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冰心 第26頁

「不……我要出去,我要去看看雷諾,你讓我去看看雷諾!」展馥瑋哭了出來,無論如何她今天都非出去不可,雷諾死了,他竟然死了?!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冷爾謙聞言,令人膽寒的眸子冷冷的掃向一旁的保鏢。

「少爺,我什麼都沒說啊,是展小姐接了一通電話後就知道了,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保鏢忙撇清,可不想當個代罪羔羊。

「電話?誰打來的?」冷爾謙眯了眼,轉問展馥瑋。

「你想做什麼?殺人滅口嗎?」她突然笑了起來,覺得心好冷好冷。「你怕你做的好事被人揭穿了?是不是?」

「你在說什麼?」冷爾謙沉了臉,還算平靜的問著。

「是你,你為了奪得展氏航運,一听到雷諾有辦法拯救展氏航運就想辦法要把他除去,是你!是你殺死了他!」展馥瑋幾近瘋狂的大叫著。

「是誰跟你這麼說的?」冷爾謙的手上青筋乍現,緊握著拳。

「我不需要任何人跟我說!我就是知道!你放我走!放我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她說著身子已然沖出。

冷爾謙不顧一切的伸手去擋,手臂上狠狠的被她手上的刀子劃上一道,鮮血直冒,他卻依然沒有縮回手,只是瞪視著她,怒不可遏。

「少爺,你的手……」保鏢擔憂的看了他一眼。

展馥瑋也瞪著他手臂上不斷冒出的紅色血液,她頓覺胃里的酸意不斷的往上冒,身子一軟,手上的刀匡當一聲落地。

「把小姐關進房去!」冷爾謙喝令一聲後,轉向另一個保鏢低聲說道︰「把展小姐房內的電話錄音取出來,我要知道是誰打的電話。」冷爾謙說完掉頭就走。

「不,你讓我出去,我要去看雷諾,我要去看雷諾!懊死的冷爾謙,你听到我說的話沒有?」她被保鏢拉進了房內,奮力的敲著被反鎖上的門,一直敲一直敲,直到一股昏眩猛地朝她襲來,她才軟軟的倒在地上。

*****

「搞什麼?你究竟想不想要她痊愈啊?」男子替展馥瑋打了針後,從袋子里拿出了一袋藥草,「從今天開始,照三餐給她服用,每一帖藥平均要煎上三個鐘頭,一直服用四十九天她就會沒事了。」

「就這樣?」冷爾謙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盯著手上那臭得要死的草藥不屑的瞧了一眼。

「沒錯,就是這樣。」男子沒好氣的說道,「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再讓她太受刺激,她的身子很虛弱,她想做什麼就盡量讓她去做,別把她像個犯人關在房里,不病也會悶死。」

「這些藥真的有用?」冷爾謙還是不太相信他。

「不相信的話東西還我。」他伸手要奪回,冷爾謙比他更快的將那袋不起眼的藥草納入懷中。

「我的孩子沒問題吧?」

那個人懶洋洋的啾了冷爾謙一眼,「如果只能救一個你想救誰?」

「廢話,當然是我的女人,孩子還可以再生。」

「如果她不能再生了呢?」

「沒孩子也不會死!」冷爾謙瞪著他,「你究竟有完沒完?現在就告訴我她究竟會不會有事!」

「說過不會了,放心,母子平安。」男子提起了藥箱準備離開,「這里我是不會再來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什麼意思?」冷爾謙挪過身子擋在他面前。

「她不會有事了,我還來做什麼?」

「可是如果有什麼萬一……」

「不會有的,你這個男人真的有夠婆婆媽媽!」男子手一揚、腳步一晃便躲開了冷爾謙的擋駕,笑咪咪的走了出去,「真有事就找唐逸吧,他會知道我在哪里。」

*****

「小姐,你的掛號信。」

「掛號信?」展馥瑋愕然,誰會知道她住在冷家,還寄掛號信給她?她從佣人手中接過,那熟悉的筆跡讓她嚇了一跳,連忙將信打開。

她幾乎可以說是忍著掉淚的沖動把信看完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所看到的,她不相信要害她的竟然是自己的親弟弟,一個她從未謀面的親弟弟。

