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你們家公子被人欺負,你們光會在旁邊看嗎?給我打!」惡霸終于忍不住,一聲令下,身後六、七名家丁涌了上來。
孟郬打算出手,但蕭瑛想當英雄,用眼神制止了他。
只見蕭瑛拉著賀心秧左躲右閃,一伸拳、一踢腳,沒幾下工夫就把人給踹飛。
賀心秧心底還在埋怨,要砍要殺、他自個兒來就成,何必拉上她,想學成龍啊,拜托,那是電影,沒有人打架像跳舞的,暴力美學只是某種形容詞,刀劍不長眼……
可一回神,她看清楚了,那些方才橫眉豎目的壞家伙已經躺了滿地,齊聲哀叫。
哇……真是了不起!
下意識地,她用滿載崇拜的目光望向蕭瑛,蕭瑛被她的眼神弄得志得意滿,現在輪到他出國比賽拿金牌,昂首挺胸,驕傲得礙人眼。
當蕭瑛眉開眼笑、牽著她的手朝惡霸走去時,對方這才曉得自己踫上人物了,他縮起肩膀,一步步往後退,眼底裝滿驚恐。
嘿嘿嘿,賀心秧笑得很邪惡,她和蕭瑛是邪惡雙人組,雖然沒打算代替月亮處罰誰,但除暴安良,人人都有責任。
她伸出拳頭往他臉上虛晃一招,嚇得惡霸整張臉偏了開去。
「娘子,你怎麼不打?」
蕭瑛滿臉的濃情蜜意,溫柔的口吻讓風喻全身起雞皮疙瘩,他們家王爺很陰險的啦,他越是客氣,對方越要遭殃,嗚~~風喻都想為對方一掬同情淚了。
賀心秧噘起紅紅的小嘴巴,腮幫子小小地鼓了一下。「人家怕痛嘛。」
苓秋也抖了一下,全身的細毛立正站好,小姐那是……撒嬌?
「這樣啊,為夫不怕痛,我來幫你好不好?」
話才撂下,賀心秧還來不及回答,他已經抬腳踢上惡霸,惡霸飛身,在一道漂亮完美的弧線後,重重落地,摔在那群家丁身上。
這時,一名「赤膽忠心」的家丁掄起拳頭,從後面沖過來。
蕭瑛聞風辨位,輕易就可以解決對方,可他偏偏讓對方那拳結結實實打在自己背上……一個踉蹌,他往賀心秧身上倒,賀心秧受驚嚇,連忙抱扶住他。
這場戲演得逼真,不是明眼人瞧不出破綻,于是苓秋驚呼一聲,與蕭霽、宮晴同時奔上前,落在後頭的孟郬和風喻互視一眼,淡笑。苦肉計啊,果然對女人最有效。
「你怎樣?很痛嗎?」賀心秧著急不已,急急問道。
被團團圍住的蕭瑛連續咳幾聲,苦笑說︰「不礙事。」
風喻撇撇嘴,頂了句,「礙事才有鬼。」
這時,家丁發現蕭瑛一伙人不再注意他們,連忙扶起主子,急著逃跑。
「等等!」
一個清脆稚女敕的嗓音響起,眾人齊齊轉頭,看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她梳著兩個小包包頭,在髻上圍著兩圈小珍珠,唇紅齒白,粉女敕的臉頰可愛得讓人想親上一口。
初見女孩的瞬間,賀心秧和蕭霽都被定了身。
女孩個頭小,但氣勢十足,竟讓一群大男人停下腳步,她扯起喉嚨直嚷,「你們一走,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什麼意思?」那名連自己怎麼偷襲成功都沒弄明白的家丁問。
「那位公子在你們身上下了毒。」小泵娘指指蕭瑛。
下毒?沒錯,這是狐狸公子最擅長的事,賀心秧轉眼望向蕭瑛,他聳聳肩,一臉無辜,但賀心秧會信他才怪,她又不是沒在他身上吃過虧。
「真的嗎?你怎麼知道?」
「不信?」她走到惡霸身前,女孩的個頭很嬌小,還不及惡霸的胸口,可她一指點上他的穴位,惡霸立即痛得彎腰低聲,嗚咽哀鳴。「看吧,你中毒了。」
「那我該怎麼辦?」
他轉頭望向蕭瑛,希望能同他求得解藥,但蕭瑛別開頭,不看他一眼。
小女孩很滿意蕭瑛的合作,眼珠子一轉對他們說道︰「不怕,我這里有解藥,都給你好了,只不過……」她把藥瓶握在掌心,臨送出手前卻猶豫起來。
惡霸擔心她一猶豫,解藥便沒了,口氣急迫問︰「不過什麼?」
