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舞東風 第13頁

從皇後召喚她進宮,她就知道朱毓終將出手,為防去年道家三玄劍被制住威脅她的事再起,她出入不以車轎隨侍,朱毓身邊有劍法高強的封言在,這些隨侍起不了作用。

「少初愛弟,你認為今夜在你掌握中嗎?」朱毓忽握住她的下顎問。

迎上那雙炯炯犀視的瞳,蘇少初推開他的手,爬掠過散額的發,今夜一連串的事令她疲憊。

「過二天,少初會往三皇府一行,現在請您讓開。」

她原就沒打算避開他,只是珊珊從中作梗,再加上理不清心中想法,既然驚動皇後介入,這件事愈扯愈復雜,今夜過後,不知又要掀多大的風波,她該做出解決?。

朱毓卻拉下她要掩上衣物的手,看著那被他揉擰到紅突的乳蕾,在豐盈雪峰上像一點艷梅般的誘人春色。

「三皇——唔!」

蘇少初惶然一叫,隨即咬緊了唇,朱毓忽含住乳首痛咬她一口。

馬車外,傅遙風與其它眾人皆緊張的看著馬車內,先是傳出蘇少初悶聲的低喊,暇而無聲也無動靜,就在眾人一陣納悶時,朱毓的聲傳出——

「你認為什麼都料到了嗎?那麼可料到這個發展——」

頃刻間,馬車內黑影沖出,眾人驚瞠著眼,看著抱住蘇少初的三皇子躍上武衛統領的馬後,調過馬頭,在馬兒長聲嘶叫中,策馬狂馳。

「三皇子——」

「少初——」

在兩邊人馬錯愕對視時,天際一陣雷光劃空,沉壓壓的黑夜中,大雨滂沱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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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雨狂奔後的大樹下,馬背上的蘇少初被裹在朱毓的披風內,幾乎快被朱毓擁到窒息,略一動著身子,那雙臂膀便更加圈緊的擁住她,緊到她懷疑自己的身子骨會被活生生攬斷,整張面容埋壓在他胸膛上,感覺著他以身軀圍住的溫暖。

朱毓徹頭徹尾都沒說話,只是用披風裹緊懷內的人,冒雨之後的寒意似乎在他的溫度下消去幾分。

蘇少初平下紊亂的氣息,僵硬的靠在他懷中,最後緩緩的閉上眼眸,他的胸懷、他的臂彎內絕不是她可以閉眼的地方,但今夜,她真的累了,心中的沉重,從方才的少年慘死後,就盤旋難去。

好一段時間後,雨已停歇,朱毓依然擁著她不曾有動靜,披風下雖稍微放松了鉗擁的力道,大掌游撫著她的背,像在安撫也像在警告她︰別亂動!

「今夜的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何故意叫克羅棋甄對上我?」蘇少初終于開口問。

她看得出今夜的陣仗並非為著擒她而來,而是另有目的。

朱毓淡笑,卻不回應她的疑惑,披風下游撫的大掌已來到她衣內,掀起兜胸,拇指撫上那被他重咬的乳首,蘇少初在他頸窩中顫然低息。

「痛嗎?」

「你不正希望讓我痛才這麼做。」

「那麼你告訴我,有什麼可以不用弄痛你的方法,讓你正視我?」大掌裹覆著為他所傷的盈潤乳峰下因,仿佛藉此想減少她的疼痛。「該怎麼做,你的心里會有我?該怎麼做,能讓你的眼落在我身上?,該怎麼做,才能成為你心里的人?」

「三皇子不該問我……沒有答案的事。」

「既然你都沒有答案,為什麼不能交給本皇子替你來找答案?」

「我辦不到!」

「為何?」

「我的童年告訴我,你不是我的答案;萼妃娘娘死的那一幕告訴我,你不是我的答案;你朱毓做過的每一件事告訴我,你三皇子朱毓絕不是我的答案!」

「就算如此——」朱毓忽握緊她的雙肩,逼她抬首,「听清楚,就算如此,本皇子認定你蘇少初一生的答案只能有我,絕不許有他人,只要有他人,甚至敢把對本皇子的游戲用在其它男人身上,本皇子絕對讓你嘗到解放惡魔是什麼滋味!」

