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逑鳳 第6頁

諸葛容若放聲大笑,「老四,你說這話也太瞧不起我了!諸葛容若雖然貪杯,卻不是不知輕重、貪生怕死之徒。就算我真的拿到九龍策那又如何?既是先帝所賜之物,我便不可能交給你,更何況九龍策還關系著大周國的未來,那麼我就更不可能交給你!你請回吧!你二哥我還忙得很呢!」

「你!」

諸葛青臉色鐵青,顯然相當生氣,卻拿諸葛容若莫可奈何。

諸葛容若低下頭,輕輕咬著楚若衣的耳垂,「你請吧!還是你想留在這兒,看我和我的女人生孩子?」

諸葛青狠狠點頭,「好!老二,既然你如此無情,那就別怪我直接向太後請旨了!」

語畢,諸葛青掉頭離開。

豈料諸葛青還沒走到門口,便發出一聲慘叫︰「蜜蜂!」

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後就是諸葛青慌亂的腳步聲,仿佛火燒一般,他急急忙忙地逃離了王府,只留下蜜蜂嗡嗡嗡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不消說,這自然是她楚若衣的杰作了,誰教那個臭屁親王要欺負她最愛最愛的容哥哥!

想到諸葛容若,楚若衣慌慌張張地再度陶出那只小瓷瓶,轉過身跨坐在諸葛容若身上,小心翼翼地為他擦藥,咕噥地說著︰「容哥哥,你疼不疼?癢不癢?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趕走那些狐狸精,卻沒想到害你也被蜜蜂叮。不過你放心,這藥是我二哥親手調制的,一擦見效,保證你過兩天就完好如初,一點疤都不會留下來喔!」

但諸葛容若並不領情,他一把將楚若衣推開,冷聲道︰「謝謝你的好意,你可以走了!」

楚若衣一愣,「走?容哥哥,你要趕我走?」

諸葛容若背對著她,那模樣看上去,有著說不出的遙遠與疏離。

「你剛剛也听到了,我已經不是什麼攝政王,更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諸葛容若;現在的我,不值得也不需要你這只尊貴的鳳凰留在我身邊,所以你可以走了!」

楚若衣搖著頭,奔到諸葛容若身前,「不!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才來到你身邊,好不容易才把那些羅哩羅唆的狐狸精趕走;我不走,我要留在你身邊!再說你

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對不對?」

「故意的?」他劍眉一揚,眼中閃著復雜的神采。

「對!你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故意讓外人以為你放浪形骸、玩世不恭,終日耽溺于醇酒之中,對不對?」

「哦?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還知道你是故意要氣走我的,對不對?」

諸葛容若挑起俊眉,「我為什麼得故意氣走你?」

「因為……因為……」偷覷著他異常冷淡的神色,楚若衣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因為你疼我、喜歡我,不希望我卷入是非中,所以才要故意氣定我,對不對?」

聞言,諸葛容若竟狂笑起來,「喜歡你?你倒說說,我為什麼非得喜歡你這個還沒長大的黃毛丫頭?」

「因為……因為……」楚若衣回答不出來了。

其實她也不很確定諸葛容若是不是喜歡她,只是他在鳳宮時曾經那樣溫柔地對她好,還說要等她長大,要她當他的新娘,所以她才會認為他也喜歡她。

「你、你說過你要等我長大,還說要我做你的新娘……」

諸葛容若伸手往自己的額頭一拍,笑得更夸張了。

「等你長大?做我的新娘?小東西,那不過是我隨便說說的話,你居然當真了?」

楚若衣一陣錯愕,「隨、隨便說說?」

「當然是隨便說說的,如果我不那麼說的話,能擺月兌得了你這個成天纏著我的小丫頭,順利離開鳳宮嗎?」

楚若衣眼楮霍地瞪大,「你說我纏著你?」

「那當然,一天到晚要我陪著你抓蛇、斗蜈蚣、摘蜂窩,一不小心還被弄得渾身是傷,這如果不叫纏人又叫什麼?看來敦煌九鳳也是浪得虛名,居然會敦出你這個驕縱蠻橫、喜好纏人又專會壞事的小丫頭來!」

楚若衣的眼楮眨啊眨的,幾乎要哭出來了。「你說我纏著你,還說我驕縱蠻

橫、專會壞事?」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楚若衣又說不出話來了。

她傷心地看著著眼前這個俊美得一如往昔,卻變得極為陌生的男人。

他、他真是諸葛容若?他真是她最愛的容哥哥?容哥哥怎麼會變成這樣?

