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仍無法白驚訝中恢復過來的洛摹,竟然投有推卻,直到他低頭想尋找她的唇時,洛蓁才猛地回過神來,當下立即用力推開他,同時退後幾步,不停地搖頭說︰「不可以,你不能一錯再錯,不可以!」
洛蓁邊說著邊後退,卻在不該撞到東西的地方撞上東西.待她回過頭一看,她所撞到的不是東西,而是捂著嘴、瞪大眼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歐陽玉娟!
「你……你們……」歐用玉娟沒想到跟著游彥文老半天所看到的會是這麼令人心碎的一幕,她敬愛的大嫂竟然和游彥文兩人深夜在此私會,這教她情何以堪?她是那麼相信大嫂會替自己作主的!
「小娟,別誤會,我只是來和他談你們的婚事……」洛蓁急得想解釋,但一旁的游彥文卻沉著臉,一句話也不想說,似乎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出現。
「婚事!你還記得婚事?」沖昏頭的嫉妒與痛苦.讓歐陽玉娟口不擇言,她步步逼近,指著洛蓁的鼻子說︰「談婚事需要在三更半夜的時候談?淡婚事需要談到抱在一起?那天我就覺得你們兩人怪怪的,沒想到……我最敬愛的大嫂竟是這種人!」說到最後,歐陽玉娟早已忍不住熱淚盈眶。
「小娟,你別胡說八道,我和蓁兒之間的清清白白的!」一直默不作聲的游彥文終于出聲喝叱道,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最心愛的表妹,即使是歐陽玉娟。
「蓁兒?瞧你叫得倒親熱的………」倏地,歐陽正娟的臉色在片慘白,身于也搖搖欲墜,原來游彥文那一次夢中口里喊個不停、念念不忘的「蓁兒」竟是大嫂?
老天!她一直沒有將這兩個人的名字連在一起,雖然早知道游彥文心中有別的女人存在,她卻天真的以為可以用感情來打動他,卻萬萬沒有想到那個佔據他心扉.教他神魂顛倒的女人竟然會是大嫂!難怪大嫂要見彥文,難怪一向出入管制甚嚴的歐陽府會有陌生男子出現,難怪自己會在花園中救了他。看來這一切都是經過安排的.這二人不知背地里暗通款曲多久了,而可憐的大哥卻還被蒙在鼓里,戴了大半年的綠帽子。但更可憐的是自己,胡里胡涂地成就他們好事不打緊,連自己的心、自己的身子也斷送在這兩人手上,還莫名其妙有了孩子。老天!版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小娟,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可以把一切經過都告訴你。」洛蓁上前牽起歐陽玉娟的手想解釋,卻被她一把甩開了。
「你沒有資格踫我,我也不想听你解釋!」
說罷,歐陽玉娟轉身便走,心急的洛蓁急忙跟上前,卻讓地上叢結的綠草給絆倒在地。
「蓁兒.有沒有傷到哪里?」游彥文見狀趕嚷上前扶起地。
「先別管我,你快把小娟追回來,她誤會了!」
「可是你……」
兩人的舉動又一次落入歐陽玉娟眼中,本以為他會追上來的,沒想他心里想的、眼楮看的,還是梅洛蓁!
哼!歐陽玉娟冷哼一聲,怨懟出現在那清麗的臉上;而不詳的烏雲就像黑夜般已經籠罩住偌大的歐陽家。
第七章
時序的變換非常快,前後沒向天,天氣就忽然變冷了。
天氣一轉冷,園子里原本翠綠嫣紅的花木也瞬間變得光向可憐.而幾株殘楓一夜間幾乎全染上了紅霜.夾雜著迎風搖曳的黃菊,在蕭颯中平添點詩意。
站在紅楓樹下的洛蓁,看著眼前的滿地落葉和蕭瑟蒼涼的景致,她的一顆心跟著沉到了谷底。
奇怪,為什麼爹那麼久都沒有任何消息呢?自己所寫的信早就送出去多日,再怎麼慢,怎麼耽擱,也該有個回音,難不成中途有什麼意外發生嗎?不對,送信的人早就回來稟報過,說這是親手交給娘的,既然信是娘收的,爹也應該看到了才對,莫不是他還人家還在生彥文表哥的氣,所以按兵不動。
自從那夜歐陽玉娟見她與游彥文的相會之後.洛蓁便數度前華葆樓要向歐陽玉娟解釋整個事情的經過,卻總是吃了閉門羹,到後來連看門的丫環都對她有些不耐煩。即使兩人好不容易見面,歐陽玉娟又顧左右而言它,根本不讓涪蓁有任何開口的機會。
洛蓁自認為行得正坐得直,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歐陽濂的事,而且一切不過是誤會所引起的,只要解清楚,仍可以成就一段佳緣,可是歐陽玉娟對她的誤會也實在太深了!眼看同為女人.洛蓁很能體會歐陽玉娟的心情,所以也不怪她,只不過她何時才肯听自己的解釋呢?
