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我是你的女人,我是!我是!我求求你……啊!」
最後,是半醉的冰川澤明把衣衫不整的她給抱進飯店房間……
他,真的醉了嗎?
不,他只是藉酒裝瘋的趁著自己的失意要了她,霸道的、卑鄙的要她在不得不的狀況之下承認她是他的女人,為的只是因為骨子里他對她的心虛,還有那濃得化不開的惆悵……
方樺,他以為在他半醉半醒之中會把馬于甄當成她,或者說,他希望馬于甄可以替代他對方樺的相思而滿足他?
天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今夜,他真的想抱的女人是甄兒嗎?
疲憊不堪的冰川澤明想得頭痛欲裂,頭猛然一甩,起身大踏步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沖起澡來。
他不該再想方樺的……她已經是另一個男的女人,永遠不會是他的,不是嗎?
她不需要他的保護,也不需要他寬大的羽翼為她遮擋雨了,是他不夠格,是他害慘了她……
可是,只要一想到晚上她在他懷中落下的淚,一想到在噴水池旁倆人久別重逢難舍難分的吻,他就再也舍不下那個柔柔弱弱的她……
方樺。
懊死!他好恨自己……
他怎麼可以腦子里想著另一個女人,卻貪戀著甄兒的身體來安慰他的寂寞與空虛?
是吧?他就是這麼卑鄙又可惡的大壞蛋,連他自己都無法饒恕……
第六章
「早。」
陽光初透,馬于甄的眼才睜開,睫毛上便被印上溫柔的一吻,映入眼簾的是冰川澤明那大孩子般的純真笑容。
很奇怪,眼前這個已經二十五歲的大男人,他的笑卻總是能勾起她的寵溺之情,然後把對他的那些亂七八糟情緒給丟在一旁,愣愣的沉溺在他那純淨得毫無雜質的笑容里。
純淨無雜質,單單指的是他的笑容,可不是他的心。
「你一夜沒睡?」一大早地,他已睜著大眼在床上等著她醒,這似乎是唯一的解釋。
「誰說的?我睡得很好。」他用手支著的頭一偏,在她性感的唇上又吻了一記,「你呢?大懶豬?今兒怎麼起得這麼早?照理來說,你應該趴在床上動彈不得一整天才是。」
他若有所指的話並沒有讓馬于甄一如往常的羞紅了臉,反而只是淡淡的撇開眼,輕輕地推開他的擁抱,套上睡袍想要翻身下床——
「甄兒。」他動情不已的拉住她的手將她扯入懷,頭一低又要吻她,湊近的唇卻被她的雪白素手給堵住。
「你早上沒喝酒,沒理由藉酒裝瘋了。」她幽幽的瞅著他的眼,聲音淡漠得像他只是個陌生人,一個她一夜的對象。
冰川澤明的心一緊,皺起眉,「甄兒……」
「你沒有對不起我,昨晚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也沒有把我當成別的女人,這樣就夠了。」
什麼跟什麼?這個女人究竟在說什麼?要是別的女人一大早這樣對他,他可能會也不回的轉身就走,偏偏對她,他不可能這麼做。
不要問他為什麼!天知道為什麼?
可能是不想看到她老是把他當成個比她小,比她不成熱的男人看待的緣故吧?性格的把她甩下來的結果,只會換來她對他的嘲弄,說他孩子氣?
還是,他就是受不了女人對他的冷淡,和她驕傲得不可一世的模樣?是身為男人的狂妄自尊想要征服她那近乎穿著盔甲般剛硬冰冷的心,狠狠的剝落她高傲堅強的外衣,想要親眼看見她的脆弱,向他臣服?
