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女人家就是女人家,你懂什麼江湖恩怨,什麼道上規矩?別以為你念過幾年書就懂得比我多,說的根本全都是放屁!要在道上混就要比狠,只有比人家狠,才能生存下去,否則就讓別人騎到頭上來,好比你父親……」
「為什麼不說說你自己的豐功偉業呢?蕭堂主,不,現在應該改稱你蕭老大,對吧?」突然,一個冷淡的聲音打斷蕭成山的口沫橫飛,兩條人影瀟灑地站在大廳入口,四道如電的眼光逼視全場。
一看見那頎長挺拔的熟悉身影,蕭穎珊不覺驚呼出聲,「雲之浚!」
「雲之浚」三個字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暗暗心驚,更忍不住瞪大眼楮盯著越走越近的兩個奇男子看。
如雪般的純白,飄灑在肩上的長發,氣度恢弘,跌宕磊落的,應該是雪鷹--雲之浚吧?至于身旁那個一臉冷笑,神情嚴峻,留著三分短發的美男子,大概是蒼鷹--雲之鴻吧?
雲之鴻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說︰「不,我想他還有其它的名字,譬如說大毒梟、人口販子、軍火教父、或者是忘恩負義的背叛者等等之類的,你喜歡哪一個?」
蕭成山臉上一陣陰晴不定,緩緩站起身,對著蕭穎珊說︰「原來你早就和他們勾搭上了,難怪會想把你父親一手創立的基業拱手奉送給敵人,果真女大不中留!」
蕭穎珊立時刷白小臉,也抖著手站起身。
「你胡說什麼?我沒有勾搭……」
「那這兩個人怎麼會來這里撒野呢?難道不是你叫他們來的?」
「我沒有叫他們來……」
蕭成山根本不讓蕭穎珊有開口說話的機會,又道︰「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你狡辯的余地嗎?來人,把這背叛青風門的女人趕出去,從現在開始,她和青風門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蕭穎珊氣極了,沒想到父親才過世沒多久,這些人竟然就窩里反了,難怪爸爸生前要她少和青風門的人在一起,也不讓她插手幫中的事情,而雲之浚更是反對她再回到青風門,原來這些人的真面目是如此猙獰!
幾名弟兄上前就要架走蕭穎珊,此時,雲之浚好听、富有磁性的嗓音輕輕傳來,那聲音輕到令人不寒而栗。「誰敢踫她,恐怕誰就會看不到外面的太陽!珊珊,過來!」
青風門的人被這種震懾全場的如山氣勢給嚇到了,當下真的沒有人敢再踫蕭穎珊,只是眼睜睜地瞪著她離開圓桌走向雲之浚。
「站住,誰再動的話,我就開槍!」蕭成山怒吼,不管怎麼說,他都不能讓雲之浚這麼輕輕松松就把人帶走,否則以後他怎麼服眾呢?
但他錯了,因為沒有人可以威脅得了亞洲之鷹!只見雲之鴻從腰際掏出雙槍握在兩手上,冷冷說︰「蕭成山,你想是你屬下先射穿我的胸口,還是我先打爛你的腦袋?」
蕭成山臉色慘白,他當然知道在子彈到達這男人身上前,自己恐怕已經先中彈死亡了,因為蒼鷹是亞洲之鷹中最狠、最絕,也是最有名的神槍手!
一手握住蕭穎珊的手,雲之浚對蕭成山丟下一句話,「你好自為之,我還會再回來的,我們走吧!」
就這樣,蕭穎珊被雲之浚帶走了,從現在到很久很久以後的未來,她都不會回來了,除非凶手抓到,否則她不會再踏進這個門一步!
