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來遲了,因為我找不到地方,所以又遲到了,真是抱歉。」林柔兒邊說邊朝史瓦斯頓鞠躬表示歉意,完全沒有意識到包廂內突然因為她的到來而變得異常安靜。
「中國女圭女圭來了。」有人低聲的咬耳朵。
「史瓦斯頓怎沒說她也要來?」
史瓦斯頓不理會眾人的耳語,溫柔的拉過林柔兒的手,「來,這邊坐,要喝點什嗎?」
「不,不用了,我不渴。」林柔兒搖搖頭,甜甜一笑。
她這一笑,包廂里突然響起下少抽氣聲——
「好美!」
「老天!我快不行了……」
「我要上廁所!」
「我也要!」
「史瓦斯頓,一起去吧!」一名工程人員突然把史瓦斯頓給一把拉起,「我不知道廁所在哪里!」
包廂里突然騷動起來,有人說要上廁所,有人說要打電話,一溜煙地全鳥獸散似的不見了,只剩下一臉莫名的林柔兒,和依然坐在位子上喝酒的費蒙。
她的視線一對上他,便想起了下午在試車廠上演的那場激情。
她漸漸有些坐立不安了,尤其,此刻包廂里就只有她跟他兩個人,孤男寡女的……
她有些慌亂的猛地站起身,想也不想的便要往外走,一只手卻驀地被扯住——
「怎,你也要跟著大家去擠廁所?」費蒙好笑的瞅著她那見了他便有如驚弓之鳥的失色容顏。
「不,我只是要去……」
「打電話?」費蒙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不是的……」她詞窮了,被他拉著的手根本抽不回來,讓她顯得益發心慌意亂,「我只是要……出去透透氣,這里的空氣不太好,我的胸口好悶……呃,請你放開我好嗎?」
「這里的空氣的確不太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氣,不如一起去。」說著,他已抓起自己的薄外套站起身。
他一站起來,約一八五公分的身高讓林柔兒一六六的身形看來嬌小無比,她必須微微仰起頭來才能看到他的眼。
「你要……和我一起?」她被他的話嚇得舌頭快打結。
「怎,不歡迎?」費蒙嘲弄的看著她,「還是……你怕我吃了你?」
她是怕,根本就怕死了,想起那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她的全身又開始躁動不安了。
「不是的,我……」她正想找點合適的說詞好擺月兌他時,包廂的門突然又被推開,一群人轟地全擠了進來。
她微張小嘴,看著眼前亂成一團的景象,眼眸眨呀眨地,剛剛她怎沒發現包廂里的人有這多?
「柔兒,你怎還站著呢?來來來,坐下,陪咱們車隊的兄弟們喝點小酒,晚上天氣有點涼呢,喝點小酒可以暖暖身子。」車隊的一名技工首先發言,邊說邊伸手拉她,「來,過來,別愣在那兒了,既然來了就好好玩,別拘謹。」
「是啊,有史瓦斯頓在,我們沒人敢對你怎樣的,安啦!」福林哈哈一笑,伸手遞過來一個玻璃杯,「這干淨的,沒人用過。」
「我……」林柔兒勉強扯著笑,不知該說什。
她根本一滴酒都不會喝,聰明一點她就該趕緊落跑才是,不,應該說她根本就不該來這里,想著,她為難的眸子看向史瓦斯頓,史瓦斯頓卻沒看見,因為他正忙著低頭喝酒。
「她正要跟我出去吹風透透氣。」費蒙舉高自己和她交握的手在眾人面前晃了晃,「所以你們別纏著她,嗯?」
「什?」有人瞪大了眼。
「搞什鬼!嘖!」有人氣得丟杯子, 啷一聲杯子碎成片片。
「看來她很不給面子喔,史瓦斯頓。」
「這該算大伙第一次正式見面吧?她連跟我們一起喝一杯都不願意,擺明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工程人員和技師。」
「是啊,史瓦斯頓,你得好好跟她說明白點。」
費蒙眯起了眼,唇邊的笑比冰還冷,「你們夠了吧?要女人陪,直接跟這里的老板說一聲就行了,今晚的所有開銷都算我的。」
聞言,包廂內突然安靜了下來,眾人看著費蒙的眼神從不滿、憤怒,轉為閃閃發亮——
