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心 第6頁

這人,真是沉穩,腦袋也清楚到別想對他下任何套,擺明要她先拿出值得信賴的消息再說。哼!她高見和栽吊人胃口的談判可是「鐵腕律師」羅睦天的真傳,這方面要會讓人吃定,就真有鬼了!

「你可以考慮,但是如你所說,心岱遇上你的事,精得跟什麼一樣,她若警覺到半點不對,再次失去她的行蹤是可以預期的。」小栽攤手,一副時機一走,大家都沒戲唱。「當然,若不放心,你也可以將這次提議做罷,畢竟目前我唯一確定的是,心岱絕對會來找我。」

明雲軒俊雅的雙眉輕揚。「我自會思量,直接說你要的機會吧!」

「待在法西身邊要追過往難,要法西對我放手難,再加上依法西之意,過幾天就要離開日本,那就更難找到我要的真相,我要一個離開這三難的機會。」

「既然如此,當初何不隨古聖淵離開,選擇留在法西身邊,卻又在幾天後離他而去,這種做法,對法西殺傷力更大!」

「我若隨小爸離開,這場局只有提早成死局,小爸和法西定有人會倒下,狐狼會趁勢而入,麒麟再出手,最後只是一場找不到謎底的破局,哪一種都非我所要,留在法西身邊,穩住他,拖延小爸,麒麟和狐狼也只能觀望暫不妄動,你能說這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假設一問,這之中完全不包含你的感情?」說得冷靜又正色,仿佛她甩開古聖淵的手,不惜一切抱住法西,淚眼打動古聖淵暫時放手,都經過算計一樣。

小栽瞳眸一轉,反問︰「那我也想假設一問,你喜歡女人嗎?」

「我已娶妻應該已不是秘密。」

「你是個有的男人嗎?」太過離塵月兌俗、太過飄逸靈雅,讓人懷疑他男子漢的正常度。

明雲軒微笑。「我很正常。」

「喔!最後一個問題,應該是個要求,能不能跳場月兌衣舞,坦露一下大師你的內在,滿足我的好奇心,我一直很想看,仙風道骨的人出賣色相的感覺是什麼模樣!」

「我有心達成你的願望,偏偏與原則相悖。」他也感惋惜。「成婚時,我已親口對妻子立誓,衣服下的一切,無論眼觀或踫觸都只留給她享用。」四兩撥千斤的擋掉她的要求。

「真是忠貞的為夫之道呀!只是閣下的老婆,听說對你無論眼觀或踫觸,好像都沒什麼興趣。」

迸玉姊姊心岱真是暴殄天物呀!一個這麼活生生的花仙美男要供你染指,竟然不好好玩玩,浪費!要她就撕了他的外在,好好研究一下內在是何德行。

「所以,你也不忍心讓我錯過心岱的行蹤才是,畢竟興趣是需要相處的培養,分隔異地,又怎麼培養感情呢?」明雲軒不忘叮囑,「這話記得轉給心岱,還有,她太喜歡把玩古物,這座酒店內賣的古物雖然不錯,但是有幾樣骨董要她別踫,不適合她的氣場,會反沖她的靈力。」

「不用擔心,酒店這一帶她還沒玩夠,也沒想要買什麼古……呃!」

見到明雲軒唇角的淺揚,小栽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根本間接證實心岱就在這附近,內心暗罵自己的大意。

「上天的懲罰果然嚴峻,我縱有能感受萬物的心靈,偏偏最重要的人在我身邊,都還感受不到。」明雲軒不無慨然。

「這個機會你到底給不給?」還是轉回正題,省得又被引出話來。

「當你給法西信任,卻又忽然消失,他內心陰霾極可能馬上爆發!」

「卻也有可能物極必反,這個險若不冒,你也很清楚,以法西目前的情況,這場悲憾只會提早發生。」小栽收斂玩鬧,嚴正地道。

「想來你對很多事都早有定見,只是不說出來。」看來這位小姐外表再怎麼瀟灑玩笑,最重要的事卻絕不會掛在口中講。

「正事是用來做,不是用來講,就不知雲軒大師你的回答是什麼?」

「你只有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內希望你能帶回當年對法西承諾的信物,否則……」明雲軒不改其優雅適然,卻閉上眸緩緩道︰「一個滿身罪孽的殺手,在情路上,最終注定,鏡花水月一場空,多情總為無情傷。」

一天!小栽內心既復雜又隱掠酸楚,後天正是她滿二十一歲的生日,難道,真是天意定數嗎?

