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江水蓉微微一笑,搖著摺扇掩飾心中的不自在。
雖她常上瀟湘樓,可是官姊姊知道她是女兒身,說什麼也不會找一堆姑娘伺候她,在她身上東模西捏的,可現在……。瞧瞧這些在一旁虎視耽耽兼流口水的姑娘們,她全身的雞皮疙瘩全冒了上來。
"紅梅啊!你就來替我招呼呼江公子。柳公子,我這就去替您請牡丹姑娘下來。"
"麻煩你了。"弘月微點個頭。
紅梅滿臉笑容的趨近,兩只手一伸便半掛在江水蓉的頸項上,"江公子,您生得這般俊,紅梅能服侍您真是我的福氣啊…"
"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弘月將手中的摺扇甩開,興味盎然的看著一臉無措的江水蓉。
江水蓉倏地將圈在脖子上的手拉開,瞪了弘月一眼,走到他身旁坐下來,低聲說了一句,"好什麼?看我難堪你很得意?"
"江兄,這紅梅雖說比不上我的牡丹嬌艷,但也絕對是個佳麗,你可別錯過了今夜的良辰美景。"
見弘月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江水蓉就難掩心中的苦澀與難受,此時老鴇帶著一位姑娘下來,那姑娘款步如蓮,一身紅艷的衣裙將她的嬌美襯托得有若天生威儀的牡丹,當真是艷冠群芳。
"牡丹見過柳公子。"杜丹有禮的福了福身子。
弘月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近來可有想我?"
他將臉埋進她的頸項間,汲那濃郁熟悉的芬芳,挑逗似的在她的頸子上舌忝了一下。
"啊……公子,不要這樣……"牡丹被他吻得臉紅心跳,全身因此泛起了潮紅。
江水蓉無法視而不見,轉身要走,但醉臥美人香的弘月察覺到她的動向,伸出一只手便將她給拉回。
"才剛開始怎麼就要走了?是不是紅梅不如你意?那我就將杜丹讓給你好了。"他著便大方地將杜丹輕推到她面前。
"柳公子……"牡丹深覺受傷,一雙眸子滿含哀怨,卻不好說些什麼。
"江公子,紅梅哪兒不好了?"紅梅可不想失勢,再怎麼說她也是紅樓的第二把交椅,半分委屈也不願領受,自是使出揮身解數只為博得江水蓉的青睞,她將豐挺柔軟的硬往江水蓉身上偎去,一只手更大膽的模上江水蓉的胸口
江水若倏地抓住紅梅伸向胸前的手,順手將她的身子推開,臉色傲變地低吼,"夠了!我誰也不要。"說著,飛也似的沖出紅樓。
"柳公子,江公子他……"
弘月微揚起眉,常掛在臉上的笑容已淺得幾乎看不出來,他長手一伸,將杜丹的身子再次擁人懷中。
"他就是這樣別別扭扭的,別理他,替我倒酒吧!美人,今夜我可是不醉不歸。"
"牡丹遵命!"