「你把自己說的像是個小太妹。」他冷冷地嘲弄著。
「言重了,以我的年紀來說,小太妹這三個字對我還算是恭維了,你該說我是老太太在養小白臉。」
「你——」他氣得迷起了眼,對她損人又損己的高竿程度恨得咬牙切齒。
馬于甄看著他氣白的俊容,莞爾一笑的伸手拍拍他的臉,「說你是個孩子,真是一點也沒錯,三言兩語就可以把你氣得殺人,對不?果然我們兩個是不適合的,我一直都明白。」
一把扯住她的手,冰川澤明陰冷的眸子幾乎要化成冰,「你見鬼的明白些什麼?你只是永遠的自以為是而已!把別人對你的關心與在乎輕易的丟在地上踐踏,這樣你就可以活得更開心嗎?」
「我沒有。」他把她的手扯得好疼!她微微挑眉,卻沒吭聲。
「死鴨子嘴硬對你一點處都沒有,你只會因此失去一切,不會因而護得更多!」
「那是我的事。」
「你還是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馬于甄一笑,淡淡的苦讓垂下的睫毛給掩住,「你心里最在乎的那個女人不是我,我永遠不要當第二,如果我在你心中是排行第二,那我寧可不要,你當然可以欺騙我,但是你不可能騙了自己的心,不是嗎?你我心知肚明你心里頭最重要的那個女人是誰。」
「那又如何?你要一輩子跟一個已經嫁作人婦的女人計較誰在我內心的分量比較重嗎?如果我一輩子忘不了她,你就一輩子不接受我?是這樣嗎?」他痛苦的望住她,竟是心如刀割。
他痛什麼呢?他比較愛誰這個答案,根本就不需要去尋找就已經昭然若揭了,但,為什麼他會對她說出口的話心痛?她接不接受他與否會比他失去方樺時還要痛嗎?
會嗎?
她,其實只是要她愛的男人永遠可以把她擺在第一位,如此而已。
要忘記初戀情人談何容易呢?一個已經過去的往事,一個沒有辦法寫下句點的故事總是充滿著無限可能的,不是嗎?
她以為自己有那種雅量可以接受他的過去,可以接受他把另一個女人擱在心頭上的事實;但是,當她親眼見到他為了追那個女人而把她一個人丟在會場里,當她親眼看見他們難分難舍的緊緊相擁、吻著對方時,她還能若無其事的欺騙自己一切都無所謂嗎?
「你該如釋重負的。」她卻在他的眼眸深處看到了濃濃的挫敗與苦楚,為什麼?她的存在讓他兩難?
可笑,這是不可能的事,除了那個女人已婚的事實,她不以為現在還有任何理由阻擋他去愛那個女人。
「我對你而言是很容易割舍的,對不?」
「這個答案不重要。」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冰川澤明狠狠的瞪視著她,幾乎想要穿透她的心,看清她的靈魂。
如果,他在她的心中真的如此輕易的可以被割舍,那他又何苦為難自己又為難她?
「你真的想知道?」她偽裝得很好嗎?好到她在他身邊三年多,他一點都不了解她的心意?
她該感到高興還是可悲?
以為他是眾多男人里最明白她的一個,看來……真是她的自作多情。
「馬于甄!」
她竟然還在笑?笑他像個傻子一樣等著她的答案嗎?還是笑他對她的在乎?
她的態度真的讓他很生氣,氣得想要一手把她活活掐死!
「既然你其實的很想知道,那我只好說了……我無法愛上一個比我小的男人,這是事實。」
「該死的你卻可以跟我上床?」
他只比她小一歲!這個吹毛求疵的女人!她究竟哪里有毛病?
「那是生理需求,與心理需求無關,而且……你的技巧太好,我根本無招架之力,也無法拒絕……」
「夠了!」
她把他形容得像是牛郎!她非得把兩個人美妙的關系說成這個樣子嗎?
他氣得欺身壓住她,狠狠的咬住地的唇……
「唔……」
他邪惡的笑著,松手放開了她,唇瓣上染著她唇上的血。
她的唇,是被他咬破的,疼得她眼角滑下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