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降鳳 第3頁

但見她俊眉修眼,顧盼神飛,腮凝新荔,楚腰娉婷,笑如春桃,嗔似牡丹,靜若谷松,動如回雪,艷似澄霞,潔若冬梅;比之西施多了三分俏麗,較諸王嬙多了幾許活潑。

可最教歐陽容心動的,不是她的美,也不是她的俏,而是那一身白皙如雪的晶瑩玉膚,雖在爛泥中打滾,在污水中泡浸,可歐陽容依稀可以聞到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陣陣幽香,且隨著她衣衫褪去,那香氣益發馥郁,益發誘人了。

歐陽容直勾勾的目光,讓楚蝶衣登時驚覺,自己竟然讓這個陌生男子給看光光了!

她又氣又惱,閃著怒火的大眼狠狠地瞪著歐陽容,「你看見了?」

歐陽容沒說話,可他臉上的古怪笑容卻證實了,他不但看見了,而且還目不轉楮地繼續在看。

楚蝶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她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我剛剛說了,你要是看我一下,我就挖出你的一只眼楮,看我兩下,就挖出你的兩只眼楮。現在既然你看了我的身子,那我不但要挖出你的眼楮,我還要你死!」

話還說著便見楚蝶衣拔下發簪,猛地撲向歐陽容。

歐陽容詫異極了。

想不到這小丫頭性子如此剛烈,竟會因為自己看了她的身子而想殺人?

他可是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她的耶!她不感恩圖報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想殺他?

不過歐陽容無暇細想,他一個漂亮的回轉避開楚蝶衣的攻擊,手再輕輕一扣,便扣住了楚蝶衣的皓腕。

但楚蝶衣也不是省油的燈,她見自己一擊無效,當即手、腳、口並用,對著歐陽容又打又踢又咬,大有要和他同歸于盡的氣勢,這下倒教歐陽容手忙腳亂了,腳下一個踉蹌,他竟然讓楚蝶衣推倒在地。

他這一倒地,楚蝶衣可就更凶更神氣了,她像只發飆的母老虎,整個人跨坐在歐陽容的身上,揮舞著小拳頭上上上上、左左右右地亂打一陣,嘴里還不住嚷嚷︰「你不要臉,你不是人,你是只會偷看女人的登徒子!你居然敢看我的身子?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歐陽容簡直哭笑不得,他那樣冒著生命危險跳下枯井,所救出來的就是這麼一只凶悍又蠻不講理的小母老虎?是她自己要月兌衣服給他看的,他從頭到尾都沒強迫過她,怎麼這會兒她反過頭來說要殺他?有沒有搞錯啊?

他抓住楚蝶衣的雙手,猛一翻身,轉而將楚蝶衣壓在身下,忍不住吼道︰「妳鬧夠了沒有?」

楚蝶衣不甘示弱地吼回去︰「沒有!你看了我的身子,所以我一定要殺了你,不然我無法對我丈夫交代,無法對天女交代,更無法對我自己交代。」

「哦?妳想要一個交代?」

「沒錯!」

「那好,我現在就給妳一個交代!」

說著,歐陽容即刻低下頭,用他的唇堵住楚蝶衣驚訝得來不及閉上的小嘴,他重重地吸吮、親吻著她。

楚蝶衣如遭雷擊似的,整個人愣在當場,完全沒想到這男人正在親自己的嘴,正在佔自己便宜,她應該要掙扎、要反抗才是。可她沒有,她只是睜大眼楮怔怔地看著歐陽容,呆呆地任由他啃咬自己的唇,任他將舌頭伸進自己嘴里翻滾糾纏。

這就是親嘴嗎?為什麼竟會如此……親嘴!這男人竟然親了自己的嘴?