牡丹笑靨如花,身上濃郁的香味有若迷香般飄進弘月的鼻翼間,他微微皺了皺眉,眷戀起那一夜懷中似有若無的淡雅香氣…
那一夜是他的幻覺吧?他竟覺得自己擁著的是一具柔軟的女性嬌軀,可隔日醒來杯中已是空無一物……
不是他病了,就是江浩根本就是女兒身。
會嗎?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弘月微揚起嘴角笑了,如果是,他豈會讓她從手中溜走,但若不是……弘月搖搖頭,拒去想這個問題。
‥柳公子?"杜丹見他是笑又皺眉的,不解的望著他。
"嗄?"弘月回邊神,將目光落在眼前的嬌顏。
"牡丹是在問公子您要不要進房去……"牡丹害羞的垂下眼來。
他看著她,腦里盤璇的老是江浩那雙靈動慧黠的眼,管江浩是男是女,江浩一高開他的視線就讓他心神不寧絕對是事實。
"下次吧!"想都不想,他馬上月兌口而出。
"嗄?"牡丹不解的瞅著他,眼中、心中都是濃濃的失落。
"在下突然想到有件要事要辦,必須先告辭了。"弘月微笑著起身,大方的在桌上擱下一個金元寶,連流連也無的便翩然高去。
"柳公子……"牡丹急忙起身喚他,只來得及看他遠去的背影一閃而逝,一抹怨氣頓時襲上心頭,她拿起桌上的金元寶便要往宙外丟去,讓一只手給奪了回來。
"你在做什麼?這可是金元寶耶!你當它是垃圾啊?"老鴇看著金元寶眼晴閃閃發亮,她邊用衣袖擦拭著金元寶,一邊嘴巴還碎碎念著,"男人嘛!遇到的時候就多撈點,他要走的時候就不要強留了,心要屬于自己才不會落得思念斷腸的下場,何況我們還是青樓女子,你不要奢想可以盼得男人的真心。牡丹啊,不是我要你,你入青樓已好些年了,早該有這種認知……"
老鴇下去的話牡丹已听不下去,也不想听,煙花女子的悲哀自古以來皆是注定,就算她牡丹也難以逃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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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蓉一奔出紅樓便頭也不回的直朝湖畔行去,她從不輕易哭泣的,此刻眼淚兜在眼眶里直想掉,她幾乎快要把唇給咬破了,才沒讓淚真的奪眶而出。
天知道她為什麼要為那個大色鬼傷心難過?
天知道她為什麼胸口上沉甸甸的,但是一塊大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
天知道她為什麼邊走還邊想回頭,想見那個無信無義的臭男人?
喔!該死的,她應該將他千刀萬剮再丟到湖里去喂魚!
"小老弟,你哭什麼?"一抹嘲弄的男聲從後頭來。
江水蓉氣悶的回頭,只見一文弱書生貌的青衣男子正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像是鎖住什麼獵物似的在她身上打轉,令她看了覺得反胃作嘔。
"滾!"她從齒縫間迸出一個字。此刻她巴不得找個人狠狠對打一回,要是這瘦骨嶙峋的書生不識相,她也絕不會對他客氣。
"何必生氣呢?小老弟,我乃堂堂江南知府的兒子……"
"管你是什麼烏龜王八蛋的兒子,我叫你滾就滾!再不滾,小心待會得用爬才能爬回去!"江水蓉沒好氣的說。
‥小老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與你攀談是給你面子,只不過想請你到府上做客罷了,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江水蓉懶得跟他多說,見他文文弱弱的她壓根兒下不了手,索性轉身高開,孰料那青衣男子雖然瘦弱,一出手卻迅捷無比,再加上她在氣頭上對他毫無防範,當下便被他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你……"江水蓉瞪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敗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男子身上。
"瞧小老弟你生得水靈得很,一點也不比女孩兒差,不禁讓我心癢了起來。"他陡地露出婬邪的笑容,俯低身子靠近她,一只手不安份的輕撫上她的下顎,"哈,真香、真滑女敕的肌膚啊!像你這樣度女敕肉的男孩兒,還真是千古難有的貨色,看來我今天是找到寶了。"
"我呸!天下竟有你這種惡心不要臉的家伙,虧你還自稱什麼江南知府的烏龜兒子,簡直是丟盡闢家的臉!我警告你快放開我,否則你的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去。"江水蓉又氣又嘔,因為身子動彈不得,她只能讓他那只毛手在她的臉上模來模去。
"我從來不擔心今天以後的事!"男子涎嘴一笑,見她那後不點而朱,圓睜著杏眼,竟覺迷人非常,舌頭一伸便要舌忝去……
一聲尖叫聲與哀號聲同時響起,他偷雞不著蝕把米,一張嘴被空中飛來的不明物體當場打得血流不止,而江水蓉身上的穴道也被一股大小道中的力道給點空解開
"誰?是誰?給老子……滾出來!"男子痛得捂著嘴,話不成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