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頂著約森家族原本就豐沛的人脈和資源,再加上妮可父親的大力相助,他在短短的時間內,爬上國際企業的頂端,現在也成功地完成了計劃。
然而,有些事他還是失算了,例如——貝嬉媃。
他沒想到她對他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影響力,讓他竟開始對於聯姻的事感到無動於一衷。
現在有了兩年的期限,時間是最好的治療,他會恢復正常的!
看著妮可嬌俏亮麗的笑瞼,他肯定地這樣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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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七百多個日子,一晃眼就過了。
每天夜里,嚴紹煒夢中都會有一張縈繞不去的臉,那是貝嬉媃,她總是以哀怨的眼神凝視著他……
今夜,屋外一樣烏雲密布,沒有月光,他又被熟悉夢境驚醒。
他又失眠了。
兩年了,為何夢中依然會出現她的面容,而她臉上的淚痕甚至清晰可見?
既然睡不著,嚴紹煒索性爬起來。他扒扒凌亂的黑發,任由睡袍領口敞開到腰際,下床倒了一杯酒,一手夾著香菸,心煩意亂地在房間里踱步。
一股莫名的氣在胸口盤旋不去,他惱怒地發現貝嬉媃竟然像細菌一樣侵入他的生活,她的美麗、她的天真單純、她的淚……在在都讓他無法遺忘,也無法不被她吸引。
寒冷的冬天即將過去,溫暖的春天就要到了,再過一個禮拜,他和妮可即將步入禮堂。
嚴紹煒眉毛緊皺,他一口氣將酒喝光,將杯子放到桌上,熄掉菸蒂,然後不耐煩的撥開前額的發絲。他打開落地窗,走到陽台,任由深夜的冷風吹襲,眯起眼注視遠方。
夜這麼黑,她在遙遠的那一端,過得如何?
他彷佛看到她躺在床上,黑檀般耀眼的秀發技瀉在枕頭上,那張天使面孔睡容甜美,柔軟的雙唇微微翹起,濃密的睫毛蓋住明亮的大眼楮。
他用力抓著陽台欄桿,手背上青筋浮露。
就算對她念念不忘,又能如何?他跟她早就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算了!他不想跟自己的意念對抗了!再繼續反抗下去,只是徒然讓自已陷入痛苦的掙扎里。
既然真的對她放不下,他就要得知她的下落!
只有如此,確定了,他才能關上這段記憶,繼續往下走。
他深吸一口氣,拿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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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種子散布在倫敦每一個角落,今天是個喜氣洋洋的日子,泰晤士河畔的古老教堂鐘聲響起,教堂外聚集了無數政商名流,參加這難得一見的盛會。
史賓塞.約森子爵即將步入禮堂,他的未婚妻又是倫敦百貨業鉅子葛里曼的女兒妮可,可以想見,這將會是場鑽石級的皇家婚禮。
教堂外的庭園里花團錦簇,會場布置風格更是高貴優雅,妮可穿著白色手工繡花婚紗,笑容可掬,臉上洋溢著專屬於新娘的美麗與喜悅。
梆里曼牽著女兒的手,站在教堂外等候。等新郎到來,儀式就可以開始進行。
左等右等,新郎卻遲遲不見蹤影。
一位隨從神色匆忙的跑進會場,手里拿著一封信,他附在葛里曼的耳邊竊竊私語,葛里曼瞬間臉色大變。
等不及父親開口,妮可急忙把信搶過來,粗魯地撕開。
下一秒,妮可美麗的臉部扭曲,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她涂著蔻丹的長長的手指猛地握緊,兩眼緊盯著這張簡短的信箋——
妮可,請原諒我,我無法跟你結婚。約森
短短幾個字,毫不留情地將妮可打入黑暗的地牢,她的手腳彷佛被約森用牢固的麻繩捆綁,她狂亂的掙扎,卻無法掙月兌!約森帶給她的恥辱,恍如在她身上狠狠地留下烙印,讓她一輩子也洗不去……
賓客們的議論紛紛和四周的美麗場景,都將成為她往後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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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陽光的照射下,潔白的雲層散發出七彩光芒,飛機穿越雲層,隱約可以看到底下的陸地和海洋。
這一刻,盡避已經飛離英國,嚴紹煒仍舊有些無法相信.他竟然在最後一秒,做了或許連三歲小孩都不會做的不負責任行為,他什麼都沒有交代,就在婚禮上成了落跑新郎。
妮可和葛里曼家族以及約森家族都因此而蒙羞,即使妮可要將他大卸八塊,他也會欣然接受,不過現在的他真的無法考慮其他人、其他事,從他得到徵信社傳來的消息和地址之後,他的心就已經飛到台灣了,也才發現自己對於嬉媃的思念是如此之強烈。
原來性格確實有著強烈的遺傳性,他的身上流著父親貝朕的血液,果然也是個自私並且忘恩負義的男人!
然而,那股思念在獲知她的下落時,月兌柙而出,他再也不管其他事情,只想再看她一眼。
一眼就好!
就為了睽違兩年的這一眼,他迫不及待地搭上最近的一班飛機,再度踏上台灣。
經過長時間的飛行,他下了飛機,馬不停蹄地立刻驅車前往徵信社查到的地址。
位於亞熱帶的台灣,盡避是春天,卻無風無雲,艷陽高照。
他站在那個地址前,百思不解。
這里,不是早荒蕪許久了嗎?
他很熟悉這里的。
這里,曾經是他的家。只是景色依舊,人事已非。從他媽媽和爸爸簽字離婚的那一刻起,這里就易主改為「白園」了。易置瘁,過了些年,貝朕又搬離這里,帶著妻小住在熱鬧的城市里,任由莊園荒廢,在他的印象里,這座宅院在貝朕夫婦倆去世後,一度還要廉價出售……
他一邊沈思,一邊緩緩地走向大門。
庭園中央有一棟全新的白色建築物,跟以前的宅院相似,卻又不太一樣。有著害里島南洋風的度假別墅大量使用透明落地窗增加采光性,池塘也重新整理過,花園里,石板步道的兩旁,小巧可愛的花朵迎風搖曳,清爽宜人的花香隨風飄送,後方還有一小片樹林作為天然屏障,宅院前方過了馬路就可以直達碧藍大海,這里就像一座遺世獨立的世外桃源。
大門外的木板上寫著四個字——天使之家。
「白園」竟然變成度假用的民宿。
今天正好是周末,有幾輛休旅車往「天使之家」駛來,在一旁的空地停下。接著便有一組一組的人們提著行李下車,準備登記住宿。
嚴紹煒心念一轉,朝前方的海邊小徑走去。
走下沙灘,他望著碧藍海水深思著,這里有種寧靜的美麗,幾個旅客攜著孩子在海邊玩耍戲水,他忽然有些期待能在沙灘上看到嬉媃。
徵信社的報告書上寫著,她現在是經營民宿的老板娘。
他的心為此深深地震動著。
他一直以為,他如此重重地傷害她,她或許會一蹶不振,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她竟然經營起民宿,還經營得有聲有色。
隨著時間越來越晚,路燈一盞盞亮起,前來投宿的人也越來越多,其中絕大部分應該都是熟客,從他們很熟悉民宿設備和位置就可猜到。
嚴紹煒心里依舊有事梗著,他在海邊望著「天使之家」的大門,漫步晃著,就是無法走進「天使之家」
夜晚的海風有些涼,抬頭望進黑幕般的蒼穹,散布著點點星光。
深夜十一點了,在微微的燈光下,「天使之家」顯得沈靜。
這時,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走出來,她站在門邊,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她是貝嬉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