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說你的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過兩天,應該就可以自己行走,不用旁人援扶了。」
「可是人家的腳還很痛,應該沒那麼快好才對。」
每天一早,狄丞雁總是第一個到她房間里探視傷勢,並且掌中運功,為她按摩。
她已經很習慣每天讓狄丞雁為她按摩腳踝,他的力道不輕不重,一點也沒感覺到痛楚,有時舒服到按摩結束,她都還陶醉在其中呢!
「這怎麼可能?腫脹已經消退了,照理說,緩慢行走應該不成問題,要不,你下來走走看,我在旁攙扶著你。」
一听到要叫她下床來走動,耶律吹雪整個臉都皺了。
「不行啦,我還是覺得好痛好痛,晚上睡覺翻個身,都會不小心痛醒。」她堅持不肯下床。
「莫非藥效太弱,滲不進筋骨里?」狄丞雁陷入沉思中,一手支在下顎,兩道濃眉鎖得死緊。
呵呵,看他愁眉不展,將心思放在她腳傷上頭,那種專注的樣子,可讓她心花怒放,開心透了。
原來呀,不一定耍靠她手上的鞭子,才能讓男人乖乖臣服,要駕馭男人,說真的,還是有莫他方式的。
只要她的腳傷都不要好,她就能一直讓他服侍,哼,要她听他的,還早得很呢!
只是,她打的如意算盤,在鄭渾踏進她的房門時,出現了些許變化。
「主子,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鄭渾滿身大汗走了進來,他一向抉人快語,若不是涉及到什麼機密大事,他絕不會這樣神神秘秘,搞得像作賊似的。
從鄭渾的神色中,狄丞雁感覺到事態嚴重,回頭朝著耶律吹雪說道︰「你好好在床上躺著,待會我叫秋蕊將藥端來給你!」
說完,便隨鄭渾而去。
奇怪了,鄭渾這家伙鬼鬼祟祟的,究竟要帶狄丞雁到什麼地方去?她得跟去瞧瞧才是。
為了要解開心中迷團,她迫不及待跳下床來。
這時,那只受傷的腳好得不得了,只見她俐落地將鞋一穿,像只小老鼠般,咻的一聲馬上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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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昨夜又有七名女子失蹤?」
鄭渾回到房里,在確定外頭長廊沒有陌生人後,他這才詳實向狄丞雁稟報。
「今早我和孫瑜到市集去打听消息,這才听說隔壁萊富縣昨兒夜里,一下子不見了七位姑娘。」
一打探到最新消息,鄭渾趕緊先跑回來報告,留下孫瑜繼續在外搜尋線索。
爬到屋頂上,耶律吹雪悄悄地卸下一塊瓦片,小巧的耳朵貼近瓦縫口,專心凝神靜听。
當她听到又有七名女子可能遇害,小粉拳兒又不禁握了起采。
「看來,魏東亭應該已經有了防備,為免公主又找他興師問罪,只好另起爐灶,將人運往鄰縣,以洗月兌罪嫌。」
這只老狐狸,總是這樣聲東擊西,看來,除非時時在縣令府前守株待兔,要不然想當場抓到他的狐狸尾巴,恐怕沒那麼容易。
「主子,你……」
鄭渾欲言又止,不像他平常作風。
「有話但說無妨。」
「主子,你真要將那凶婆娘帶在身邊?」
「有什麼不對嗎?」狄丞雁揚眉一問。
「是為了一同辦案?還是……另有其他打算?」明人不說暗話,狄丞雁願意對耶律吹雪這樣百依百順,別說是他了,就連她那兩名貼身丫鬟也看出來了。
而躲在屋頂上的耶律吹雪,不知怎地,竟因狄丞雁遲遲末答,而莫名地緊張起來。
奇怪了,她在緊張個什麼勁?
為何听到那死禿驢說什麼「另有打算」,她就陷入一片迷惘之中……
懊不會狄丞雁借機要她留在他身旁,是對她有好感吧?
好感?
他會有這種想法?
