房間里等他回來。

她不想弄清心里那種疼痛的感覺是什麼,因為事情的發展變得太荒謬——她從唐司言的未婚妻變成了他的情婦……

包荒謬的是,婚禮那天她自以為逃月兌了束縛,沒想到卻將自己推進了萬劫不復的地獄。

鈴鈴——鈴鈴——

電話突然響起來,嚇了心蓮一跳。

唐司言交代過不許她再接電話,可是他也說過醫生今天還會再來一趟……

她寧願不看醫生,本想忽略電話鈴響,但電話卻一直響不停。

大概過了三分鐘或者更久,心蓮終于猶豫地拿起話筒——

「喂……」

「心蓮?」電話另一頭傳來孟品萱尖銳的聲音。

心蓮呆住,她緊張的握住話筒,半天沒辦法說話。

「心蓮,是你嗎?」孟品萱換回一向嬌甜的聲音,溫和地問。

她假傳唐司言的命令,要飯店的接線生直接把電話轉到總統套房,目的是要探查在唐司言房間的女人是誰,沒想到竟然會听到心蓮的聲音。

「品萱?是我。」心蓮尷尬地承認自己的身分。她同樣在第一聲已經認出孟品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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