正要歡呼大叫,一陣柔柔的嗓音傳進了眾人的耳膜——
「我敬大家一杯就是,你們別為難史瓦斯頓了。」說著,林柔兒趁機甩掉費蒙的手,想也不想的憋住氣,一口氣把她桌前的那杯酒飲盡。
「哇塞!是威士忌耶!她真行。」
「臉不紅氣不喘,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她把酒當開水暍?」
「乖乖,我看她是根本沒喝過酒,不知道喝酒究竟是怎一回事。」
眾人低低地你一言我一語,不約而同的直瞅著林柔兒瞧。
費蒙微微蹙起眉,眼眸中有著一股冰冷的寒意。
「你還好吧?」史瓦斯頓走向她,伸手拿走她手上的空杯,「我送你回去。」
「嗯。」她乖巧的點點頭。
酒才一入喉,那股辛辣就把她的胃燒得七葷八素了,猖狂的酒精更是肆無忌憚的蔓延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全身發熱發燙、虛浮不已,林柔兒輕輕晃了晃頭,想要晃去那股突如其來的暈眩感,身子驀地一顛,不穩地跌入站在她身邊的費蒙懷里。
「啊!」她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襯衫想要讓自己站好,卻怎地也抵擋不住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暈眩感,雙腿無力的一軟,整個人就要跪下去——
氣歸氣,費蒙還是在她的膝蓋快要落地的前一秒,把她攔腰一抱,穩穩地貼靠在他寬大的胸膛里。
林柔兒幽幽地睜開迷蒙的眼看著他,雙手無力的推拒著,「你放我下來……我還要敬大家一杯……」
瞪著她,他的怒氣再一次襲卷而來。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又不知感恩圖報的女人!她以為她在做什?為了護衛史瓦斯頓,她倒是犧牲一切在所不惜呵!
「費蒙,我來吧,我送她回去。」她會搞成這樣都是他的錯,史瓦斯頓伸手要將林柔兒從費蒙懷中抱過來。
「不必了!」費蒙冷冷地看他一眼,「如果現在我的手不是抱著一個女人的話,你的臉上已經掛彩了,史瓦斯頓。」
費蒙抱著林柔兒轉身就走。
沒有人阻擋他的去路,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多說一句,大家都有長眼楮,全都看見他剛剛看著史瓦斯頓的眼眸里有一股強烈猛爆的殺氣,仿佛只要一眨眼,就可以殺掉對方的狠冽。
「他什來頭?」一名技工嘴里叼根煙懶洋洋的問。
「二OOO年世界一級方程式大賽所向披靡的F1冠軍得主。」
那名技工冷嘖一聲,「誰問這個?這個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問他之前是干什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人可以答得出來。
「去問老板,他可能知道。」
「我看去問麥凱倫車隊的老板比較快,兩年前,費蒙就代表麥凱倫車隊出賽讓麥凱倫風光一時呢。」
「說來說去,費蒙根本是個沒有職業道德的家伙,一會到那邊一會到這邊,會出賽一會又消失不見,完全視賽車迷的權利于無物。」
「可是他是賽車手中的高手,天生的高手,在賽車場上沒有人可以比他更快只要他願意,他便永遠是第一。」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望向始終未發一言的史瓦斯頓,然後回頭瞪著那個說話不經大腦的人一眼。
「沒關系,他只是說實話而已。」史瓦斯頓不在意的微微一笑。
費蒙是個天生賽車手的事實,不是他在意就可以抹滅得了的,就算他跟他在同一個車隊出賽,會被眾人拿來比較,面對的壓力比其它車隊的車手更大上百倍,但,這不也是挑戰自己極限的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