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她。
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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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而美並不在急診室,好像直接送到普通病房去了。」她只是受到驚嚇,詳細檢查過後,就被護士小姐送去休息。
回來稟報的粉圓在說完後,眾人又加緊腳步趕往普通病房區。
就在眾人經過一條長廊時,發現對方護士小姐推來一具擔架,上頭軀的正是嚴重骨折的趙子昆。
同樣掉在氣墊床上,不過趙子昆可沒而美來得幸運。
他在摔落的過程中,不小心撞到七樓的遮雨棚,原以為這薄薄的遮雨棚不會造成太大傷害,哪曉得上頭的支架竟是用鋼條架成,這一撞,不僅撞歪他的龍骨,還折傷左腳小腿及腳踝。
這可說是惡人有惡果,罪有應得。
「喲,這不是我們偉大的管區嗎?你怎麼會傷成這樣!」江美音刻意拉高聲調,一只手還偷偷伸進被子里捶他的腿。
「是啊,還傷得這麼嚴重,你可要小心保重啊!」李樹根更是直接用拳頭擊向他的腳脛骨,疼得他眼淚直流,可又說不出話來。
「老同鄉,沒把你摔死算是命大,不過……幸運之神好像不會一直跟隨著你,就像現在。」他故意把擔架床的搖八一扯,結果整張床向前傾斜,使得他整個人滑向地板,整個背部朝地面一撞,龍骨當場又傳出咯咯的碎裂聲。
「哇……我的媽呀,疼死我了……」趙子昆可說是比死還痛苦,整個人滾在地上,竟沒人願意拉他一把。
「你們……」護士小姐看到這群惡勢力,也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我……我什麼,你們醫院的器材太老舊才會這樣,關我們什麼事。」江美音瞪了護士小姐一眼。
嚇得護士小姐什麼話都不敢說,只好自己認栽作罷。
大伙最後再一人補他一腳,這才大快人心離去。
當眾人走進而美房間時,看到她微微張開眼,渙散的眼神好像還未從驚嚇中回神過來。
「而美……」子騫輕聲呼喚著她,其他人更是不敢亂出聲,怕把她再次嚇著。
幾秒鐘後,而美的視線才從天花板轉到所有人的臉上。
「你們都……來了。」嘴角一個牽動,笑容這才浮上面頰。
「還好你沒事,快把阿姨給嚇死了!」江美音拍拍胸,大喊菩薩保佑。
「我……我還活著嗎?」這里會不會是天堂,因為四周都最雪白的顏色。
「你當然還活著,來,讓我抱抱,這麼熱的身體抱起來是不是很舒服啊!」子騫迎上前去,整個人貼住而美,讓她分享他的體溫。
她的雙手搭在他的後背,嗯,暖暖的,背又寬又大,還有她喜歡聞的淡淡柑橘香。
子騫就愛用這種沐浴乳洗澡,沒錯,一定就是他了。
「真的是你,親愛的老公,我還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你不能再離開我了!」剛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而美當然要死命巴著子騫不放。
這幾句話听在子騫耳里,當然是很舒服,不過最舒服的還是——
「你……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而美抽離他的身軀,兩眼狐疑地望著地。「我剛有叫你什麼嗎?」
「有,你說親愛的……什麼來著?」他要她親口再說一遍。
「大概是親愛的朋友之類的吧!」而美一臉傻傻裝作不知情。
這種話最好別再說一遍,再說一遍就肉麻了。
「不是,你不是說朋友兩個字。」子騫神色開始慌了,不禁回頭問問其他人。「你們都听得很清楚吧,她不是說朋友兩個字,她是說……
「我最近耳朵怪怪的,很多話都听得不是很清楚。」李樹根在而美的眼神示意下,哪敢違背她的意思。
「對啊,最近大家的耳朵都出了問題,听不到,什麼都听不太到。」江美音掏掏耳朵,頭低低的,不敢直視子騫。
好啊,全部的人都心向而美!不過這樣也無所謂,只要而美能替他洗手作羹湯,專心當他的夏夫人,他們愛怎麼裝聾作啞,就隨他們去吧!
