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動手收拾東西,把風淮恩買給她的日常生活用品整整齊齊的放在化妝台和衣櫃里,只帶走她當初帶來的小包包。
是該走了,早該走了,當初要是動完手術就離開,自己何以會被他想得如此不堪?
唉,早知道下山來便會染上一身腥,人活得一點尊嚴都沒有了,還能期待什麼?沒想到他殘忍得連偷偷戀著他的空間都不給她。
打開窗,于常安嬌小的身影爬上窗沿跳了出去。
「再見了,風御海……」她低語著,趁著夜色悄悄地打開大門走出去。
「于醫生,你要出去?」門口的保安人員走向她。
「是啊,想散散步,一會就回來了,你不必擔心我。」她甜甜的對保安人員笑了笑,「需要我替你買點消夜嗎?」
「不必了,于醫生。」保安人員不好意思的揮揮手,「我請人開車送你下山吧,這樣安全些。」
于常安愣了一會,點點頭,「也好,麻煩你了。」
開車下山會快得多吧?等到風御海發現她不見,應該也是明天一大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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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你把她藏起來了?」風御海一把揪住風淮恩的衣領,氣急敗壞的瞪著他。
「我把誰藏起來?二哥。」風淮恩一臉莫名,忙了一夜,他才剛進門,連腿都還沒歇就被他當犯人審,這有沒有天理啊?
「安安,你把她藏到哪去了?」
「她不見了?」風淮恩凝眉,「不可能啊,這棟別墅的保安系統絕對不可能讓黑子的人混進來把人抓走的。」
「黑子?什麼黑子?」他怎麼連听都沒听過?
風淮恩看了風御海一眼,本來不想告訴他的事現在也只好說了。
「黑子就是兩年半前把天才醫生收編旗下的俄國黑手黨首領,安安是我從他那里偷來的,他也是這次找人開槍射殺你的幕後主謀,為的就是藉此從我這里把安安找出來。」
「該死的!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風御海低咒著,氣得用手狠狠的捶上了客廳的茶幾,鏗鏘一聲把整個茶幾給打得四分五裂,「所以我差一點死了還是拜安安所賜嘍?」
「那是我答應安安的條件,只要她替琉璃動刀,我就保證她的自由與安全。」
「你該告訴我的,不是嗎?」害他差一點就死得不明不白的。
「二哥,這件事我會處理,你這次受了重傷,應該好好休息,我會讓安安待在這里就是因為這里十分安全,若不是她自己走出去,她怎麼可能會不見呢?」說到此,風淮恩挑高了眉瞅著突然變得安靜不已的風御海,「你是不是對她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二哥。」
「我……」風御海心虛的看了他一眼,「我只是叫她不要勾引你,並坦白的告訴她她不可能當上風太太。」
「好啊,說得好極了。」風淮恩總算明白人為什麼會不見了,「所以說她是自己從大門走出去的,你親自把人給趕走了,還找我要人,你不覺得自己的舉動很奇怪嗎?」
「我沒有趕走她。」
「安安的臉皮薄,禁得住你這樣重的話嗎?她不走,難不成繼續留下來讓你把她當成拜金女郎?」風淮恩冷冷的嘲弄著,「事實上,這次要不是她自己答應下山來救你,我也請不動她,何況她自己更明白這次只要出現在紐約,她的行蹤就等于曝光了,黑子很有可能會找到她,她也許會再次失去自由。」
「你的意思是她可以不這麼做卻做了?」為什麼?為了風淮恩?
「沒錯,這回她肯現身救你,甚至連條件也沒跟我談,你以為她為的是什麼?要當風家的妻子並不困難,只要她跟我開口,我就會娶她。」為了親兄弟的命,任何條件他都會答應。
「你……想娶她?」
「她是個千載難逢的好女人,脾氣好、個性好,人又溫柔體貼,我實在找不出自己不想娶她的理由。」
「你喜歡她?」風御海說不上現在是什麼心情,只覺得一顆心不住地往下沉,非常不舒坦。
「是啊,很喜歡。」風淮恩不太諒解的看著風御海,「你卻把她趕走了,要是她真的因此傷了一分一毫,我只好拿我的命賠給她。」
風家欠她這麼多,他真的不知道二哥哪條神經接錯了,竟然會對她說出那樣傷人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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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于常安清醒過來的時候,人是躺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她揉著發疼的頭,忍著頭暈目眩的不適,使力將自己虛弱的身子撐起,才驀地發現這里不是風家在紐約的別墅。
是啊,她怎麼忘了自己已經偷溜了出來?讓保安人員開車送她下山,還來不及欣賞燈紅酒綠的紐約,就讓人從身後襲擊,接著她就不省人事了。
現在,她究竟是在哪兒呢?
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才剛剛閃過,房門就被打開,走進來的高大身影讓她的心一下子跳上喉頭。
「你終于醒了。」高大的身影走向她,直接在床沿坐下。
「黑子……」于常安喃喃出聲,身子不自覺的往床角縮去。
「睡得好嗎?」
黑子的笑容一點都沒有讓她放松警戒,她害怕的看著他,原本就雪白的臉更加蒼白。
「你不該怕我的,我們不是陌生人。」好歹,她跟他也相處了半年,就算沒有朝朝暮暮,可也在同一個屋檐下。
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這里……是哪里?」
黑子訕笑一聲,陡地伸手扣住她的下顎,「紐約啊,你以為是哪里?我真是太小看風淮恩了,這兩年來,我可是找你找得好苦啊,小于,你有沒有想我啊?還是有了新人忘舊人?」
于常安心虛的別開眼,「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風御海還是風淮恩?這次你肯為了救風御海不惜出面曝光,你覺得我該怎麼想?你的眼光挺高的嘛,他們兩兄弟可是國際商場上叱 風雲的人物,只不過像你這樣長得算不上國色天香,又沒什麼家世背景的女人,風家的大門恐怕很難為你開吧?」
黑子的一字一句剛好像石頭般打在她的心坎上!
昨夜風御海那些傷人的話又浮上腦海,讓她的心驀地一動。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進風家大門。」這是她的真心話。
「很好,我就等你這句話。」
于常安幽幽地望住他,不解其意。
「我要你當我黑子的女人。」說著,黑子已身手俐落的翻身上床將她拉到身下壓住,微眯的眼湊近她慌亂不已的眸子,逼視道︰「現在回答我,你還是不是個處子?」
她又驚又怕的不住扭動著身子,一雙小手使力的拍打著他,「黑子,你不要這樣……放開我,快放開我!」
「回答我!」
這要她怎麼回答?叫她一個純真的處子在一個男人面前大剌剌地說自己是處女?就算是,也沒必要昭告天下吧?
「這根本不關你的事……啊!」她的頸項倏地讓他給緊緊勒住,一口氣都快喘不過來。
「說!別以為我黑子是什麼君子善類,我的話就是命令!」
「你殺了我好了。」當他黑子的女人?那不如死了算了。
「你!」黑子瞪視著她,見她臉色越來越白,只好氣悶的松了手。
他要一個死人在他身邊干什麼?他要她當他的女人,為的就是她本身存在的價值。
「你不敢殺我,對嗎?」于常安苦笑起來,她的命太值錢,這世上不將她放在眼底的人大概只有風御海。
黑道白道,只要是夠份量的重量級人物,光是一個天才醫生的頭餃,個個莫不爭相想要收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