眼見楚若衣呆立在原地,諸葛容若也不去理她,只是轉過身問道︰「今天中午輪到誰陪膳侍寢了?」

兩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立即迎上前來。

「啟稟王爺,是我們兩個。」

諸葛容若笑了笑,將兩人一手一個摟進懷中,各自在她們的唇上重重一吻,「說說看你們今天要怎麼讓爺開心!」

兩人附在諸葛容若的耳朵旁嘀嘀咕咕,令諸葛容若開懷大笑,伸手在她們身上模了一把。

「好!依你們的,咱們這就去……」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楚若衣突然街上前,手中捧著花瓶,看也不看就往諸葛容若的腦袋上砸……

「諸葛容若,你去死好了!」

說著,也不管諸葛容若是死是活,她咚咚咚地轉身就跑,跑離這個令她傷心欲絕的地方。

第三章

楚若衣氣死了、氣炸了、氣得渾身發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費盡千辛萬苦,遠從敦煌跑來找他,為了他還不惜和南宮無咎那個無情無義、連親人都可以拿來利用的家伙交換條件,想不到他居然變得貪生怕死……

不對!容哥哥沒有貪生怕死,他剛剛還要自己殺了他呢!

那麼是……貪財?好像也不對;容哥哥是,但沒有貪財啊?他是皇親國戚,每天吃的是山珍海味,哪需要貪財!

那麼是……欺凌弱小、奸婬婦女?奸像也不太對耶!那些女人中除了柳師師扣崔愛愛以外,個個都是主動纏上容哥哥的蜘蛛精、狐狸精,這哪算是欺凌弱小、奸婬婦女?

那麼是什麼呢?為什麼每到這種時候她就想不出適合的句子可以形容呢?如果是大姊或是四姊的話,一定一下子就可以想出一缸子既毒又辣,而且還文誨謁的罵人句子吧?可惜她從小和書本「交情」極差,往往相看兩相厭,什麼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她是一點也體會不到,倒是把「書中自有瞌睡蟲」這句話奉為圭臬,早晚三炷香,虔誠膜拜著。

所以她才會不辭千里地跑來找他想「洗心革面」、好好學習一番,畢竟他素來溫文爾雅、才高八斗,琴棋書畫、經史子集無所不通,天文地理、古往今來無所不知,因此才會被稱為臥龍啊!哪想得到……這樣的他居然會變成這樣!

想到這兒,楚若衣不由得懊惱起來,又覺得有滿肚子疑惑、委屈無處發泄,憋得她快發狂了。

不成!她得找個地方,又或者找個什麼人來發泄一下,不然她會發瘋的。

就在楚若衣不知該如何發泄心中怒氣之際,自遠處傳來一陣喜樂。

既傷心又憤怒的楚若衣,小臉閃過詭譎的神色。

哼!她做不成新娘子,也不許別人做新娘子!誰敢在此時嫁人當新娘子,她就毒死那個人!

打定主意,楚若衣找了棵樹跳上去,將身子藏在濃密的枝葉中,等著那一群倒楣鬼經過。

楚若衣跳上樹沒多久,果然就有一隊人馬抬著一頂小轎子走了過來。

就在轎子經過樹下,楚若衣打算跳下來大鬧特鬧時,拾轎的人突然停下腳步;一會兒後從轎子里鑽出一名男子,這人約莫三十來歲,生得獐頭鼠目、小頭銳面,一副討人厭的壞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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