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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葆樓內外燈火通明,屋里卻是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兒聲響,所有的人都在等大夫出來。
在歐陽玉娟的身邊.歐陽家二老,歐陽濂和洛蓁一共四個人也屏氣凝神地等著大夫的答案。經過把脈,這名上回來過的王大夫站起身,笑容滿面的說︰「恭喜老爺,老夫人!」
「我女兒沒事吧?」老夫人愁著一張臉。
「大小姐沒事,休息幾天就可以了,不過我還是要恭喜老夫人。」
「這有什麼好恭喜的?好好一個人,怎麼會想不開呢?」
「晚生恭喜老夫人要當祖母了!」「祖母?你是說我……」她一眼望向洛蓁,難道媳婦有喜了?
「不是少夫人,是大小姐.」
這句話像是青天霹靂般打在所有的身上,歐陽老夫人更以為自己耳背,听得不清楚,于是又問︰「你是說小姐有喜了?」
「是啊,照脈象診斷.大概已是有三、四個月的身孕.我開張方子讓定定神,安安胎,讓她多休息,別亂想。」王大夫畢竟是個聰明人,他一見在場所有的人臉色不對,就立刻明白一二,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于是他提筆迅速開出一張方然後提起藥箱,匆匆告辭而去。
「怎麼會這樣?她是個還未出閣的姑娘啊!怎麼會可能會有身孕?」歐陽老爺無法置信地跌坐在椅子上。歐陽濂趕忙上前扶著父親,臉上亦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娘!娘!」蘇醒過來的歐陽玉娟,一見房里這麼多人,怎會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她又是心酸又是難過氣恨的流下傷心淚,「娘!女兒不孝,你就死我吧!」
「小娟.你真的有身孕了?」老夫人握著女兒的手問道。
「嗯!」她的淚水沿著臉頰滑落在枕,「女兒不孝。」」孩子的爹……孩子的爹是誰?」老夫人的聲音在顫抖。
「是哪個畜生竟最敢誘拐我歐陽德成的女兒!我非得打斷他的拘腿!小娟,說,是哪個畜生做的好事?」歐陽德成氣敗壞的拿著拐杖亂揮,若非歐陽濂扶著他,恐怕早摔倒在地。
「小娟.告訴大哥,大哥替你去把那個人抓來!」這份怒氣也感染了歐陽濂,他面色沉重的說著,卻沒有注意到一旁臉色發白,洛蓁搖搖欲墜的身子。
「是……是……」歐陽玉娟猶豫著,雙眼望向床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洛蓁。
「快說,究竟是誰?」歐陽老夫人不放松地追問。
「是……」她又一次的看著洛蓁,在心中掙扎著,如果說不出來,也許自己和彥文能有一個圓滿的結果,但也許……她實在不願去想第二種結果,但這種情形下,由得了她不說嗎
「到底是誰?是府里的哪個畜生做的!」歐陽老爺怒問。
「是……」
「是我!」突然有一個男子應道。
洛蓁詫異地轉過身,果不其然,走進門的正是大半個月不見人影的游彥文.只見他一身粗布衣裳,卻依然不減那翩翩的斯文風采。
「你是誰?」歐陽德成上上下下瞧著眼前這個寒酸卻帶著幾分傲氣的年輕男于。
「我叫游彥文,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游彥文坦然承認,臉上毫無懼色,但是當他看向不遠處的臉色蒼白的洛蓁時,心疼與不忍卻溢于言表,這情形讓歐陽玉娟頓時又打翻一缸醋。
「你剛剛說什麼?」歐陽老爺一步步走上前問道。
「我說……」
「他是我孩子的爹,也是大嫂的表哥。」歐陽玉娟咬著牙說出。
這話又一次讓眾人大吃一驚,特別是後面那一句。
「小娟,你說他是…」歐陽老夫人瞪大了眼楮。
「對!他是大嫂的表哥,是我孩子的爹!」
「小娟!」洛蓁忍不住低呼著;「別再說了!」
「怎麼?怕人知道?」歐陽玉娟備力坐起,指著洛蓁說︰「既然怕人為什麼還把人帶進來?既然怕人知道為什麼你不遵守承諾?」
「你到底在說什麼!」游彥文寒著臉上前,卻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
知道為什麼去兒會被牽扯進來,他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雲兒許了小娟什承諾!