雷諾死了,他早知道自己可能會死嗎?否則又為什麼會寄這封信給她?他告訴她爸爸立了另一個遺囑,遺囑的內容是——如果她死了,展氏財團的繼承人將是高鵬。

展董事長當初的立意絕對是妤的,沒想到律師竟然含主動趣聯絡高鵬,共謀展氏財團的財產,才會讓高鵬知情,而對你痛下殺手。我很抱歉,竟讓你三番兩次陷入危險之中……

她從來不知道這件事,這封遺矚只有律師及史雷諾知情,外人在她死前都無法得知展氏財團還有另一名繼承人,這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同時也是為了保護展氏財團的產業不落入他人之手。

斑鵬,他卻和律師聯手對付她。

展氏航運的事你無需擔心,我可以處理的,寫這升信是想告訴你,要你小心,在我還沒有找到任何有力的證據之前,警方也無法治他的罪,千萬提防高鵬,有事的話找冷爾謙,他會處理的。

將你交到他手上,我真的很放心,也許他自己還不知道,他其實是深深愛著你的。

展馥瑋淚流滿面,撲倒在床上不斷的抽泣著。

他不會料到他的這封信會變成了遺書。

斑鵬,怎麼會這麼狠心?他真的會為了展氏財團——一個他老是不屑一顧的公司做出這麼多天理不容的事來嗎?

不,這太不可思議了。

「別哭了。」一只大手將在床上哭得不成人形的她拉進懷里,「你已經哭得夠久了。」

在迷蒙中,展馥瑋看見了一張她又愛又恨的臉龐,此刻,那張陰柔俊美的臉上帶著濃濃的關心與憐惜,讓她的心又是一慟,原本的抽泣變成了嚎啕大哭,她的雙手緊緊的抱住冷爾謙的腰桿,身子抖顫得厲害。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對不起……」那天他冷著臉離開,手臂上的血跡一路落在地板上,她的心也在痛,他卻不會知曉。

「不要哭了,你的肚子里有寶寶呢,一直哭會傷身的。」

突然間,展馥瑋停止了哭泣,從他懷中仰起臉來望著他,「你說什麼?」

「我說你懷孕不適合太激動,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嗎?」為什麼她的眼楮瞪得那麼大?

「我懷孕?」

聞言,換冷爾謙瞪視著她了,「你難道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她有點傻眼了,伸出手模了模自己的肚子,「我真的懷孕了?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我以為是你不告訴我呢。」冷爾謙在她面前絕口不提懷孕的事,就是希望她能自己想要告訴他,結果搞半天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懷孕?

「老天!我……怎麼辦?我不能生下他的!」她開始慌了,淚又開始猛掉。怎麼會這樣呢?她不能懷孕的。

「你說什麼?」冷爾謙眼中短暫的柔情一下子被一股冰寒所取代,「為什麼你不能生下他?」

「我當然不能生下他,他沒有爸爸啊!」她瞪著冷爾謙,覺得這個男人可惡極了,他怎麼可以問得這麼理直氣壯?好像不生下孩子是她的錯似的。

「他的爸爸是我,不是嗎?」

「當然不是!」他不娶她,她的小孩怎麼會有爸爸?

「不是?」冷爾謙咬牙切齒的抬起她的下顎,「我不是孩子的爸爸,那誰才是?史雷諾?」

展馥瑋听了直冒氣,使盡氣力將他推開,「你去死吧!冷爾謙!」

「說!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他是路還的野種!」展馥瑋火了,擦去了眼淚,「是你不要我的!你的孩子在另一個女人的肚子里!你不會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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