「法西先生,幸好子彈只貫穿在肩頸上的肌肉,沒傷到動脈、神經,但您的復原力果然驚人,才幾天,縫合的傷口已經愈合得相當完美,以此看來,過二天應可拆線了。」道恩醫生檢視且消毒好傷口後,欣然道。

「不用再等了,今天就拆線。」法西伸臂攤掌隨又握緊成拳,感覺片刻後道。

「法西先生,這個傷口雖算不上大傷,但再觀察二天較好,以免傷口有裂開的意外,那可是活受罪!」以此傷口,該有二十天的愈合期,這個人八天不到就要拆線,當真冒險。

「不用了,現在就拆!」法西直接下令。

「這……」道恩醫生深感不妥的看向候在法西身邊的查士。

「法西先生,您決定要拆線的話,要不要讓和栽小姐來照張相再拆線。」看到主子擰皺起的眉,查士忙解釋道︰「和栽小姐曾說,您的體格精悍勇猛,配上這個傷口縫線,看起來很性格,很吸引她,還特別交代說她要找個時間照相留影。」

這個縫線吸引她!「小栽這麼說過?」

「就在法西先生您第一天受傷,道恩醫生為您做好急救措施時,小姐在您入睡時說的。」查士回憶般的說著,小姐就愛些奇奇怪怪的事。

「道恩,你說過這個傷口幾天後拆線?」

「依傷口看來,也該有個十五到二十,但以法西先生您的恢復力,十天應是可以了。」

「嗯,那就十天後再說吧!」法西按按肩膀,以他身經百戰的負傷經驗,此傷完全不算什麼,甩動手臂,傷口雖傳來細微的扯痛,卻完全沒防礙,實不覺得有此觀察的需要,但是小栽喜歡……

「就以法西先生的意思,十天後拆線。」道恩醫生馬上順階而下,身為醫生的立場,多個幾天的愈合,以避免傷口裂開的突發狀況是最好的。

此時查士身上的手機響起,他不打擾為主子處理傷口的道恩醫生,接起的退到一旁。

「法西先生,看來和栽小姐是你的鎮定劑和復原良藥,有她在,你的恢復力都超乎常人的快。」唯一不好的是法西幾天能好的高燒感冒,被這位小姐一鬧,拖得和傷口一樣久,道恩醫生邊替他消毒了傷口,包扎好的道。

「她是我的毒藥還差不多,」法西扯唇,似笑非笑。「在這世上唯一能侵蝕我讓我麻醉的毒品,高見和栽,明知上癮後是自傷的痛苦,卻已經永遠無法失去!」

「能麻醉人的不止毒品,毒品能讓吸食的人尋求短暫的瘋狂;但是幸福也能令人麻醉,只是得到的人為的是尋求一輩子的快樂,同樣的功能卻有不同的意義,相信法西先生在和栽小姐身上找尋的絕不會是短暫的瘋狂。」

「短暫!」傷口上好藥後,法西接過對方遞來的上衣,揚起了凜絕的笑容。「我已握到手,永遠無法再失去的東西,若得不到一輩子的擁有,那就徹底瘋狂,尋求共同的毀滅!」

「極端的思想,殘忍的行為,真能滿足法西先生的內心?」

「不能!但是能讓對方一同瘋狂!」法西別好衣扣,浮現的又是平日那抹慵懶的輕笑,卻是透寒般的令人發涼。「毀滅之前的瘋狂有時比殺人更吸引人,就像從準星中看著狙擊的目標,看著對方從生到死都在自己掌控內,那種掌握地獄的感覺,令人興奮得全身血液都要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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