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金釵 第5頁

水溶靜靜坐著,任她把自己的眼楮蒙起來,吸嗅著她身上不住傳來那又香又膩、蕩人心魄的香氣。

綁好了水溶的眼楮,薛寶釵終于吁了口氣,「好了,你現在可以把衣服月兌掉了,我不會偷看你的。」

說罷,她真轉過身規規矩矩背對著水溶,不去看他。

其實水溶是個男人,何嘗怕人偷看?況且他也不在乎,因為他自己看不見,既然看不見,管那麼多做什麼?

他慢慢地把衣衫一件件月兌下,然後遞出去,「我好了,麻煩姑娘。」

薛寶釵接過衣服,一面替他把衣眼架在樹枝上烘烤,一面偷瞧著水溶不著寸縷的模樣。

老實說,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一個男人光溜溜的。

什麼都沒穿的樣子。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可剛剛他瞧了自己沒穿衣服的樣子,所以她也得瞧瞧他才公平。

他比她想象的結實多了,她以為他很瘦弱的,畢竟一個男人一說話就喘、笑一下就咳,身子會多強壯才有鬼。可他真的比自己想象中來得好,至少沒有瘦巴巴,一身排骨。

而且他的四肢修長,容貌俊美,肩膀和胸膛都很寬闊,如果稍加鍛煉,一定是個了不得的美男子。

就在薛寶釵胡思亂想之際,水溶縮在火堆旁,極力想忍住那從體內不住往上躥的冰寒。可任憑他怎麼努力,還是冷得發抖,任憑他再怎麼咬緊牙關,他的牙齒仍舊不停打顫,他的眼楮開始酸澀,連頭都疼了起來,終于忍不住申吟出聲。

薛寶釵听見了,霍地回過頭,發覺水溶倒在地上,胸膛一上一下起伏著,蒼白的俊臉變得配紅。

「喂,你怎麼啦?」她遠遠喊著。

水溶咬著牙,用力一搖頭,「不……不礙事,你別理我。」

薛寶釵秀眉一皺,不礙事?他明明渾身發抖、呼吸急促、臉紅得像夕陽般,卻逞強說不礙事?

水溶又說︰「你……你走吧,別管我,我……咳咳咳!」

薛寶釵這人素來吃硬不吃軟,別人跪著求她,她還不見得願意幫忙,可別人越是不要她幫忙,她越是好奇心十足,非幫不可。

就像水溶,求著她別把他趕走,她姑娘硬是狠下心腸要他滾,而今他病了卻要她走,她反倒不走了。

她仗著水溶瞧不見自己,自己鐵定不吃虧,于是她大著膽子走上前,推了推水溶。哪知一踫之下,她幾乎彈跳了起來,天,他身上好冰、好冷。

「喂,你不要緊吧?」

水溶早沒有反應,暈過去了。

薛寶釵蹲子,模了模他的額頭。

要命!他正發著高燒呢。這可怎麼辦?他的身子發寒,頭卻發著高燒,而且全身抖得像什麼似的,如果她不管他,他會不會就這樣一命嗚呼,香消玉殞?

呸呸呸,什麼香消玉殞?男人怎麼可以用香消玉殞?死了就死了,還什麼香消玉殞?可他死了,那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怎麼出去?她不要!她還想活著回到二十一世紀呢。

思及此,薛寶釵顧不得一切,忙撕了水溶的衣衫做成毛巾,又披上衣衫到外頭擰濕,然後放在水溶額頭上為他降溫。

她怕水溶冷,把已經烘干的衣裳為水溶蓋上,可他還是抖個不停,于是又加上自己的衣裳,但他仍舊冷得像在雪地里一樣渾身打顫,這該如何是好?

難不成要她用身子為他取暖?

不成!她是冰清玉潔的好姑娘,縱使在男女關系混亂的二十一世紀,她也是潔身自愛的,絕不放縱自己。如今要她用身子為一個只知道名字的陌生男人取暖,她實在做不到;可不做的話,他又……

薛寶釵不安地又看了眼水溶,發覺他臉色已然由白轉青,顯是寒冷異常,再這麼下去,只怕他真要「香消玉殞」了。

不管了,先救人再說,反正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真能把自己吃了嗎?

