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愛 第14頁

小栽……在哪里……在哪里……

法西扯開襯衫,渾身的血液像燃燒起,手臂的筋脈因他躁怒而浮突,整個肌肉像繃緊到要裂開,腦與心都昏亂到讓他抓不到任何東西,甚至連身在何處,都讓他的意識開始呈現混淆!

心好空、好空,好像回到少年的殺手生涯,完全只有冰冷孤寂和濺身的血紅,不知笑與溫情是什麼,直至一張可愛的童顏,喜孜孜的給了他半塊玉開始,神秘兮兮的告訴他,給了他一道幸福的咒語,那靈亮的大眼烏溜溜的轉,明知道她頑皮精怪,但他卻認真的接過這塊玉,從此,他的人生不一樣了,他知道期待是什麼,這種他從來沒有過的溫暖感,他想握住!

燦爛又開懷的她在愛的圍繞中成長,不同于他生長于冷血無情的環境,但那份光熱就是這麼感染他,她所發出的喜怒哀樂也令經年暗中守著的他,一點一點的填補起心中的空洞。

她童年時天真的承諾讓他堅持的守著,哪怕他縱橫黑幫、看盡世間冷暖,這句幸福的咒語度過多少血腥危險的日子,讓他嘗到想要「珍愛一個人」的感覺是什麼,讓他知道人的溫暖感情是什麼,他的心始終有個無法彌補起的洞,就是那句幸福的咒語,只有她能填補好內心這個隨時像要反噬掉他的黑洞,讓他相信真的有人,願意將幸福帶給他。

但是,這個丫頭總是讓他不安,飄忽的像隨時都會消失掉,她的一顰一笑他太想要、太想要了!想要她,要她全身每一處都屬于他,抱著她,讓他好溫暖、好平靜,好像幸福就在懷中,所以要得到她,就要緊緊抱住她,無論她怎麼哭喊都不可以放手,因為這小丫頭太會騙他!

「小栽……我要妳……我要得到妳才行……時時刻刻我都想抱著妳……」

布簾後的高見和栽被他喃言的囈語攪得心慌意亂,听他痛苦又茫然的聲,她……不禁涌起一絲莫名的心痛。

「能不能想辦法讓人進來,先將他架下車呀!」還是先月兌離現在這種尷尬又詭異的情況再說。

「我說過,只有妳能讓他倒下,現在無論誰進去都相當危險。」明雲軒對她的話只是搖頭。「幸好,法西太過沉淪自我的陰霾,听不到外界的聲音。」否則,哪能讓她這麼放心拿著手機說話。

「老兄,別用那種悠哉的口吻講這種很難的事,在你大哥的婬威之下,好幾次是我差點倒下,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老哥喜歡用『慢、慢』折磨的方式來對付人,我全身上下快被他慢慢折磨的差不多了!」她再也不顧矜持的喊。

沒想到,明雲軒是輕喟地道︰「妳若能讓他得逞,或許就不會有現在這個情況,只可惜妳原性的靈格不願讓法西得逞,因妳的內心始終生氣他一些事。」

「老、兄、呀!不要在這時候繼續上回的人格分裂說,提點實質的建議吧!」高見和栽懊惱撫額。

「告訴我他最後是什麼情形?」

最後!「他……」那顆銀發頭顱幾乎一直黏在她雙腿間,這話打死她都說不出口。「嗯!正在……研究他的……生命之泉……」

想起她和法西玩過的情色對句,他曾這麼形容過,說什麼那兒是帶給他生命力量的泉源、澤潤身心的甘霖,當時色欲到令她連話都快接不下去了。

「听起來含義很深。」明雲軒一陣莞爾。

「反正就是……他以為自己弄傷我了,在做他認為的治療。」小栽咕噥的含糊帶過。

「他還會怕傷妳,可見只有六成為陰霾所驅使,還保有幾分自制意識,妳這一躲,可把危險提升到八成,尤其他最怕的就是妳的消失!」明雲軒一副恭喜,妳全做盡的口吻道。

「那……那現在怎麼辦?」

小栽再次從花紋小洞看出去,發現那雙蹲著身的腿已再起來,在椅座前來來回回,最後忽伏形,這次冷瞳和身軀全都不動,犀銳掃視座椅下,昏幽的空間內,真如一只猛禽蟄伏的獸瞳,令高見和栽冷汗直冒!