「從小時候被你壓入水中,差點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就見過所謂的惡魔,你所帶給我的記憶,活生生的歷歷在目,還需——」

她話未說完,他忽咬住她的下唇瓣,她瞠目,因為他並非重咬,而是像吃到肉的狗兒,叼進自己唇內,繼而吞入她的上唇,緊密覆住的是讓她喘不過氣的唇舌交纏,他的齒深切的磨著這份吮吻。

當唇上的力道松開時,蘇少初第一個反應是模模自己的唇。

「你逃不開本皇子的,別再做出任何不見我的動作。」

潤著唇,探了探舌,她確信今夜她的唇舌真的不能再承受任何可怕的摧殘。

「我原沒打算這麼做,但如果每回你都嗜好吞人口舌,我會考慮拒見你。」她似笑非笑,嘲弄的調子回來。「少初還有美好的未來,等著我逞盡口舌之威,拜托你別把它當成一道菜。」

雨停後,被他擁入懷中的溫暖魔咒也像隨之停止,向來對峙的口舌再回。

「找我們的人來了。」朱毓看著遠方浩浩蕩蕩的人馬朝他們奔來。

大雨亂了馬蹄足印,令兩邊的武衛們驚惶的找人。

「相信今夜三皇子不會再給少初意外之舉了吧!」

再下去,流言又要燒起整個帝都,尤其今夜出動兩隊紫金武衛,只怕接下去是皇帝要找她進宮關切了。

朱毓斂眸一笑,在放她下馬時,忽低身在她耳畔說著事,令蘇少初詫訝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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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風輕得吹不動天上卷雲,一任雲海徜徉蔚藍,連灑落枝啞的陽光都有一份慵懶的風情。

夏末不似盛夏炎熱,連風也帶著些涼意,帝都的街道上卻因連日的雨勢顯得冷清。

蘇家南邊院落「雲漱齋」是蘇少初所居,二層高的樓閣倚著後山一片竹林,風拂林間,隨著光影翻騰亮綠,帶有一股月兌俗之氣,是她喜愛的景致。

單膝盤坐在窗欄台前的蘇少初,支著顱側,眺望遠方,眸瞳幽思。

卸去平日的衣物掩飾,此刻的她一身素雅的單衣,隱隱可見單衣下那份女性起伏的勾勒,玉並固攏過肩長發,簡潔的士人發裝,在她深斂的神態下,別有一番中性之采。

在蘇家,因她禁忌的身分,院落內服侍她的皆是蘇家十多年的老侍女與下人,每當她獨坐樓閣欄台前沉思,就沒有人敢來打擾她。

「公子……冰月……公子,請、請您救我族少主……」

玄虹翟成出事了?!屬下會找上中原的冰月之雁求救,代表人就在中原嗎?

「孟閻司……冰月……公子……」

東域的孟閻司和克羅棋甄是敵對態勢,會是因此控制冉流玄虹的人來中原陷害克羅棋甄?

在東域,克羅棋甄的勢力該是前年死在中原的東域閻司和婆吉長老,這二人為著東域王室貢獻中原的「陀羅尼珠」,來中原暗中搶奪,最後卻為朱毓所殺,且死狀甚慘,但看克羅棋甄和朱毓的互動顯是屈于現實,不打算為死去的手下討公道。

克羅棋甄算得上是東域少數握有實權的女性之一,她能在東域佔有分量,正是有朱毓為靠山,否則一支旁系族親的公主,縱有觀星測算之能,要得到如此地位與實權,絕非短短幾年內可得。

「玄虹翟或、克羅棋甄、孟閻司……」

為何忽然間,這些東域人的名字全在帝都兜在一起?朱毓顯然已知道了什麼,否則昨夜不會在她耳邊說出那些話,今日還命人送上信箋,短短幾句,已夠教她深蹙雙眉。

二天後,盼愛弟共賞玄機。屆時,贈君寶劍,望君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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