「游彥文是跟著大嫂來的,起先我不知道他是大嫂的表哥,以為只是一個落魄的乞丐,所以好心收留他,沒想到他……」歐陽玉娟說這里。淚水又一次滑落臉龐.「他有我還不夠,夜里趁大哥不在時和……和……」
「和什麼?」歐陽濂臉色發青的吼著。
「和大嫂私會!」歐陽玉娟抬起頭一口氣說完,但當她看見大哥那難看到極的臉色時,畏懼之意霎時充滿心中,可是她並不後悔,誰教梅洛蓁要先做出這種對不起人的事來。
「小娟,你說的話可有證據?」歐陽濂咬著牙問。
「當然有,你們看!」歐陽玉娟從枕頭下拿出一條錦帕遞給他,「這就是證據,上面還有他們的定情詩呢!」
洛蓁慘白著臉,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條錦帕怎會在她手中?而游彥文則眯起眼眼,咬緊唇。難怪他怎麼找都找不到那條手絹,原來竟不知何時被她拿走了。
「雲兒,你……」接過錦帕的歐陽濂回過頭,心痛地塑著洛蓁,不敢相信心愛的妻子竟然會背判他,甚至把男人帶進家里。
「我沒有!我沒有!」洛蓁搖浪鼓似地搖著間,拼命地否認,伸手想去抓丈夫的胳臂。
「那小娟為什麼……」他反手抓住她,手勁大到弄疼她還渾然不覺,而他自己更是激動到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我親眼看見大嫂和他抱在一起……」歐陽玉娟火上加油地又補了一句。
「別說了!」這句話讓歐陽濂強忍的怒氣完全爆發,他大吼一聲,像頭憤怒的沖向游彥文,「我要殺了你!」
他撲向游彥文,一拳又一拳,既準又狠地打在游彥文的臉上,身上,未曾學過武功,手無縛雞之力的游彥文怎打得過他?沒三兩下便倒在地上,雙手抱著頭,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別打了!別打了!」大伙兒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想拉開歐陽濂,但歐陽濂學過武功的,豈是這麼容易拉開的。
「表哥,表哥!」
「彥文,彥文!」
兩人女人不約而同的喊著,但心思卻是不一樣的。一個擔心著情人的安危,一個卻是為表哥而擔心,再怎麼說他都是游家唯一的血脈,也是自己的表哥。
于是洛蓁上前想阻止歐陽濂,不過越是這樣,越使歐陽濂怒急功心,拳頭下得更快。洛蓁眼看這樣下去都快出人命了,情急之下只好撲上前,用自己的身體擋在游彥文的面前。
歐陽濂沒想到她會出這招,一時無法收手,竟然一拳打在洛蓁的身上,疼得她立刻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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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表哥!」
從昏厥中醒過來的洛蓁第一句話便是喊游彥文,這讓歐陽濂的臉色難看極了。他坐在床邊,眼楮動也不動盯住妻子一臉黯沉。
「表哥他怎麼了?」洛蓁絲毫沒有察覺到丈夫的異樣,心里所想的只有表哥的傷勢,表哥的處境。
原來是真的!原來小娟說的是真的!落寞與痛苦布滿了歐陽濂俊美的臉上,他一手握住妻子手,沉聲道︰「他不要緊,小娟在照顧他。」
一听到小娟,尚處于茫然狀態的洛蓁整個人突然清醒了過來。是了!表哥已經和自已沒有關系,現在有資格照顧他的,只有歐陽玉娟,她抬頭望著臉色陰晴不定的丈夫,心中猛地涌起一股不安。
「你……你有沒有受傷?」雖然受傷的鐵定是游彥文但洛蓁仍舊不放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