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 第19頁

「什麼意思?你還戴著其他面具嗎?」她伸出中指用力戳刺他的胸膛。「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你?」

「不可對幫主大哥無理!」後面一個黑西裝男人忍不住出聲暍道。

「你是幫主、大哥大啊?真是了不起!不過我不會再被你騙了!」

冷不防地,章博軒打橫抱起善兒,往善兒剛才跑出來的房間走去。

這個潑辣的女人喜歡當眾讓他出糗,若在這里讓弟兄看笑話,那多失他的威望啊!

「放開我!放開我!」她用力撾打他的胸膛,直到門被踹開,她被丟到軟綿綿的大床上。

他站在房間中央,陽光剛好灑在身上,把他染得一身金,有如希臘神話里的太陽神。

「好了,有話就說吧!」他瀟灑地擺擺手。

善兒盤腿坐在床上,雖然一肚子火氣,但是對于他的神秘,好奇心終究戰勝了脾氣。

她壓抑怒火間道︰「為什麼你會在這里?而我也在這里?」

「昨晚女乃媽說你沒有回家,我就去公司找你,沒想到會看見你昏倒在地上,所以,我就把你抱回來了。」

「是女乃媽跟你連絡?」

「不!是我打電話到你家。」他直言不諱。

「為什麼找我?我越落魄,你不是越開心嗎?」她慍怒地偏過頭去。

「我打電話去問候我的孩子過得好不好。」這句話當然是藉口,他怎麼可能會不擔心她,昨天可是她最難熬的一天。

他伸手捉住她的下巴,逼她面對自己,他那殺人似的目光讓她膽戰心驚。「為什麼要把我說成萬劫不復的罪人,其實你應該最清楚,我比不過你的狠,你才是最冷酷無情的人!」

這一刻的章博軒,對金善兒而言是陌生的。

她無言以對,面頰通紅,怒火中燒。

「這里是什麼地方?」

「這是我家。」他輕描淡寫地說著。

「原來你除了和父母住的地方外,還有另外一棟房子,該不會是你拿來金屋藏嬌用的吧?」

「你是在嫉妒嗎?」他又大笑好幾聲。「說得真好,反正都把你抓來了,不如就把你藏起來,和你夜夜春宵!」

「你……」她面色一斂,爪子又伸出來了。「你敢?」

「我有何不敢?」他一副無所不能、唯我獨尊的得意模樣。「要對付你,讓你馴服,只能用非常手段!」

「你有本事對我使出非常手段?」她抬高下巴挑釁著。

「有。」他的眼神既深沉又凌厲。「這里表面上是我名下的房子,實際上是紅幫總部,弟兄們出出入入,你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紅幫』總部?」善兒腦筋轉得飛快,大喊道︰「你是指黑道的紅幫?」

他露出微笑,緩緩地點了點頭。

善兒有如被螫到似的彈跳起來——

「那些人叫你幫主,你是紅幫幫主?」

「一點也沒錯!」他冷靜得過分。

「你怎麼會跟黑道扯上關系?」算起來,他已經擁有三個身分,讓她墜入五里雲霧中。「你不是長淵醫院的院長嗎?又怎會變成鼎輝投資顧問的Leo總裁?」

「鼎輝投資顧問公司是紅幫旗下經過漂白的企業財團。」他眯起眼解釋道︰「我既然是紅幫幫主,自然就是『鼎輝』的總裁,只是我不想曝光,所以就用英文名字Leo做代表,一直以來,都沒有人發現,我掩飾得很好。」

「到底怎麼回事?」這個打擊有如晴天霹靂,她認為最正直的男人,此刻卻是邪惡的黑道大哥?

