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相思 第9頁

「你呢?你愛過我嗎?」

蔣克昕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地道︰「你知道的,要不,為何五年後的現在我還回來台灣找你?」

「你是為了你的事業回來的,不是為了我。」

「我是為了你才來台灣籌組公司,不然世界之大,我可以等個五年十年再回來。」

「如果……你真的這麼愛我,那麼五年前你就有機會了,但你選擇的是她,你現在的妻子。」

「當時的我不能丟下她。」

「現在就可以丟下她了嗎?」

「那甄,你一向不是這麼尖銳的,收起你的爪子,好嗎?我不是你的敵人。」蔣克昕溫柔的制止道。

「你錯了,我一直都是如此尖銳。」

「別賭氣,我會跟她離婚,不會再讓你等太久。」

「離婚?不……」她從來沒想過要當個破壞別人婚姻的劊子手。

「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

「克昕……我不要你成為人人口誅筆伐的對象。」

「你只要回答我,愛我嗎?」蔣克昕低柔的問著。

愛嗎?那甄的目光突然被桌上的野姜花給佔據了,那淡雅自然的香味回蕩在整個室內,帶給她的是心曠神怡與自在。

她不愛玫瑰花,從來不愛,但這個送玫瑰花的主人她卻是愛的吧?

她一直愛著的,不是嗎?思思念念,老盼著……

「那甄?」久等不到回音,蔣克昕的語調竟有些不諒解。

被他這一喚,那甄才訥訥的回神,輕聲道︰「晚餐時再聊,好嗎?」

「好,晚上見。」

「再見。」掛下電話,緊繃的情緒突地散了,方才那短短的幾分鐘幾乎快要把她逼得喘不過氣來。

回過神,第一件事便是走到外頭的垃圾桶把那束玫瑰花重新抱進來,花瓶只有一個,她的辦公桌也只能容得下一束花,但望著那泛著水珠與迷人香氣的野姜花大半天,卻是怎地也不忍丟棄。

「那經理……」同事香香突然間出聲,把那甄嚇了好大一跳。

「什麼?有事嗎?」

「你如果喜歡,可以把兩束花都擱在辦公室里,不必猶豫這麼久的。」香香煞有其事的說著,仿佛看出了她的困擾。

「可是……我只有一個花瓶。」那甄呢喃著。

「樓下就有花藝店,我去幫你買一個新的。」這根本就是小事一樁。

「不用了,我想……如果你喜歡的話,桌上這束野姜花就送給你吧。」

「真的?這花很香的哪!你舍得?」香香說著已把花捧在懷里聞了聞,滿意的笑了,「那經理,這是不是表示你真的不喜歡余總?」

「嗄?」那甄望住她,愣愣地。

「余總是個好人,對那經理也是一往情深,還是大家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我真的不懂那經理為什麼會不喜歡他。」那甄淡淡的笑了,「我沒有不喜歡他,只是從來沒想過要喜歡他。」

不能否認,這五年來余亞萊佔據了她一部份生命,除了心中的蔣克昕,他是靠她最近的人,但又如何!余亞萊的心思她不懂,有時候莫測高深得令她不安害怕。

「為什麼?」

「可能是他也不曾真正喜歡我吧。」她不是笨蛋,當然可以感受到余亞萊表相與真心之間的差距。

只是他不承認,她也沒法子逼他承認,總之無傷,她也任他去……

「我不懂,那經理。」才二十歲的香香有點迷惑的看著她。

嘆口氣,那甄笑了,「其實,我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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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原本已經下班的員工突然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奔回,並沖進了葛琳娜的辦公室。

