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無邊 第2頁

懊死的!般半天,這個男人竟耍著她玩?

「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冰川澤明!」氣得叉起腰,馬于甄鼓起腮幫子,恨恨的瞪著他。

「學姐……」

「別叫我!我才不會那麼倒楣當你的學姐!」彎身提起剛剛被她丟在路邊的大包小包,她氣得直接越過他要去開門。

偏偏鑰匙插半天插不進去就算了,還一直重復掉在地上,讓她像個老太婆似的一直彎身撿東西,卻老眼昏花的永遠找不到鑰匙孔。

「我來吧。」大手覆住了她冰冷的小手,在她的指縫間輕而易舉的抽出了鑰匙替她開了門。

他開她家的門,比她開自己家的門來得容易,這真的很諷刺。

瞪著他那雙似乎永遠都可以化腐朽為神奇的手,她有些憤憤不平,也有些氣悶,提起東西走進門,一古腦兒將東西劈哩啪啦的扔在地上。

他跟在她後面,「你這個模樣真的很像小女孩耶,學姐,只有小女生會一氣起來就亂扔東西,亂發脾氣,我還以為你很晚熟很理性到了非人類的地步,沒想到這麼禁不起玩笑——」

話還未落,一個抱枕便迎面朝冰川澤明飛了過來。

「出去!」她氣得朝他吼。

這個人,拿她的真心與關心當笑話,真是太過分了!虧她剛剛還差一點為他的模樣掉下淚來。

「真的生氣啦?學姐?」冰川澤明討好的從身後抱住她。

依常規,果然不到三秒鐘,她的身子一到他懷抱中便僵硬得像個存放百年千年的木乃伊似的。

「冰川澤明,你放開我。」她的嗓音很冷,帶著濃濃的肅殺之意。

「不放。」他說話的氣息幽幽的吹在頸畔,撒賴的本事一踫上她就施展得十分徹底。

這不能怪他死皮賴臉,因為馬于甄這個女人雖然外表看起來有時候奔放如火,但他非常清楚她的內心里是塊冰,動不動就把自己用冰塊包裹起來,他只好無奈的當起火沒事就溶它一下好平衡平衡。

「冰川澤明,你——」

「你別生我的氣了,學姐。」他不松手,她也拿他無可奈何。

一向都是這樣的,從他們相識的第一天開始,兩人的相處模式就跟他們與旁人的相處方式分外的不同,在旁人眼中,他冰川澤明是個很難掌握的男人,一會風一會雨;而她馬于甄則是個很隨和迷人的女人,只有他和她兩個人自己心知肚明,事實的真相根本不是如此。

他,痴情純真得像笨蛋,而她,高傲無情得像塊冰。

也因為如此,他要一直賴在她身邊只能用纏的,否則早八百年前兩個人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我沒生氣。」她負氣的垂下眼,承認自己生氣實在有違她一向成熟理性的大姐風範。

「真的?」他在她耳畔溫柔的問著。

他吹在她身上的氣息如微風繚繞,搔癢得令她頸背之間寒毛直豎,全身竄過一抹不知名的氣流。

她微眯著眼,猛地轉過身——

這一轉身,讓他的唇不小心輕輕地擦上她的頰畔,奇異的挑起不該在她臉上出現的一抹嫣紅。

他怔愣了一下,卻很快的恢復過來,笑望著她怒瞪他的燃燒眼眸。

「你用在女人身上的那套不要用在我身上!」她知道他很會調情,只要他想要的女人很少逃得過他的手掌心,但她不要自己也成為他玩樂人生、輕弄愛情的對象之一。

他舉高了雙手,一臉無辜,「我沒有啊,學姐。」

「你有!」該死的臭男人。

「我真的沒有!我冰川澤明就算是個超級大色魔,想要染指全世界的女人,也絕不會把這念頭動到學姐頭上,我保證。」他信誓旦旦地說著,舉高的手更加彰顯了他無與倫比的決心。

他的意思是——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了,他都不會想要她。

是這樣吧?