離開青風門,車子快速地在市區內穿梭,當蕭穎珊回過神時,他們已在一處頗負盛名的教堂前停下。
「來教堂做什麼?我又不是基督徒,也不是天主教徒。」抽回一上車就被雲之浚--抓得緊緊的手,蕭穎珊忐忑不安地問。
只見雲之浚臉上浮起兩朵迷死人的梨渦,氣定神閑地說:「結婚!」
「結婚?」蕭穎珊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頻頻搖頭,「我不嫁給你,我從來就沒有答應過要嫁給你!」
兄弟倆互相對望一眼,駕駛的雲之鴻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瀟灑表情,「我和浩還有哲緒在教堂內等你們!」說著下車離開。
雲之鴻一走,車上就只剩下蕭穎珊和雲之浚,如此卻讓蕭穎珊緊張極了。
「我不要嫁給你!」她防衛性地重復道。
雲之浚撇撇嘴,冷然瞅著她,突然,他伸手將蕭穎珊攬進懷中,同時身子一傾,兩人便倒在椅子上,「這輛車的車窗是透明的,我可以在這里和你,讓所有路過的人知道,你是我的!」
「你敢?」這語帶威脅的話听得蕭穎珊又氣又急又恨,死命想推開他。
「試試看就知道我敢不敢!」說罷,他低下頭堵住她的抗拒,既粗魯又蠻橫地吸吮著她的芳香,一只手將那不听話的小手高舉固定在頭上,另一只手大膽地伸進衣服探索她誘人的玲瓏身軀,
「你……你根本就是強盜,強人所難……」好不容易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蕭穎珊忿忿指責著,小臉上卻盡染醉人的紅暈。
「是嗎?但你的身體卻告訴我不一樣的訊息。」輕撫那渾圓尖挺的胸脯,雲之浚低聲取笑著,「我不想欺負你,之所以娶你,是因為這是保護你的最好方法。想想看,如果蕭成山和青風門的人知道你只是我的情婦而已,他們會怎麼說你?」
蕭穎珊為之語塞。是啊!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只是雲之浚的情婦,不把她看成人盡可夫的娼妓才怪!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說過我會負責到底的,不是嗎?」略撐起身子替她整理好散亂的發絲和衣裙後,雲之浚這才松開她,「走吧,別讓鴻他們等太久!」
教堂里人不多,算算也只有七、八個,而且都是她沒見過面的人,當中還坐著三對罕見的俊男美女,他們大概就是神鷹、黑鷹和蒼鷹雲之鴻,還有他們的伴侶吧!
婚禮是簡單隆重的,在親吻過新娘後,雲之浚對著眾人點點頭,便抱起新娘上車去,留下一堆人干瞪眼。沒想到冷靜斯文又博學的雪鷹,竟也有這麼猴急的時候!也難怪,那蕭穎珊真的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哪!
坐在三只老鷹身旁的三個小女人嘀嘀咕咕,說個沒完,卻听得三只老鷹頻翻白眼,心想,又來了,好奇寶寶多語癥又發作了。
卻說這邊的蕭穎珊,她呆滯地瞪著套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一種無法言語的復雜情感充塞在胸口。真的就這樣嫁給他?沒有自己計畫中那個想為他穿上白紗的男人,也沒有父親和親友的祝福?這是自己想要的婚姻嗎?
凝望天際朵朵白雲,蕭穎珊的思緒飄洋過海,飛向一張總是帶著笑意的臉,唉!項杰,如果你知道我嫁了人,你會恨我嗎?你會認為我是個下賤,欺騙感情的女騙子,還是個見錢眼開的勢利鬼?
項杰算得上是蕭穎珊的男朋友,兩人甚至一度論及婚嫁,可惜因為有個黑道背景的父親,所以蕭穎珊一直不敢答應項杰的求婚,無奈,現在她卻嫁給一個見不了幾次面的男人,為什麼,為什麼自己誰不好遇,卻偏偏遇上他?
回頭瞪視身旁專心開車的雲之浚,蕭穎珊想著,為何這麼個偉岸的奇男子堅持要娶自己為妻?以他幾可賽天神的俊美臉孔,令男人咋舌女人傾倒的名聲,和富可敵國的財產,就算想娶歐洲皇室公主為妻,只怕也不是難事,為什麼卻執意要娶自己這麼個黑道人物的女兒呢?況且父親還曾和他有過恩怨哪!
「你為什麼娶我?」她終究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