「這藥很貴的。」她滿臉的不舍得。
惡霸松口氣,不過是銀子啊。「你要多少銀子,說!本公子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真的嗎?那就三百兩好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她把藥瓶往前遞,惡霸二話不說,就掏出銀票放到女孩手心中。
收妥銀票,女孩細心叮嚀,「一人吃一丸就夠了,千萬別吃太多。記得,服過藥後盡量臥床休息,多喝茶水,那藥會幫你把毒給慢慢排出體外,因此會感覺全身很癢,記住,千萬別抓,萬一留下疤痕,就真的要削鼻刨眼、埋回土里重長一遍了。」
听見她的揶揄,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惡霸顏面盡失,狼狽地走開了,女孩將其中一百兩銀票交給賣玉蘭花的小女孩,對她說道︰「下回踫到被人欺負,光哭是沒用的,能逃就逃,不能逃就高聲求救。」
「謝謝姑娘,我明白了。」賣花小泵娘收下銀票,對眾人千恩萬謝後飛快離去。
第六章小優也穿越了?(2)
小女孩拍拍手,轉身也打算離去,但賀心秧和蕭霽異口同聲朝她大喊——
「小優,等等!」
女孩緩緩轉過臉,不解地看向兩人。
賀心秧快步向前,蕭霽跟上,兩人再次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她一遍。
沒錯,她就是哈佛幼兒園里的小優,那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小女生。
雖然從三歲長成小少女,但她的樣貌並沒有太大的改變,還是有著小時候的隻果肌,粉粉女敕女敕,讓人想捏幾把,她的睫毛還是濃密得像把小扇子,一眨二眨,好像真能扇出風似的。
「姊姊、哥哥,你們怎麼知道我叫做小優?」她滿臉疑問地望向賀心秧。
「你果然叫做小優!」蕭霽拉住她,口氣有點激動。她會不會也是穿越而來?
爆晴走向前,拉過賀心秧問︰「她就是小優?」
「是啊。」賀心秧用力點頭,滿臉的興奮。
賀心秧湊近她,用只有蕭霽、宮晴才听得見的聲音說出幾個Kyeword,「哈佛幼兒園、隻果老師、草莓老師,你爸爸為什麼要當面包師父?因為你爸爸很會玩面粉……」
小優一頭霧水地望向賀心秧。糟糕,踫上瘋子了,真是可憐啊,這個姊姊看起來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間發了癲?她扣上賀心秧的脈搏,細細號脈。
賀心秧沒收回手,只是失望地看向宮晴和蕭霽一眼,輕輕搖頭。
「姊姊……」
小優想說話,宮晴先恢復過來,說道︰「她沒事,只是把你錯認成別人了,不過很巧合的是,你們居然都叫做小優。」
原來如此啊,小優點點頭,松開賀心秧的手,她笑著看向眾人,其實她挺喜歡這幾個哥哥姊姊的。
「小泵娘,你住在京城嗎?」蕭霽出聲問。
「是啊,就住在麒麟胡同。」
小優微笑,睫毛扇啊扇的,可愛得連苓秋都想上前親近。
麒麟胡同?!大水沖倒龍王廟啦,是自己人嘛。那里是宮晴和賀心秧進宮前住的地方,麒麟胡同里的十幾間宅子都是蕭瑛所有,住在里面的幾位文臣,皆是當時他特地安排為蕭霽授課的,如今他們一個個都成為朝堂上的重要官員。
「你的父親是……」
「我爹爹姓李名同光,是個學儒。」小優說得客氣,是因為不願彰顯身份,但遇上他人便罷,偏偏踫上她父親的頂頭上司哪有不識得的。
「方才小泵娘冤了我,我可沒有向人下藥。」蕭瑛是刻意提出來的,因為賀心秧不相信他的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