梆琳娜正和那甄討論一份企劃案,門卻砰一聲被撞開,兩人的臉上都露出明顯的不悅。

「干什麼莽莽撞撞的?」葛琳娜摘下眼鏡,挑高了眉,十分不高興自己在討論公事的時候被人家打擾。

「余總跟人在樓下打起來了!流了好多血呢!」

「什麼?」葛琳娜看了那甄一眼,隨即起身走了出去,那甄則跟在後頭,「那小子還以為自己十八歲?竟跟人家在公司門口打架?」

那甄不語,反常的看了一眼表。

「你從剛剛就一直在看表,怎麼?有約會?」

「沒有,只是有點事。」

「你應該跟我說一聲,我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上司。」葛琳娜笑了笑,搖著頭,「真有事就先走吧,我想亞萊那小子不會有事的,他瘋雖瘋,做事卻一向有分寸。」

「沒關系,不是大不了的事。」電梯門一開,那甄率先走出電梯,余亞萊和蔣克昕兩人扭打在一起的畫面頓時映入眼簾。

「老天!亞萊你在干什麼?」葛琳娜驚呼出聲,怎麼想也想不到余亞萊打架的對象,竟是她盼了好些天的艾克亞,她忙不迭上前拉住余亞萊的手,「快放手!他是我朋友!」

「嗨,葛琳娜。」蔣克昕伸手抹去唇邊的血跡,淡淡的跟葛琳娜打了聲招呼,若有所思的眉眼則掃了一眼不遠處冷觀的那甄。

「嗨……你們怎麼打起來了?」葛琳娜不解,但還是體貼的上前拿出手巾給蔣克昕擦拭唇邊的血跡,「瞧你們兩個,都受了傷。」

「嘿,葛琳娜,你應該照顧的是你的得力部屬才對。」余亞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甚有深意的瞧著他們,始終沒有看身後的那甄一眼。

想也知道,此刻她那雙水靈靈的眸子定是像針一樣往他背上猛刺,可能還巴不得拿刀殺了自己。

「你有那甄,那甄會照顧你。」

梆琳娜不經意的話一出口,兩個剛剛還在廝打的男人很有默契的互看一眼,較量的成份居多。

「是啊,我有那甄,那甄會照顧我。」余亞萊得意的笑了,大聲的重復著葛琳娜的話,仿佛沒這樣大聲嚷嚷,那個人會听不見似的。

梆琳娜好笑的看了余亞萊一眼,覺得他像孩子一樣耍寶,目光回到蔣克昕身上卻多了一抹嬌羞,「你來找我?我還以為那天晚上你是隨口說說而已呢,你也真是,直接上樓來就好了,干什麼在樓下等?」

「我怕打擾你工作。」蔣克昕柔聲道。

「是嗎?你真體貼。」

「真是肉麻當有趣!」余亞萊非常不識相的插嘴道。

「余亞萊!」葛琳娜有點火了。

「好好好,我這個大電燈泡自行滾蛋可以了吧?」余亞萊把雙手舉高一臉的討饒,轉過身便將杵在原地不語的那甄勾進懷里,「走吧,人家看我們兩個礙眼呢,說起女人,嘿,當真是見色忘義,為了一個男人什麼都可以不必管了,連我們這些公司的大功臣在人家的心上人面前也馬上矮上一截,想想真是不值啊!虧我這幾年在公司做牛做馬,把我的大好青春奉獻在這里……」

「你說夠了沒有?」那甄冷冷的將他擱在肩上的手給推開,進了電梯隨即要把門給關上。

「喂,謀殺親夫啊!」余亞萊快一步的用他的長腿擋住要關上的門,高大的身形一閃便進入了電梯。

「請你不要再胡說八道!」

「生氣了?」余亞萊低頭瞧她,將她蒼白的面容全看進眼底,「是因為你的心上人把我打傷了生氣?不會吧?我想我一定是自做多情了,你怎麼可能為我受傷而生你心上人的氣,對不?」

「他不會先出手打你的。」

余亞萊的眉毛高高的揚起,「你就認定我一定是那個先出手扁他的人?」

「難道不是?」

「是,是我先出手扁他一頓,因為他欠揍!」

「余亞萊,你沒有權利……」

「我比任何人都有權利!」

「我不以為是這樣。」

「你以不以為不干我的事——」話一出口,余亞萊驚覺失言,看了她一眼,噤聲不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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