「你不是應該是章博軒,身家清白、品行端正,這也是我……找你生子的理由,而今……」她喃喃自語。「難道我找錯人了?你根本不是什麼『優良品種』。」

他坐在她身邊,情不自禁伸手觸模那張憔悴的小臉。「你知道的真相少得可憐,讓我來告訴你吧!」

這真是最簡單不過的兄弟版「天使與惡魔」——

一黑一白,弟弟善良如天使,哥哥邪惡如撒旦,後來的命運也有如天壤之別。弟弟成了濟世救人的名醫,一世清廉,哥哥卻成了台灣最大幫派的幫主,掌控惡勢力,兩人斷絕兄弟關系,一直到現在,從未連絡。

「弟弟是章文虎,就是我父親,而哥哥章文豹就是我大伯。我大伯唯一的兒子死了,無人繼承紅幫,于是就挑選我成為紅幫幫主!」他挑眉一笑,神情中有著一股邪氣。

「你的父母知道嗎?」

「我沒讓他們知道我和大伯連絡上的事,大伯的事是家族的禁忌,他們認為『章文豹』這個名字是他們一輩子的恥辱,所以一直到現在我都瞞著他們。」

善兒看著他,心思有些恍惚,或許他的黑暗面是自己所激出來的。「你暗地里使壞,表面上還裝成乖小孩!」她撇撇嘴說道。

「我從未察覺自己的血液里流著我大伯的壞因子,遇見你以後,原本隱藏住的邪惡完全不受控制,我想要隨心所欲,想要得到想要的人、事、物,我想要擊垮你,讓看看當『金氏』倒閉時,你會是何種模樣。」他伸手撫模善兒的臉頰。「我只是想給你一點苦頭嘗嘗,放心吧!你還是可以繼續擁有『金氏』。」

「這些都不重要了!」善兒心灰意冶地說道︰「听你這麼說,軒德和軒鈴體內可能也有遺傳到不好的血統,那軒德不就是紅幫的小幫主,軒鈴也是紅幫幫主的女兒?」

「是的!」

「我以為你是十全十美的男人,誰知道你的血統竟有一半源自你叛逆的大伯,我千算萬算終究沒算到這一層。」善兒脆弱無力地笑著。

章博軒倒是有不同看法。「你為什麼這麼固執,基因跟血統不是決定孩子是否優良的決定因素,就像你是天才,可是軒德和軒鈴就會成為天才嗎?孩子重要的指標是父母,還有愛。愛可以把壞變成好,好變成更好!」這是他的理念。

愛?听到這個敏感的字眼,她用力推開他。

「錯了!壞胚子就壞胚子,一輩子都會改不了!愛更是虛幻、不存在的東西,它能干什麼?」

「那你認為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要她說出真心話。

她答不出來,更害怕去加以細想。「算了,我承認是我找錯人了,謝謝你讓我知道真相,我要走了。」她又想躲回自己的洞里療傷。

「休想!」他用力捏住她的手腕,善兒感到劇烈的疼痛。

「好痛,快點放開!」她痛得連五官都扭曲了,章博軒不由得松了手。

「善兒,留下來,留在我身邊。」

眼前的他仿佛又變成第一次相遇時的章博軒,善兒好生迷惘。

「善兒,你在害怕什麼?」

她在害怕什麼?她也不明白,她只是不要再過那種明明是一家人,距離卻比陌生人更加遙遠的生活,也不想再經歷那種明明互相折磨,卻以愛為名拖垮彼此的虛偽。

「我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害怕!」善兒不甘示弱地猛搖頭,無視于內心深處的答案。

章博軒正想再開口,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來!」

「媽媽,爸爸!」

軒德牽著軒鈴進來,絲娃緊跟在後面。

「軒德,軒鈴,你們怎麼來了—」善兒激動地緊緊抱住孩子們。

「這樣才算是一家團圓!」他伸出雙手,軒德奔向爸爸的懷里。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善兒瞪著他。

「我要你和孩子、絲娃一起住下來。」

「住下來?你說住就住?這麼簡單?」

眼看又要引起一場口角風波,章博軒立刻俯在善兒耳際提出交換條件——

「只要你住下來,金氏企業的企劃案我可以重新考慮,甚至立即執行。」章博軒決心要讓善兒再度敞開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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