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全身散發著強烈的怒火,陰騖的目光里淨是殺意騰騰,光是坐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就足以令人心生膽寒,此刻,他犀利而嚴厲的眸子正一一掃過在場的眾人,會議室內靜得一點聲響都沒有。
「我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們才能給我答案?」冷爾謙冷冽的嗓音突地在平靜的空氣中劃下一道厲風。
「報告冷先生,已經派人去查了,很快就可以給冷先生一個交代,請冷先生再等一會。」夏威夷的高級官員不安的抬起頭來看他一眼。
全世界都知道香港第一財團的冷二公子和新婚妻子在夏威夷度蜜月,現在可好,發生了這件冷夫人意外落海又差點致命的意外,簡直是對夏威夷觀光事業的一大痛擊。
除此之外,冷二公子接下來要采取的行動就足夠讓夏威夷官員在瞬間掉了不少頭發,他竟然說要將海上的鯨魚整個撲殺?!老天啊!這是多麼令人震驚的事件,在全世界都在倡導要保育動物的這個時候,他竟然下令要將夏威夷茂宜島海域的鯨魚全部撲殺?!
听說這男人血液里的血是黑色的,他真要這樣做恐怕也不足為奇吧?
唉!說來奇怪,賞鯨活動一直未傳出過任何意外事故,活躍的鯨魚群也從來不曾有過今日發狂攻擊船只的舉動,這件意外發生得令人匪夷所思,卻又一時半刻找不出任何原因。
會議室里的手機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每個人都下意識地低頭瞧瞧自己的手機,結果是威斯登酒店經理的手機在響,只見他很快的接起電話,嗯了幾聲便掛上了。他恭敬又禮貌的轉向冷爾謙,在眾人的企盼之下開了口。
「報告冷先生,已經查到鯨魚之所以發狂攻擊船只的原因了,有幾只鯨魚被注射了一種刺激性的藥劑,那種藥劑會讓鯨魚在短時間之內覺得體內難受而發狂的想要撞擊發泄,所以才會導致這場意外,其實,鯨魚本身是不具有危險性的。」威斯登酒店經理說到此,頓了一下,看一下冷兩謙冷凝的臉遂噤聲了。
「是啊、是啊,鯨魚真的不具有危險性。」夏威夷的官員忙不迭附和道,說什麼他也要阻止冷爾謙瘋狂下令撲殺鯨魚的舉動,根本沒看見冷爾謙臉上風雨欲來的態勢。
「為什麼鯨魚會被人注射那種藥劑?」冷爾謙陰柔的眼神掃向眾人,「這種可以讓人致命的東西從何處而得?又是誰有這種本事在大海中替鯨魚注射藥劑而自己不受傷?說!」
「冷先生,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啊,但是我們一定會把這該死的家伙查出來交給冷先生,冷先生放心好了,像這種危險分子,我們夏威夷官方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們逍遙法外的。」
冷爾謙霍地起身,「三天,三天之內你們如果查不到主謀,我一定會把茂宜島給炸毀,我冷爾謙說到做到,你們最好听清楚!」
看著冷爾謙離去的身影,還在會議室里的頭頭們都感到額頭與背脊間不斷的冒出冷汗。
「現在怎麼辦?」有人開了口。
「趕緊抓人啊!」
「就怕三天之內抓不到,那茂宜島不就從此成了歷史名詞?」
「真找不到就抓個人來替。」
「你以為冷爾謙很好騙?」有人揚了揚眉,「他可是冷氏財團著名的商場殺手,誰都不敢惹他的。」
「去把冷大公子請來,也許他罩得住的……」
「這樣吧,我們分兩頭進行,無論如何,冷二夫人是在夏威夷出事,我們有責任盡快給冷家一個交代。」
「不如出動夏威夷所有警力幫忙吧,再不然,只好請美國總部的人來支援了。」