苦笑的輕勾起唇,馬于甄的眼眸幽幽地一沉,在她眸中燃燒的火花剎那間化為灰燼,陡地化成一潭深幽的湖水,讓人模不清她的真正想法。

「我知道了,你走吧。」

「學姐,你還在生我的氣?」他俯有點擔心的瞅著她的眸。

「不是,逛了一個晚上的街,我累了。」

「那你先去洗個澡睡下,不用管我,我可以自己打點好自己。」說著,冰川明在她額頭上吻了一記,轉身去整理他帶來的行李。

她不明所以的挑眉,跟到他身後,「你在做什麼?」

「整理我的衣服啊,昨晚走得匆忙,也不知道有沒有少帶些什麼東西。」他嘀咕著,一雙手忙得不可開交,把衣服褲子領帶一件件給扯出來。

「你該回到飯店後再整理這些東西。」她微皺著眉,望著眼前即將出現的一場混亂。

「飯店?」冰川澤明驀地停下動作回過身來看著她。

「我說錯了什麼嗎?」她仰起一張清麗白皙的臉回望住他,不明白了一臉的驚愕所為何來。

「我不是告訴過你這一次來加拿大,我要暫住你家直到我找到我要找的房子為止?」

他——要——住——她——家?

「你什麼時候告訴我,你要暫住在我家里?」她敢保證她的行事歷上絕對沒有這項記載,她有腦袋瓜子也沒有這項紀錄。

「就是上一回我來找你的時候啊,你親口答應的。」

「我親口答應?」不可能!她怎麼可能答應他這種荒謬的事!

「沒錯,是你親口答應我的,你說反正我們是哥兒們,我住在這里對你來說根本不會有任何影響,除非哪一天你交了男朋友,否則我愛怎麼高興來住就怎麼來住,沒有時間限制……你想起來了嗎?」

「想不起來。」她的美眸瞪著他,努力的想要梭巡他眼里可能說謊的證據。

「那就慢慢想吧,學姐,我也累了。」冰川澤明大方的不跟她計較,朗朗一笑,高大的身子癱坐在柔軟的沙發里,開始動手解開襯衫的扣子——

「你現在又在干什麼?」見他一顆又一顆的扣子相繼被松開,馬于甄有些氣急敗壞地轉過身背對著他。

「你以為我在干什麼?學姐?」他訕笑的睨著她的背影,疼痛讓他的聲音听起來有些微的疲備。

「要月兌衣服回房里去月兌。」

她的臉龐熱烘烘地,雖然她不是那種看了男人就會昏倒尖叫的女人,但現在是在她家里,狹小的室內空間被一個大男人大剌剌佔據了還在她面前寬衣解帶頓時讓她覺得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我很想啊,可是學姐,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你的醫藥箱擺在哪兒?」

醫藥箱?

馬于甄驀地一愣,回眸正好看見他胸前那一大塊被血浸濕了的繃帶——

「你——該死的!你真的……老天……」她張皇不已的沖上前去跪在他腳旁,鼻子酸楚地說不出話來。

「學姐,你別哭啊。」他臉蒼白的笑了笑,一只大手掌撫上了她的發,試圖穩定她過于驚慌的情緒。

「我沒哭……」倒是被他這麼一說,真的感覺到有兩條溫熱液體在臉上滑過,伸手去模,才知真是淚。

從醫院回到住處時,已是午夜一點,寧靜的港口只听得見浪潮輕輕地拍擊著岩岸的聲音,偶有船只行過。

冰川澤明一腳跨下車,高大的身子才竄出車外,兩只雪白的小手便上前緊緊的攙著他。

「小心點。」她的目光只注意著他胸前那剛包扎過的傷是否會再次滲出血來,無暇抬頭看見他此時眼底的笑意與溫柔。

「這點小傷不礙事的,學姐。」

「你這人的話根本听不得,想在這里窩著,就得听我這個主人的,不听話就請自便,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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