可不是嗎?他的唇正貼在自己唇上,他的舌頭纏住她的,而他的牙齒正可惡地輕咬著她。

楚蝶衣想都不想,便往歐陽容的唇上咬去。

歐陽容吃痛,隨即放開了楚蝶衣,一手摀住嘴,鮮血正沿著他的指縫不斷流出,「妳……」

楚蝶衣連連後退,小手抓著發簪緊張兮兮地揮舞著,「這不能怪我,誰教你要親我?如果你不親我的話,我也不會……」

歐陽容搖頭,顧不得嘴上的疼痛,一步步走向楚蝶衣,「蝶兒,別再後退了,再後退的話妳會……」

楚蝶衣嚷嚷著︰「蝶兒是你叫的嗎?除了我的哥哥姊姊,只有越王才能叫我蝶兒,我不準你叫我蝶兒。你如果敢再喊我一聲蝶兒,我就用發簪刺你。」

「好好好,我不叫妳蝶兒,叫妳娘娘總可以吧?娘娘,妳別再過去了,妳沒瞧見……」

眼看著他逐漸逼近,楚蝶衣發簪一橫,抵住自己脖子叫道︰「別過來,如果你敢過來的話,我就死在你面前……你做什麼?啊!」

只听得楚蝶衣一聲尖叫,她的身子已經被歐陽容撲倒在地,接著一陣轟隆巨響傳來,大大小小的落石便迎頭落下。

楚蝶衣只覺得有個熱熱的東西滴在自己臉上,她睜開眼楮一看,赫然看見趴在自己身上昏迷不醒的歐陽容,而鮮血正沿著他的額頭不停流出,楚蝶衣見狀不禁放聲大叫︰「啊!」

第二章

趴在溪邊,楚蝶衣凝神屏息,注意地看著溪底那優游來去的魚群,好等待機會抓上幾條給歐陽容烤。

現在楚蝶衣對歐陽容可是唯命是從,誰教自己又讓他救了一次,還害得他頭上腫了一個大包!

想到這兒,楚蝶衣就有些心虛,若不是他,只怕自己這會兒不是成了臭泥人兒,就是已經被壓成大肉餅,一命嗚呼見閻王去了,哪能趴在這兒抓魚?所以現在歐陽容說什麼,她就乖乖做什麼,誰教她欠了他好幾條命呢!

不過也正因洞窟崩落的關系,才讓歐陽容發現,原來那洞窟竟有道石階可以通到它處,而沿著石階往上爬,兩人居然來到了一個回異于洞窟的人間仙境。

何以稱之為仙境?因為和洞窟相較,這地方不但有瀑布,而且放眼望去林木蒼翠,遍地是花,枝頭鳥聲婉轉,溪底水聲潺潺,魚蹤更是清晰可見,這不是人間仙境又是什麼?

是以兩人就在溪邊找個地方待下來準備晚餐,由歐陽容負責生火,楚蝶衣則負責抓魚抓蝦。

可是楚蝶衣趴在溪邊老半天,魚沒抓到半條,倒是讓螃蟹的蝥夾了幾回,疼得她呼天搶地,最後她不只把那只螃蟹的祖宗十八代全請出來問安,還外加樹根兩枝、旺火一把,硬是把那只螃蟹烤得酥酥熟熟的,這才笑瞇瞇的繼續抓魚。

哼!耙得罪她日天楚蝶衣?就算是螃蟹也不放過!楚蝶衣得意洋洋地想著。

忽然,楚蝶衣眼尖地看見水里頭有條一尺來長的大魚。

驟見大魚,楚蝶衣興奮極了,如果能抓到這條魚,那今天晚上就有魚肉可以吃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接近那條魚。

可楚蝶衣一來不會武功,二來沒抓過魚,怎麼可能抓得到?當下只見一魚一人,一前一後地追逐著,魚游得飛快,她跑得也不慢,卻總是追不上魚,最後她還差點撞上那個正全身光溜溜,站在瀑布下沖洗身子的男人--歐陽容。

乍見歐陽容赤果果地站在瀑布下,楚蝶衣不禁羞得滿臉通紅,急急忙忙地別開了頭。

可藏在她內心深處對歐陽容的那絲好奇心,使她不由自主地悄悄轉過頭偷看著他。

雖然兩人相處有一點時間了,可不是在泥巴堆里,就是在晦暗的洞窟中,是以她從沒發現,原來歐陽容長得這般好看。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看著一個男人,一個年輕、赤果、健壯的男人;也是她第一次發現,原來一個男人可以長得這麼漂亮、這麼好看!

但見他面若冠玉,色如春花,鬢若刀載,眉如墨畫,腮若桃瓣,目似明星,顧盼間,雖怒若笑;眼神流轉之際,若有心似無意,若有情似無情,教人一見忘俗,再見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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