*****
展馥瑋覺得胸口的疼痛讓她快要透不過氣來,藍色的大海沾染了鮮血,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也看不清,整個人浮啊沉沉的就要昏過去,接著,她好像看到了天使向她奔來、伸出手將她緊緊抓住……那雙手好有力呵,卻又是霸道的,像極了一個男人。
她不斷的吸著氣,覺得肺部缺氧,自己就快要死了,她不斷的吸氣再吸氣,感覺溫熱的觸感貼著她,她不由得伸出雙手緊緊抓著,不管是什麼了,她只要找到一個可以倚靠的東西讓她浮到水面好好呼吸。
她就像個快要溺死的人一般緊緊的勾住他的脖子,柔軟的唇貼上了他便不再離開,冷爾謙沒有將她推開,反而將她擁緊,希望藉此可以安撫她慌亂失措的恐懼。
接著,他情不自禁的覆上自己的唇貼上她的,將她原本貼在他臉上的唇瓣移進她的唇舌之間輕輕的撥弄著,他可以感覺到她不斷的想要汲取兩人之間殘余的氧氣,也不吝惜奉送她一些,熱烈的與之交纏著。
她感覺到氧氣不斷的注入她的體內,感覺到一處穩靠有力的牆可以讓她安歇,她不再無助、不安、恐懼了,只想要好好休息。
听到身後門被打開的聲音,冷爾謙有一種被打擾的惱怒與不耐,他放開了展馥瑋,冷冷地轉過身去。
「是我,我來看看展小姐的傷勢,她還好嗎?」何琦芸接觸到冷爾謙冰冷的目光,臉色刷地發白,不安的低下頭呢喃似的說著,像是在說給自己听。
他不高興,她看得出來,但是,她已經兩天沒有看見他了,就算他再忙,也應該來看看她,她跟他住在同一間酒店啊,也是他把她找來的,不是嗎?以前他帶她出門,不管再忙再累都會找她的,但這兩天,他卻像是完全遺忘了她這個人似的。
「你不該出現在這里,到處都是記者你不知道嗎?」冷爾謙的臉色的確很不好看,但他只是淡然的說著話,並沒有動怒。
看到何琦芸是有點意外的,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忘記還有另一個女人在酒店里等他,這兩天來他的心都在展馥瑋身上,怎麼說都算是他的錯,雖然他不以為他有交代一切的必要。
「我注意了,我很小心。」何琦芸幽幽地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柔柔的嗓音里淨是委屈,卻也沒有含半點責怪的意味。
苞著他,她始終都是沒有自我的,也習以為常了。
「離開這里再說。」瞅了她一眼,冷爾謙率先開門走了出去。
第五章
回到飯店房間,何琦芸怯怯的從身後抱住了冷爾謙,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藥水味就可以明白他侍在醫院里的時間並不短,這兩天,他都一直侍在展馥瑋身邊嗎?
「我這兩天忙壞了。」他將她拉到懷中,低頭便吻住了她的紅唇。
這樣無關緊要的一句話其實是向她解釋這兩天他沒來找她的原因,她明白,所以他短短一句話就化解了她所有的等待和委屈,下一次,她還是會心甘情願等著他。
他將她抱上床,以超乎往常的熱情,他幾乎想將對她的冷落藉由來補償。
她任他粗魯的拉開她的洋裝拉鏈從身後佔有了她,驟然升高的體熱溫暖了她這兩日來的清冷,充實的佔有填滿了兩日來的空虛寂寞。
她愛他,卻只能藉著擁有他,可悲,成了她跳月兌不了的宿命。
雲雨過後,冷爾謙清冷的聲音緩綾地響起。
「你先回香港,這幾天我可能無法分身照顧你,大哥派人來抓我回去,展馥瑋又出了意外,到處都是記者,我已經有點自顧不暇了,嗯?」
是有點失落的,他為了另一個女人舍棄她,不過,那個女人是他明正言順的妻,該走的應該是她沒錯,她沒什麼話說。
因此,何琦芸點點頭,「我知道了,我畫到機位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