這時,護士小姐則領著四人到而美的病房來。
「夏先生,有人找你。」
夏子騫回頭一瞧,」則以喜一則以憂。
喜的是他那博學多聞的大哥大嫂,掛著笑意前來,看來祝福的成分頗重,他不必擔心。
憂的卻是關家那對性情古怪的祖孫,兩人全都拉著一張鐘馗的鬼臉,顯然還不善罷甘休,似乎想做垂死的掙扎。
「現代的資訊可真是發達,我還沒坐熱,你們就全趕來了!」不知醫院底下是不是挖有地鐵。
「電視新聞不都有SNG連線,你的鏡頭每家無線電視都有,想不知道你的行蹤還真難。」好看的男人是每台攝影機不停捕捉的鏡頭,也是每位女記者都想采訪的對象。
「不過你那種整個人看起來快要崩潰的樣子,我還是頭一遭見到,沒想到跟你當雙胞胎兄弟當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你有那種萬念俱灰的神情。」夏之騫大感驚訝。向來自信悠哉的人,也會變得失魂落魄,若不是因為失去心愛的人,不可能出現這樣的表情。
他怎會不知夏之騫所說的那一幕!那時而美生死未卜,會緊張失措,神情渙散,本是人之常情。「喂,你就非得要拆我的台是不是,也不想想上回跟大嫂差點談離婚時,自己不也天天借酒澆愁,還在東區街頭亂哭亂叫,最後被警察給用救護車送走,那次我記得電視台好像也有拍到你,你還記得嗎?」要挖糗事就來挖個夠,反正他也不怕。
「那……件事就別再說了。」一來顧及老公顏面,二來再提下去,兩夫妻在攝影機前相擁啜泣的事,緊接著就要被掀了開來。
看著現場一片歡樂融融景象,卻有這麼一對對格格不入的「活寶」,非要在這幸福的尾聲搞上一點點破壞。
「你們未免太不把我們祖孫放在眼里了,嘻皮笑臉算是什麼樣!」關鶴亭不滿的一一數落在場晚輩。
「哈哈,你看你,臉上都黏了小餅屑,剛才是不是有偷吃東西?」子騫置若罔聞,還笑著伸出手指沾去而美臉上的餅屑,並放進嘴里吃得香甜。
此情此景看在關語?眼中,可說如錐刺股。
「爺爺,你看他啦!」一個花痴女孩不停跟糟老頭要糖,一點也引不起大伙的興趣。
「我……我有在看,你別吵啊!」關鶴亭看向杜可黛。「我說的話你听見了沒,看看你這小叔,目無書長到了極點,我在訓話,還在給我嘻皮笑臉。」
「哇……你這枚鑽戒哪買的,瓖工還挺不錯,很貴吧!」杜可黛不予理會,再看到江美音的手時,眼楮一亮,頓時所有人的視線,全跑到江美音的手上。
江美音听得心花朵朵開,尤其是看到杜可黛嘴巴張得比河馬還大,心里不免驕傲了起來。
「還好啦,才七八十萬而已,又不是什麼百萬名鑽,這樣的東西,我那抽屜一打開,就有幾十個,連看我都懶得看。」江美音整個翹得可擺麻將桌了。
女人戴鑽戒不就等這一刻嗎?有人歌頌,有人欣羨,那可是會樂得晚上睡覺都會偷笑。
這些人一點也不將他祖孫倆放在眼里,關鶴亭忍無可忍,一個箭步沖向夏子騫,拉起他撐大眼望著。
「三舅公,你肝應該不是很好,火氣蠻大的。」那張嘴呵出的氣,毒死一池子的魚,應該沒問題。「別以為所有的人都贊成你和這女人來往,你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你說,語?的事你要怎麼解決?」堂堂一個舅字輩人物,竟然被這幾個後生小輩要弄,不光火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