好像不會……嗯,又好像會,就種種跡象來看,他實在沒必要在她整了他之後,還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吧?
原來他假借一同查案而行追求之實17不行不行,哪能這樣輕易就順了他的意?
躲在屋頂上,耶律吹雪用力地搖搖頭,想把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全都搖開,只是時間都過了好半天,狄丞雁竟然還是……
沉默!
「主子,你可得要三思而後行啊,若只是玩玩那還好,要是一路上將她帶在身邊,恐怕……咱們難辦事啊!」鄭渾說得含蓄婉轉,可聰明人一听就听得出其中奧妙。
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若不是耶律吹雪從中搗亂,或許憑著狄丞雁的聰明才智,早就從魏東亭身上,套問出破案線索了。
然而,狄丞雁仍舊沒有回答,這下不但屋里的鄭渾急了,就連屋頂上的耶律吹雪也惱了。
「主子,你……你該不會愛上那凶婆娘了吧?這……這可萬萬使不得啊,咱們中原姑娘隨便在路上閉著眼楮瞎模一把.都比這凶婆娘強,你可千萬不要一時失了理智啊!」
鄭渾整張臉全垮了下來,他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的,只差沒跪下來,哭倒在狄丞雁面前。
死光頭!
竟敢在背地里這樣說她,只見耶律吹雪氣急敗壞地跳下屋梁,砰然一聲將門撞開,管他里頭的人會拿什麼眼神看她。
鄭渾一見到他,本能地往後一退,整個龐大的身軀,硬是擠到狄丞雁的身後,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的腳不是還不能走嗎?」見她橫沖直撞走了進來,狄丞雁第一眼便往她的雙腳看去。
「托這死光頭的福,他的話讓我的腳一下子全都好了。」
耶律吹雪指向鄭渾,頤指氣使說道︰「告‧訴你,本公主在契丹可是王公貴族們都搶著要的,我才不會笨到去嫁給你們家狄爺,不要以為中個小小榜眼就有什麼了不起,一大籮筐中狀元的,排隊排到城門口,我都還不見得看上眼呢!」
「你這凶婆……」畏懼她手上那條長鞭,鄭渾這回很識相地斂了斂嘴,不敢再口不擇言。
「你講話客氣點,什麼叫作小小榜眼,這可是僅次于狀元的殊榮,你考得上嗎?」
「笑話,本公……」大唐的科舉考試她是听過,可卻不知道里頭考的是些什麼,「本公主不需要去念那些八股文章,知識要懂得活用,才不枉讀聖賢書。」-
「懂得活用,又何以將該辦好的事,搞得一場糊涂?」他暗指魏東亭之事。
「那……那是個意外,這回我有把握,一定能將這班歹徒繩之以法。」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你要去哪里?」
「廢話,當然是去找那七個失蹤女子,這回,我非把萊富縣給整個翻過來不可。」她忿忿的說著。
上回對魏東亭動私刑,就已經被她搞砸一次,這回,他說什麼也不可能讓耶律吹雪前往萊富縣再大鬧一番。
「這就是你活用知識的方法?」
「我有我自己做事的方式,用不著你管。」
唉!狄丞雁暗嘆一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在短時間內讓耶律吹雪懂得如何虛心求教,怕是沒那麼簡單。
就見耶律吹雪的錦靴才剛邁出大門,突然間她腰間一緊,一只粗壯的手臂,便將她的身子往後扯了回去。
她不斷掙扎著,雙手使力想要扳開狄丞雁的禁錮,可他卻是出了蠻力,讓她動彈不得。
「你……」這一回頭,她還來不及發出咒罵聲,便被他吻了。
驀地,耶律吹雪腦中嗡嗡作響,風眼圓瞠,整個人全傻住了。
這……這家伙竟然吻了她?
還當著鄭渾面前,這‧…這完全無視于她的感受嘛!
她看見鄭渾整個五官放大,手中的齊眉棍更是發出喀喀的顫抖聲,讓她羞得無地自容。
她喘得極凶,窈窕的曲線,緊緊地貼近狄丞雁的胸月復,甚至是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