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選新娘 第7頁

亞瑟安沒有理會喬恩斯不斷在他耳邊有意無意地聒噪不休,轉身上了車。

喬恩斯見狀,忙不迭也打開車門跳上車,嘴巴還是沒閑下來。「你看看她笑起來的模樣,多美呵,可是我認識她這麼久了也沒見過她笑一個,我還以為她不懂怎麼笑呢,可現下看來,她笑得可好呢,原來她不是不會笑,而是沒有遇到對的男人,是不?亞瑟安?」

亞瑟安笑了,溫柔的眼神帶著淡淡的縱容,「你就是帶我來看這個?」

「怎麼?你沒興趣?她可是你的保鑣耶!那天她就這樣一句也不說的離開了你,你難道沒有為她擔心過?」

「她有能力可以保護好自己,何況,她上哪兒去都會比在我身邊來得安全些,我沒有擔心的理由。」

「所以,你就這樣放她走了?」

「不然呢?」他回眸看著喬恩斯。

「她對你真的一點意義也沒有?」

「對我而言,她只是席拉的妹妹。」

喬恩斯眨眨眼,點點頭,有點懂,又不太懂。「所以,你也不想問我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嘍?」

「她有權利為自己做任何事。」

「如果她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你呢?」

聞言,亞瑟安淡去了笑顏,「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她參加競選新娘只是為了暗中保護你,為了保護你,她每天寧可只睡三個小時,也要把書扛在頭上學走路,直到扛在頭上也能游刀有余的定一直線為止,她甚至每天不分日夜的不間斷練舞,練到連菲亞都喊停了她還是堅持要練下去,常常忘記上一餐是什麼時候吃的……這樣,也不能感動你?」

微仰起臉,亞瑟安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喬恩斯,你究竟想要跟我說什麼?是朵兒對我的忠心?這點我早就知道了。」

喬恩斯抿著唇,有點氣債的看著他,「亞瑟安,我一直把你當天神看,你在我心中有著無比崇高的地位。」

「喔?」亞瑟安還是笑,舉手示意司機開車。

「可是我突然發現你很冷漠,不像天神,反而像是鬼神,不,是魔!冷血無情的魔,看似溫柔,卻是最無情的那一個。」

亞瑟安修長的指尖輕托著腮,雙眸望著窗外,路過的風景中,剛好有一幕是席朵不小心一腳踩空而整個人跌入菲亞懷中的情景。

輕凝著眉,微眯起眼,亞瑟安看著後照鏡中看似相擁的一對男女半晌,才緩緩地閉上了眸。

「亞瑟安!」喬恩斯有些負氣的大叫,伸手搖他。

「別吵,讓我休息一下,我還要趕一場鮑開演說。」行程排得密密麻麻,沒有驚人的體力與耐力,早就熬不住躺下。

喬恩斯閉嘴了,難得亞瑟安說話中還帶著一絲火氣。

奇也,怪也。

嗯,他一定是太累了,累到忘了溫柔溫和的態度才是他亞瑟安少爺給人的一貫形象……

夜半三更,練舞室還一片燈火通明。

席朵束在身後的長發有些散亂的披在肩上,只穿著黑色韻律服的她正對著鏡子練習下腰的動作,企圖讓這個姿勢更加的完美無瑕。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接連的下腰動作讓她不由得氣喘吁吁,虛月兌的身子緩緩地滑落在地。

夜很靜,整間訓練所可能只剩下她一個人,窗子外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都隱約可聞,席朵轉過身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從這個角度望去,可以看見天上明亮的月和無數燦爛的星子。

這樣,可以讓她感覺沒那麼寂寞。

這樣,可以讓她覺得似乎有人在支持著自己。

是的,她一直是那麼那麼的寂寞、孤單,自從席拉離世,這個世界跟她有關聯的人就只剩下亞瑟安一家三口,他們是她席家的恩人,也是永生永世的主子,沒有他們,這世上就沒有她和席拉。

「你要一輩子感念少爺一家人對我們席家的恩情,你要用你一輩子的生命去守護少爺,你沒有談情說愛的權利,更下能想要攀權附貴的愛上少爺,我們是少爺家的僕人,不能做出讓老爺和夫人為難與痛心的事……」

「愛上少爺,你就無法用一輩子去守護他,你會護會恨會分心,那只會讓你自己和少爺時時刻刻都陷入危機之中……」

「我要你發誓——這輩子你都不會愛上少爺,一輩子當少爺的保鑣,代替我們的父母為席家還債。」

掉著淚,舉起沾滿席拉鮮血的手向天立下誓言,她甚至來不及告訴自己唯一的哥哥席拉——其實她早就愛上了亞瑟安少爺。

是命吧?

天命不可違,她與他的天差地遠是一開始便注定的了,本來就不敢妄想,立下立誓對她而言也不會有什麼不同,因為就算她愛少爺,少爺也不會愛她,自然也不會有讓老爺夫人為難的事出現了,不是嗎?

扮哥是多慮了,但她還是成全他的心願,在他面前立下一生一世盡忠職守且絕不會愛上少爺的誓言。

扮哥含笑而去,像是一下子把身上的重擔全部給卸下,她還記得當哥哥松開她的手時,那種天人永隔、無依無靠的恐懼……

已經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了,那一年,她才十五歲,想起來還是像場惡夢,仿佛這一切只是昨日才發生的事情,那樣的歷歷在目。

「傻女孩,你這樣躺在地上會著涼的。」

聞聲,席朵動也不動,只听見自己卜通卜通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的狂,一次比一次的亂。

「我可以抱你起來,如果你現在自己無法起來的話。」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席朵心一慌,整個人已彈跳而起。

退了好幾步背靠著窗,她面容有些狼狽的看著來人,連眼淚都來不及收拾。

「你很意外看到我?」亞瑟安溫柔的笑問著,修長的雙腿定定的落在她的鞋尖前五公分處,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席朵幽幽地垂下眸子,微微地別開臉。

是意外呵,她已經到華盛頓半個多月了,他卻到現在才出現,而且是三更半夜的出現,她可以不意外嗎?

「少爺近日來可好?」

「不錯。」

「新的保鑣還稱職嗎?」

「範晰找的人很難不稱職,他幾乎二十四小時跟著我。」

席朵挑了挑眉,終於把視線對上他,「那現在他人呢?」

她可沒見到他身後有任何鬼影子,這同時也代表了一件事——亞瑟安是一個人來到這里的。

懊死!她怎麼會以為有人可以比她更寸步不離的守護著他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那個人有通天的本事,卻絕對沒有席家人願以性命相護的偉大情操,不是嗎?

「不要皺眉頭,是我把他迷昏了,他並沒有失職。」

「迷昏?」優雅尊貴的亞瑟安少爺竟會做出這種事?席朵仰起小臉有些愕然的看著他。

「沒錯,只是一點小迷藥,讓他可以放松心情好好睡一覺,這陣子也夠他累的了,我可不希望他現在就被累垮,現在離總統大選還半年多呢,路遙才知馬力,不是嗎?」

說得有理,但他自己呢?

保鑣需要休息,他這個正主兒卻一個人半夜溜出來玩?

「是,少爺也該回去好好休息,席朵這就馬上送少爺回去。」說著,她轉身走開,正要去拿椅背上的外套,外套卻先一步的跑到亞瑟安手里。

亞瑟安自然而然的把外套披上她的肩,伸手便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去,「你現在住在哪里?」

席朵微紅著臉,輕輕地抽回自己的手,「喬恩斯替我安排了一間飯店房間,就在不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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