正想著,一陣花香由遠而近,由淡而地傳來,有個不認識的丫環正捧著一大把桂花走過來。「少夫人,這是老夫人交代要放在佛堂里的供花,說是怕丫環手拙弄壞了,特地吩咐我抱來,請少夫人插上。」
「這時節還有桂花嗎?」時序已經進人初冬,桂花早該謝了才是。
「就是因為沒有,所以這桂花才珍貴,听說是種在暖房里的,老夫人喜歡得緊,特地托人要來的。
心事重重的洛蓁听了這話.不疑有他,立刻接過手,那桂花的香味立刻灑了她一頭一身。她捧著花,轉身準備往佛堂去時,另一個溫和的聲音乍然想響︰「少夫人,這種事我來就好了。」
洛蓁回身一看,是那剛來歐陽家沒多久的周憐月,她笑容滿面接過桂花。
「憐月,這花是老夫人特別吩咐地的,交給你我雖然放心,不過還是得跟去看看。」
「憐月在家鄉看過一些老人家插花,也學了一兩招,不曉得管不管用呢!」
「是這樣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倒要跟你學學。」
兩人邊走邊談,很快來到佛堂,周憐月不愧學過插花.只見她三兩下撫撫弄弄,一大把的桂花配上幾枝綠
葉,果然將佛堂點綴得既莊嚴又馨香滿堂。她還還順手以自己的手絹將供桌拭過一遍,將拜墊捧正,這才問道「少夫人這樣可以嗎?」
「好極了,經你這麼一弄,相信娘會高興的,你等等,我去請她過來瞧瞧。」
「少夫人,佛堂里供的可是桂花?」
「是啊!對了,你去請老夫人過來瞧瞧,看這樣弄可好?」洛蓁歡喜說,不料懷湘卻搖頭了。
「少夫人,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老夫人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桂花,特別是桂花的香味,所以咱們園子里沒有這種桂花.連廚房也不做桂花糕。」
「可是一個丫鬟捧了花來,說是娘交代的……」洛蓁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怎娘最討厭桂花?難道望遍整座園子,秋天的花中有菊,有木芙蓉,就是沒有桂花。
「真的?那一定是有人惡作劇,現存管不了那麼多,先拿下再說,如果讓老夫人知道那可不得了……」
懷湘的話尚未說完,歐陽老夫人憤怒的聲音遠遠就了過來︰「是誰那麼大膽,敢在屋子里給我放桂花?」
「不好了,老夫人來了!」懷湘臉色發自地說「少夫人,趕快叫憐月把掛花拿下來。」
洛蓁還來不及讓憐月把花拿下來,歐陽老夫人已一手以手絹捂住鼻子,在歐陽玉娟的挽扶下,顫顫巍巍地來到門口,正巧看到憐月手心腳亂地急著從供桌上取下桂花。
「好大膽的丫頭!你不知道我最討厭桂花嗎」還是存心氣死我?懷湘,把花給我拿下來扔了!這丫頭拖下去打一頓,才剛來就這麼沒規矩。」
「娘!」沒看過婆婆發這麼大的脾氣的洛蓁頓時也慌了手腳,只見兩名丫環真的就要上前架憐月.洛蓁連忙跪下求情,「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娘最討厭桂花,所以才要憐月來插花,娘如果要罰,就罰我好了!」「我說嫂子.你嫁過來也大半年了,掌家也掌了不少時日,怎麼連我娘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都不知道?」歐陽玉娟眼帶寒光,口中帶刺地說著,一面扯扯母親的袖子,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