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曼莫名其妙的看了莫兒一眼,「怎麼?你對這個話題好像很有興趣似的?難不成你想參加競選?」
這莫兒,對什麼事都是淡淡的,今天倒是難得的多話了,真叫人很難不起疑。
「我只是好奇而已,何況,他們都是我們夢幻古堡的貴賓,多了解一下他們的事也能多提供一點他們需要的服務。」
「是啊、是啊,莫兒姊姊總是這麼貼心,難怪客人們都喜歡她,哪像你,目中無人又自大驕傲,總是不把客人放在眼里。」有莫兒在一旁替她撐腰,凌彩數落起霍曼可是半點也不留情面。
「你說夠了沒有?」這個女人真是乖不了三天,才覺得她楚楚可憐得很呢,轉眼又是一只令人厭惡的母老虎了。
「哼,不理你!莫兒姊姊,我再念嘍,這徵選新娘的第四關呢,是國際標準舞,第五關則是臨場測驗。通過五關者,就有機會和民主黨總統候選人亞瑟安面對面,吃飯、約會、培養感情,由亞瑟安在其中挑選最心儀也最適合他的未來第一夫人……」
她怎麼也沒想到亞瑟安少爺競已經來過夢幻古堡,既然他已經來過了,那麼,他應該也拿到屬於他的那幅畫。
一幅可以在未來成真的畫……
畫里的內容是什麼呢?是他的另一半?還是他的政治生涯?抑或是這次美國總統大選的答案?
席朵將頭輕靠著窗欞,放眼望去是無邊無際的山、孤零零飄散的雲,還有不時飛過的成群小鳥。
住在夢幻古堡才幾天,她似乎已經習慣這樣清淡閑適的日子,不必時時刻刻神經緊繃,總是要防範著隨時可能對亞瑟安少爺造成傷害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每一個目光,每天,總像是在生死關頭走一遭,可以安穩的睡在床上就代表了那天的幸運——因為她保住了亞瑟安少爺,也保住了自己的命。
現在,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在夢幻古堡里,她最多只是幫莫兒插插花、喂喂魚,其他的時間都用來發呆……
擔心亞瑟安少爺的安全,擔心亞瑟安少爺的生活起居,擔心亞瑟安少爺的身體,擔心他那幫死黨總是帶給他的壓力,擔心他的一切……
「這麼擔心他,就回到他的身邊去。」
清冷淡漠的嗓音鬼魅般的傳到席朵耳里,她倏地轉身,一把隨身攜帶的槍瞬間已上了膛,準確無誤的對準了對方的腦袋——
「這里不是美國,我也不是亞瑟安,你用不著這麼緊張。」洛雷夫嘲弄的撇撇唇,伸手按住她的槍口,「小心點,不小心擦槍走火的代價你可付不起。」
見到來人,席朵緩緩地放下槍,再度背過身去。
他不會傷害她,她知道,如果他會,剛剛轉身前她就已經沒命了。
這個男人,真的像是個幽靈,來無聲去無影,既然她住在人家屋檐下,也該習慣他這種似乎下太看重別人隱私、常常在別人房間來去自如,像是偷兒般的行徑。
「你很不喜歡我?」
「沒有。」
「無妨,亞瑟安公開徵婚的消息你已經知道了吧?」
「嗯。」雖然意外非常,但是只要是亞瑟安的決定,她都會支持他。
洛雷夫挑眉,對她的冷淡反應似乎有點看不過去,「你沒有別的想法嗎?也不打算有什麼動作?」
「我該有什麼想法?那是少爺的決定,攸關少爺的政治生涯,我只是個小小的保鑣,從來不會插手少爺的事,也沒權利插手,更何況……我現在已經離開了他。」而少爺也從沒有開口挽留過她。
是不是,他根本不想她留在他身邊?
是不是,他打算利用這個機會支開她,然後將她永遠的放逐?
自始至終,是她堅持當他的保鑣,是她堅持用她的命來守護他,是不是因為少爺本性體貼,所以他以沉默來代表接受,事實上卻是——她根本只是他的負擔?他的壓力?他的包袱?
她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總是一相情願的跟著他,寸步不離……
心,輕輕地疼著,卻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疼。
「身為他的保鑣,你下覺得你的警覺性低到有點離譜的地步嗎?」
警覺性?
這三個敏感性極高的字眼讓席朵驀地回眸,清冷的眸帶著一絲迷惑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亞瑟安公開徵婚,前來參選的新娘候選人可是來自世界各地、四面八方?她們不管哪個種族?不論國家?不分黨派?對嗎?」
席朵凝著眉,有點明白他的重點了。
「更何況,競選新娘的第三關考的是槍法,亞瑟安根本就是把自己自曝於極度危險之中而不自知,要我說,他這回真是沒用上腦袋。」
冷冽的眸子掃向洛雷夫,席朵薄聲怒道︰「我不準你這樣說少爺!」
「我不說,他就可以平平安安的當選他的美國總統嗎?」洛雷夫嘲弄的一笑,「與其跟我爭論這個,你不如拿出點具體行動來保護你家主子,不過……你好不容易才擺月兌那種時時冒著生命危險的日子,也許你根本不想再回到他身邊,拿命來守護他的誓言也不過是因為不想讓你大哥死不瞑目,所以不得不說出口的話罷了,如果真是這樣,我是可以理解的,相信亞瑟安也絕不會怪你。」
「你——」席朵有些激動的顫抖著身子,「這些事是誰告訴你的?你究竟是誰?為什麼對我的事一清二楚?!」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去想想該怎麼回到他身邊完成你的誓言,我收到一些消息,散居四處的恐怖份子及某些有心人士打算藉這個機會派一些女間諜滲進新娘競選會場。」
席朵驚詫的望住他,一顆心因為緊張與擔憂而狂跳不已,「你說的是真的?」
「我的消息來源通常錯不了,也就是說——參與競選的女人里有一些人可能是間諜殺手,她們會在適當的時間取走亞瑟安的性命,這無疑是造成美國政壇動蕩不安的最好開端,也絕對會百分之百影響到十一月的美國總統大選。」
第三章
天啊!那個女人……
不會吧?他什麼時候近視了自己都不知道?
還是,他眼花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他眼花看錯了,那麼站在他眼前這個一身飄逸白色衣裙的東方黑發女子又是誰呢?為什麼那臉蛋兒和那個他看了多年的席朵小妹妹生得一般模樣?
席朵被喬恩斯一雙倏然發亮的眼眸給看得全身不自在,下意識地撥了撥衣服下擺,又拉拉裙子,希望可以把裙子一下子給拉到腳踝底下去,像以前一樣把自己全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風。
把全身上下大致看一下,確定沒有露出什麼不該露的東西以後,席朵終於按捺不住性子的開了口,「看什麼?才半個多月下見,喬總裁就不認得我了嗎?」
她也不過把頭發放下,把一身的黑衣黑褲改成白衣白裙而已,這些全都是為了不引人注目所做的特別犧牲。
「嘖,你真的是席朵?」听到這熟悉得不得了的清冷嗓音,喬恩斯開心的笑了,一個上前就想把她給擁入懷——
暍,競撲了個空!
這女人的身手還真快,對男人的戒心還是一樣的強,百分之百是他認識已久的席朵。
席朵的眉帶些厭惡的凝起,「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娶了老婆,吃女人豆腐的喜好還是一點也沒有改變。」
「我這可是友情的擁抱,席朵妹妹,對你,我可是打從心眼里都沒當你是個女人過……」說到此,喬恩斯忙不迭閉了嘴,伸手搗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