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之羽翼 第15頁

經于常安這一喊,午夜才猛然想起自己進來的任務,但他看了一眼行走自如的風御海,實在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叫自己進來幫他月兌褲子。

「只是個玩笑,逗逗她而已,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整夜,不必再管我。」

「喔,好的,二少爺。」午夜愣愣的看他一眼,緩緩地轉身走出去。

玩笑?二少爺竟然跟一個女孩子開玩笑?真是天下紅雨了!

「換好了嗎?午叔。」在午夜打開門後,于常安慌慌張張的問。

「呃,好了。」午夜點點頭,還想說什麼時,她早已奔了進去,不久,就听見她生氣的咆哮聲——

「風御海,你這個說謊的小孩!你怎麼可以騙我?你的鼻子將來一定會變得跟大象一樣長……」

聲音突地消失了,午夜搖著頭走開,臉上盡是止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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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吻她?他怎麼可以吻她?

捧著一張像被開水滾過的臉,于常安像只慌亂的兔子般匆忙奔進自己的房里,並把門給鎖上。

「安安,開門,」風御海在門板上敲了兩下。

她瞪著門板,不安的在床邊走來走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要想到剛剛在起居室的那個吻,她就覺得快要被火給活活燒死了。

她已經盡可能遠離他了,為的就是不想讓自己越陷越深,可是他怎麼會突然吻她呢?

「安安!」

又听到他在喚她,她索性伸手把耳朵給搗住,沒听見他的聲音,她的心就不會這麼亂七八糟了吧?

「快開門!」風御海不耐的在門外低吼。

他的吻有這麼駭人嗎?他只不過情不自禁的輕輕在她唇邊踫了一下,她就嚇得將他一把推開跑到房間躲起來。

「怎麼回事?二哥。」

听見風淮恩的聲音,風御海回眸看了他一眼,便旋轉腳步走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下。

「黑子抓到了嗎?」

「嗯,不過他會無罪釋放。」黑子根本就是直接跟著警察走的,配合得不得了,沒有人贓俱獲,任何人都定不了他的罪,他何懼之有?

「這是想當然耳的事。」不然他就不叫黑子。

「安安怎麼了?受傷了?還是……」

「毫發未傷。」風御海打斷了他的猜測,並睨了他一眼,「黑子的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我身子未痊愈,還得休養好一段時日,這段時間你不要來煩我,知道嗎?」

聞言,風淮恩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然後笑得詭譎,「你要休息多久?婚禮要延期嗎?」

「婚禮?」

嘖嘖,瞧他那副大受驚嚇的樣子!

「你不會壓根兒忘了這件事吧?二哥。」

風御海挑起眉—瞪了他一眼,「當然沒有。」

「那……」

「到時候再看狀況吧。」風御海煩躁的揮揮手。

第七章

這個女人就為了一個吻整整躲了他三天,連他的死活也不顧了,這三天來她這個特別看護一點也不盡職,連看都沒再來看過他一眼。

風御海高大的身影半倚在窗邊,眺望著曼哈頓的璀璨夜色,狀似悠閑,實則煩悶至極,一雙俊眉像打了好幾個死結般鎖成一塊。

「二少爺,喝點雞湯吧。」蘭嫂一臉和藹的笑,將雞湯端到他面前。

「蘭嫂,先擱在桌上吧,現在應該還燙著,我待會再喝。」

又來了!這是三天來風御海千篇一律的台詞,結果每日湯都是白煮的,他根本連喝都沒喝。

「熱度剛剛好,現在不喝就要涼了。」看這次他還有什麼話要說!

風御海微微一愕,回眸看了蘭嫂一眼,伸手端過她手上的雞湯,「我知道了,蘭嫂,你先去休息吧,晚了。」

「二少爺,你一定要喝下啊,別浪費了。」蘭嫂不放心的又叮嚀了一句,微胖的身軀依舊沒有走開的意思。

「蘭嫂,你今晚很不一樣。」感覺她一副有話想說的模樣,風御海索性端著雞湯走到桌旁坐下,邊吃邊問︰「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嘎?二少爺……」

「蘭嫂,你就像自家人一樣,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呃,那我就直說嘍。」說著,蘭嫂小心翼翼地看了風御海一眼。

「我在听。」

「是這樣的,那個于醫生她好像病了……」

「什麼?」風御海拿著湯匙的手頓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蘭嫂,「你說什麼?安安病了?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這件事?」

「是于醫生不讓人說的,她說她自己就是個醫生,有病沒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就算病了,她自己也可以照顧自己,可是……」

「說下去。」

「可是她看起來很不好,我今天送晚餐過去的時候,她似乎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我不太放心,所以……」

風御海不等蘭嫂把話說完,人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打開房門走到隔壁敲了敲門,半天也沒人應聲。

他示意的看了蘭嫂一眼,她配合的走上前抬手又敲了敲門,「于醫生,我是蘭嫂,給你送消夜來了,你替我開開門好嗎?于醫生。」

回應他們的依然是寂靜無聲。

「二少爺,于醫生會不會是在洗澡?那里隔音設備好,可能听不見我們在喚她。」蘭嫂猜測道。

「去把備用的鑰匙拿過來把門打開。」

「是,二少爺,我馬上去。」蘭嫂看他一臉嚴肅不已的模樣,這幾日心上的焦急一下子全涌了上來,慌忙的奔到房里拿了鑰匙後又奔回來,親自把門給打開。

風御海站在門外放眼掃去,只見房間內空無一人,浴室門卻微微掩著。

「你先下去吧,蘭嫂,我想跟她私下談談。」他高大的身影杵在門邊,讓站在他身後的蘭嫂根本看不見房里的狀況。

「二少爺,于醫生在里頭嗎?」若在,為什麼不應門?

「嗯,她還在跟我生氣,你先下去吧,不會有事的。」

「是,二少爺。」蘭嫂不安的走開。

她一走,風御海便走進門將門給關上,信步走到浴室門前敲了兩下,「安安,你若再不出聲我就進去了。」

還是沒有聲音……

風御海終於皺起了眉頭,直接將門給推開,卻見于常安整個人倒在浴白里像是昏了過去。

「安安!」他喚了一聲,連忙走進浴室一把將她從浴白里抱起,當他的手一觸及浴白里的水,不由得發出一陣低咒,「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

浴白里的水竟然冰冷刺骨!她這樣躺在里頭多久了?他若再晚一點發現,她不就會被凍死在這里?

抱在懷里的身子就跟被冷凍住的尸體沒有兩樣,冰冷僵硬,連動也不動了,除了那淺得不能再淺的呼息提醒著他她還活著的訊息。

「午叔,馬上備車到醫院,安安出事了!」風御海用內線電話交代午夜備車後,逕自替她換上保暖的衣服跟褲子,這才抱著她沖出客廳往門口走去。

「二少爺,于小姐她……」

「開車,快!」緊抱住懷中冰冷的身子,風御海的臉就像是地獄來的使者般難看。

懊死的!她根本就是自殺!

為什麼?就為了他吻了她?

想到有這個可能性,風御海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就這麼討厭他?討厭到讓他踫了一下就想不開的去自殺?該死的!若真是如此,他會殺了她,殺了這個輕易拿自己寶貴生命開玩笑的笨女人!

車內的氣氛沉悶得讓待在風家多年的午夜都不太能適應,風御海的個性雖然本來就不討人喜歡,但要看到今天晚上他這樣狂暴憤怒的模樣可也不容易,除了風元帝、風琉璃這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妹曾讓他情緒失控外,為了一個外人生氣成這個樣子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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