「快……快一點說出你的辦法,我看他又開始不太對勁了。」小栽聲音開始發抖起。

「不讓法西發泄,他是不會停手的,妳就讓他發泄出來吧!」

「老兄,你說清楚點,你這意思不會是要我出去讓他扁一頓吧!」死都不干!

「這話完全是字面上的意思,法西只是需要妳來讓他確定,他得到妳了!」

「發泄出來!確定得到我!」小栽了解他的意思之後,來不及做少女的嬌羞,只有兩眼飆淚。「可是……以你老哥會折磨他……每個喜愛的地方看來,再加上他現在的怒氣……到了明天早上……」

扁想就讓她臉色發青,手指、腳趾、全身都發抖。「老兄呀!我不想為這種事捐軀,它從來就不是我的志向呀!」

嗚……早知如此,她剛剛發什麼神經,難得他溫和下來,不再用駭人德行抱她,她干嘛忽然一陣害怕的咬傷用力推開他!

「這妳倒不用擔心,以法西目前的情況無法到明天早上,但他的毅力會支撐著他定要達成目的,妳就配合他一次,甚至協助他,只要一次,他確定真的擁有妳之後,他就會倒下了。」

「夠了,當我是什麼!」小栽氣起道︰「你老哥婬魔轉世的呀!」听起來就是一副死了也要抱她,果然是另一種版本的婬邪惡靈!

「基本上,他現在根本以為自己在夢中,夢,原就虛浮,再加上法西從以前對女人的互動就只懂SEX,之歡是常年生活在冰冷中的他,唯一能安心確定得到的感覺,妳有太多讓他不安的因素,更是一則他不敢置信的夢,妳認為他還能怎麼做呢!」

「老兄呀!這兩年我被他從里到外還確定不夠,重點是,不確定是他家的事,干嘛一直整我!」

「妳忘了我說過的。」他提醒。

「什麼?」

「妳是祭品。」

唰地一聲,車內,小栽窩藏的布廉被扯下,她驀然抬首,恐懼至極的看著眼前狂性大發的人!

「先……先說好,隨便你要抱、要親——想要做什麼都行——大家以和為貴——千萬不要用暴力——」當小栽被由小空間中被拉出來時,嚇得她拚命輸誠。「法西——嗚——我發誓、我發誓,你、你想怎麼樣,我都不反抗——不咬你了——這次是真的啦——」

當手機被一道力量揮打出去,傳來小栽最後的哀號聲時,車內便徹底又成了完全隔絕的世界!

車外,明雲軒掩上手機。

「今晚就委屈妳,乖乖當個祭品吧!」

「怎麼樣了?」

「放心,沒事了。」對關問的查士和菲爾,明雲軒微笑道︰「命令酒店的人,房間準備好後,可以請道恩醫生先進去待命了,這下應該可以好好讓法西躺下來休息。」

盎麗典雅的寢室,主臥室中的高腳大床,四根銅色床柱皆系著棕白色的薄紗,床頂上的銅柱帶有設計之美的延伸出,上頭以裹纏的藝術,將棕白兩色之布幔半垂,流蘇飄掩,讓寢室充滿歐風浪漫,又帶著地中海休閑氣息。

「醫生,法西先生的情況怎麼了?」看著正幫法西檢視的道恩醫生,查士憂切的問。

床上昏沉躺著的銀發男子,雖因高燒而俊臉深紅,卻還皺沉著雙眉,無法安睡的汗珠直冒,那黃玉精瞳似閉似掀,喃喃囈語。

床的四周,查士、菲爾和隸屬日本的幾名部下,全在床畔關視,明雲軒則在靠房門邊,倚牆環胸的支顎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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