薛寶釵咬著牙,褪去衣衫,緩緩摟住水溶赤果的身軀,一陣沁涼的寒氣透過他的肌膚傳了過來,讓她也跟著發起抖來,但她強忍著,用自己的身軀為他取暖。

為了不讓自己太過無聊,所以她又再次研究起水溶的長相,伸手撫著他飽滿的唇、挺拔的鼻子,感受著他那滑膩柔軟的肌膚,心里依然無法相信,怎麼有男人可以長得這麼美、這麼漂亮的,真是令人嫉妒。

她把頭枕在水溶胸膛上,听著他從急促逐漸轉為平緩的心跳聲,意識也逐漸模糊,進人一個奇異的夢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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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水溶睜開眼楮時,迎接他的,是不習慣的黑暗。一時間,他有些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直到身上那不屬于他的重量提醒著他,他不是單身一人,還有一個薛寶釵跟著自己。

他伸手扯下眼楮上的布,頭一低,果然瞧見薛寶釵偎在自己身上,腳纏著他,雙手攬著他的腰,而她絕美的臉龐枕在他肩窩里熟睡著;那模樣,美得教他舍不得移開她,更別提喚醒她。

他知道這小東西又一次救了自己一命,在危急時刻,她不惜以清白的身軀為自己取暖。這份恩情,他該如何報答呢?

水溶想著,忍不住輕輕翻身,將薛寶釵壓在身下,審視著她熟睡的美麗臉龐。她的皮膚很白,肌理細膩,恍若冰雪;她的黛眉如山,一雙活潑靈動的美麗眼眸而今正緊閉著。可他知道,當她醒著時,那是何等有神、何等靈采,否則他也不會在成千上百的香客中,挑上她來幫自己了。

她的鼻子小巧挺直,紅艷的小嘴恍如櫻桃,柔軟芳香,不知嘗起來是否一如想象的甜美?她的頸子細長,酥胸飽滿,柳腰楚楚,四肢縴長而秀美,如春梅綻雪、如秋菊染霜、如霞映澄塘,端的是艷麗不可方物。

水溶瞧著,禁不住心頭的悸動,低頭堵住她微啟的櫻唇,柔柔地吮吻著。

薛寶釵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夢見自己站在一座滿是碧草的園子里澆水,卻不知怎地踩死了一株草,後來那株草竟然變成一個男人抓著她不放,硬是要她嫁給他,還吻了她……是啊,他吻了她。

他滾燙的唇覆蓋在她唇上,重重吸吮著,他刁鑽的舌尖探人她嘴里,恣肆地翻攪糾纏,弄得她進退失據、手足無措,只得怔怔地任那個男人親吻著,直到她喘不過氣……喘不過氣?

薛寶釵猛地睜開眼楮,赫然瞧見水溶俊美好看的臉,她詫異極了,卻說不出話來。

她的唇讓水溶堵著,她的身子讓水溶壓著,她的腳讓水溶纏著;而更該死的是,她和水溶都是光溜溜的,一絲不掛,肌膚相親地貼在一起。

她下意識地想推開水溶,但水溶反揪住她的雙手高舉過肩,讓她更無所遁形地暴露在他眼前。

「放開我,你放開我!」

水溶搖頭輕笑著,語氣中有著三分愛憐七分調笑︰「不放,放了你又賞我巴掌。」

「你……」薛寶釵氣得兩腮嫣紅,眼楮幾乎冒出火來,「你忘恩負義,你是禽獸、畜生,你不是人!虧我把你從湖里救出來,還用身子幫你取暖,而你卻……」

水溶聞言,心頭一震,登時收起調笑的念頭,「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你救我、對我好,我當然也會對你好,一輩子不負你。可你這丫頭說沒兩句話便賞人巴掌,我可承受不起;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答應我三個條件。」

薛寶釵瞪著他,悍然搖頭,「別做夢,我不會答應的。」

「是嗎?」水溶淺淺一笑,那笑容好看極了。「既然不答應,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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