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坐視宇文凝月遇上這種事嗎?過去不知道事實真相就罷了,現在既然知道,他怎能眼睜睜看她被欺凌?不行,他絕對不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思及此,他點頭道︰「好,我告訴你九鳳塊在哪里,不過你得先放了凝月。」
宇文凝月吃了一驚,「雲軒,你不能答應他,他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你不能相信他的話。」
楚雲軒苦澀一笑,「我當然知道不能相信他的話,但是如果我不說出九鳳塊的下落的話,豈不是會害了妳?」
「雲軒!」宇文凝月喊著,眼中已然溢滿淚水。
楚雲軒握握她的手,正想叫謝邕上來時,突然,一個他等了好幾天,連作夢都會夢見的聲音由遠而近,直嚷著過來。
「雲哥哥,我來救你了。」
楚雲軒微微一愣,眼楮一花,雲岫衣那小小的身子已然破空而來,飛撲進他懷中。
「雲哥哥,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謝邕那個臭雞蛋有沒有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欺負你?」
楚雲軒摟住她o/心里納悶著,這丫頭的輕功怎麼變這麼好?居然可以一飛沖天,直接命中目標?他記得她原本只能像笨鳥亂飛一樣亂跳幾下的,怎麼現在……
正想著時,雲岫衣已經看見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有鞭傷、箭傷,還有刀傷,什麼「傷痕累累」、「遍體鱗傷」根本不足以形容,若不是他仗著年輕,而且學過武功,只怕早就死翹翹了。
雲岫衣頓時氣歪了臉,「謝邕,你這王八臭雞蛋,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欺負雲哥哥,你算什麼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雲岫衣雙手往楚雲軒身旁的柱子一抓,硬是把那需要幾個大男人才扛得起的柱子拔起,直接朝謝邕頭上扔去,「我砸死你這王八臭雞蛋,打死你這不辨是非、以下犯上、欺負長輩的大壞蛋!你去死好了,你死一萬萬次都不夠!」
台下的謝邕眼看苗頭不對,急忙往旁邊一閃,而那根柱子就這麼朝那群弓箭手落下,當場砸昏了好幾個。
謝邕驚魂未定地叫道︰「雲……雲岫衣,妳最好別逞強,妳不會想嘗試萬箭穿心的滋味吧?」
雲岫衣齜牙咧嘴,朝著謝邕猛扮鬼臉,「姑娘我就是要逞強,你怎樣?難道你敢上來抓我嗎?」
謝邕勉強一笑,「我不會上去抓妳的,但是妳敢下來嗎?」
雲岫衣橫他一眼,「我下去做什麼?好讓你抓了我來威脅雲哥哥嗎?」
「別說什麼威脅不威脅的,妳知道我喜歡妳,只要妳肯下來,我可以答應妳所有的條件,連之前妳所犯的罪都不予追究。」謝邕哄道。
「我犯了罪?奇怪,我怎麼不知道我犯過罪?雲哥哥,你記得我犯過什麼罪嗎?」她來到楚雲軒身邊,親熱地摟著他。
楚雲軒愛憐地模模她的小腦袋瓜,「我也不記得了,大概是說妳打了他,又把他扔進糞坑里不準他上來那一條吧?」
雲岫衣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喂,謝邕,如果你是因為我把你丟進糞坑那件事的話,那我承認我有罪,可是那又如何?你總不能為了我把你丟進糞坑就要處死我吧?」
底下一群士兵听到平時威風凜凜的王爺,居然讓一個小丫頭丟進糞坑不準上來時,紛紛竊竊私語,差點笑出聲來。
謝邕頓時覺得顏面盡失,惱羞成怒,「雲岫衣,妳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妳以為我真舍不得殺妳嗎?」
雲岫衣雙手扠腰,凶巴巴地叫道︰「我就是要吃罰酒,怎樣?你想殺我就動手啊,我還怕你不成?我要是怕你的話就不會來了!」
「妳!」謝邕知道自己根本講不過這個滿嘴歪理,又凶得要命的小丫頭,于是轉向楚雲軒,「小叔公,我看你還是把九鳳塊給我吧,你總不忍心看這兩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為了區區一塊小玉佩就送命吧?」
楚雲軒眉頭一擰,「謝邕,九鳳塊其實只是朱雀天女交給我們敦煌九鳳的護身玉佩,並沒有你所想的什麼不可思議的神奇力量,也沒有外界所傳說的什麼寶藏,再說,如果九鳳塊真有什麼神奇之力,那也只對敦煌九鳳有用。」
楚雲軒頓了頓,繼續說道︰「也就是說,九鳳塊只有在敦煌九鳳手上才能發揮它的力量,其它人拿了它等于拿到一塊普通玉佩,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
「我不相信!如果九鳳塊真如你所言是一塊普通的玉佩,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想得到它?如果九鳳塊真的只對敦煌九鳳有用,為什麼南宮無咎會費盡心思想得到它呢?」謝邕大吼。
提到南宮無咎,雲岫衣忍不住辯道︰「姊夫做事自有他的道理,豈是你這個庸夫俗人,成天只想著金銀珠寶和女人的臭雞蛋所能比得上的?你省省吧,雲哥哥不會把九鳳塊給你的,就算你把全吳國的兵都調來了,雲哥哥還是一樣不會答應你的!」
謝邕仍不放棄,「小叔公,你的意思呢?難道你舍得看她們陪你死?或者你想親眼看到自己所愛的女人,像宇文凝月一樣變成殘花敗柳,被男人騎著玩?」
聞言,宇文凝月頓時臉色刷白,身子搖搖欲墜。
楚雲軒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垂在身側的手也緊握成拳,顯示出他心中有多憤怒。
可謝邕完全不以為意,仍得意洋洋地繼續說︰「我是完全不在乎啦!畢竟像她這種表面上裝得冷冰冰的女人,月兌了衣服還不是干柴烈火一把,叫床叫得比誰都大聲。所以我想,雲岫衣這小丫頭本來就熱情如火,如果月兌了衣服肯定……」
謝邕話沒說完,雲岫衣早忍耐不住,拆下刑台上的木板,對準謝邕就扔了過去,「你這混帳王八蛋,你怎麼不說你自己被扔進糞坑時,也是叫得比誰都大聲?還說只要可以救得了你,不管是誰,你都願意叫他三百聲祖爺爺的嗎?」
謝邕眼捷手快,早閃得遠遠的,但他眼中卻露出憤怒的光芒,「妳這鬼丫頭,再囂張也沒多久了,我就不相信憑妳一個人可以抵擋得了我的弓箭手,可以打得贏我的千軍萬馬。」
「我當然可以贏你的弓箭手,而且如果我贏不了,還有雲哥哥在呢,雲哥哥武功可是很厲害的!」
謝邕鄙夷地一笑,「是嗎?如果他真有妳講的那麼厲害,為什麼會被我抓來,打得遍體鱗傷?」
雲岫衣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那是因為你以多勝少,不要臉!如果單打獨斗的話,一百個你都不是雲哥哥的對手。」
「我才不管這些,我只問妳,要不要把九鳳塊交出來?」
「不交!我不交,雲哥哥也不會交!」雲岫衣大聲拒絕。
謝邕又問楚雲軒︰「小叔公,你呢?你也不交嗎?」
楚雲軒沒有回答,可一向溫和深邃的眼中卻閃著奇異的光芒。
謝邕又勸道︰「小叔公,不是我說你,你想想,宇文凝月這女人早已是殘花敗柳,多一個或少一個男人都無所謂。可雲岫衣這小丫頭就不一樣了,她是你心愛的女人,又是楚鳳衣的親妹妹,縱使你有一身功夫,但是你敵得過我這些弓箭手嗎?你真能保護她嗎?若你真能保護得了她,又豈會有今天呢?」
這時,一道男子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如果再加上我,以及我的十萬大軍,你說夠不夠保護這個凶得要命的小丫頭?」
話聲剛落,只听得戰鼓乍響,喊聲震天,聿皇獨孤瀚的十萬大軍竟不知何時已然悄悄兵臨城下,將整座王府……不,應該說是整個吳國都包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