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你,放開我!」她哪管得了他是誰?雖然這聲音有點熟悉……咦,有點熟悉?我……
「你說不認識我?」風允哲將她的臉轉過來面對他,「是不認識我?還是不想認識我?」
「風……大哥?」真的是風大哥,陳盛方的眼眶一下子又紅了起來,鼻頭酸楚得厲害,臉上卻掛著濃得化不開的笑意,「你怎麼會在這里?你不是和藍雪在……在……」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為什麼躲在這里不回去?你知道詩人出動我少人在找你嗎?像個小孩一樣!非要人時時盯著你不可才行嗎?你究竟懂不懂得如何讓人放心?」風允哲冷凝著眼,一臉的怒氣。
「我……對不起。」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看到風允哲這麼生氣的一張臉,她所有的委屈難過全都被硬生生吞進肚子里去,她只知道自己似乎惹得他生了很大的氣,但為什麼呢?她做錯了什麼?她又不是故意跌倒,也不是故意找不到回去的路。
「對不起?就這樣?」風允哲不悅地挑高了眉。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走著走著就走遠了……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而且我……」
風允哲的話還沒說完,風允哲已眼尖地看到她褲子滿滿都是血跡,他的臉變得更難看了。
「你的腿怎麼了?」他冷著臉打斷她的不知所去。
「那個是我不小心踩進一個洞里……啊!你干什麼?」她的話再次被他打斷了,因為風允哲已將她的褲管拉開扯破,將那依然血流不止的傷口包札起來。
「你這個笨蛋!」他低罵一聲。
他……罵她笨蛋?他竟然罵她笨蛋?她是有點笨,可是,他怎麼可以這樣罵她?
「我才……」正要反駁他的陳盛方突然被風允哲整個抱起,她忙不迭用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讓自己不被摔下,卻是又羞又惱,「你放我下來,我會自己走。」
「你再口羅唆一句,我就把你丟在這邊喂狗!」他面不改色地威脅道。
可以听得得出來他是真的在生氣,她不得不安靜下來,再說,她也很喜歡他這樣抱著她的感覺,小心翼翼,像是捧著一個易碎的琉璃般抱著她。此刻,是她覺得最大的幸福。
爭什麼呢?他原是天,而她,只不過是受了他恩惠而能在這個世界生存的小小螻蟻。
???
紐約曼哈頓第五大道
「密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找黑幫五霸的事怎麼會給傳了出去?」金發、大約五十來歲的男人正站在八十層樓高的頂層往下望,背對著一個叫做密斯的男人,他私底下的得力左右手。
「小的真的不知道消息怎麼會傳出去……」密斯感到一陣緊張。
「你是飯桶嗎?現在怎麼辦?難道叫我坐在大廈里等死?」金發男人轉過身來瞪大著眼,氣呼呼地望著密斯,「都是你出的鬼主意!現在可好了,黑幫五霸把東西私藏起來,還告訴我說東西已經不在山本手上,山本那邊又以為東西是我派黑幫五霸去偷的,現在要殺我滅口,真是他媽的該死!難道我要一直受山本那家伙威脅過日子?更氣人的是東西還根本不在我手上!」
他壓根想不到黑幫五霸竟然會叛變,他們的關系一直都很好,他在美國政府的勢力更是不容小覷,他們是向天借了膽子,竟敢騙他東西沒到手,除了他們,有誰會知道模版在山本手上而先一步去偷走?敢惹山本的世界上大概還沒幾個組織,叫他怎麼相信此事跟黑幫五霸無關?
「先生不要氣壞了身子……」
「要我不氣壞身子就替我想出個好法子來!哼!」他真是受夠了這些飯桶,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大飯桶!
「先生,小的有一點建議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說說,你煩不煩」該說的不說,你以為我找你來是泡茶聊天的?」
「是這樣子的,黑幫五霸竟然私吞東西又死不認帳,那先生不如公然查辦,查到了就把黑幫五霸緝捕歸案,替美國警政立一個大功勞,誰不大聲稱快?若到……對先生您也沒什麼損失,反正您現在跟黑幫五霸的關系已到盡頭,而你公然查辦黑幫五霸的消息一傳出,自然與黑幫五霸撇清關系,加上我先前的解釋,山本那頭便會相信自己誤听傳言,不會再對先生進行迫害,先生至少可以保命,安然退出這場混亂。」
「模版呢?模版怎麼辦?」金發男人仍是一臉的氣急敗壞。
「先生,現在保命為要啊!先生活是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您存在這個世上的一天,任何想要做的事都可以再做的。」
金發男人看了密斯一眼,過了好一會才點點頭,「好吧!就照你說的去辦,不過,山本太郎是不能留的,他知道太多了,等事情告一段落,他也失去戒心之後,找個人把他給解決了,萬萬不能留下。」
「小的知道,一切就交給我去辦,小的一定把事情辦得妥妥貼貼,不再讓先生心煩。」
「那就辛苦你了。」金發男人微微笑著,拍了拍密斯的肩膀,但他的心中已盤算好,事成之後,密斯也是不能留的……
第八章
傷口很深,醫生從陳盛方的膝蓋下方取出一根約有五公分長的生銹鐵寧,消毒包札之後才由風允哲抱上車送回王家別墅,出動尋找陳盛方的人馬終于可以回去休息,在深夜里被緊急召喚而來的醫生也在一再確保陳盛方的腿傷不會有大礙後,被王詩喬偷偷放行回家,要不,風允哲那大少爺可能會把那個醫生留到天亮。
「你也太夸張了,小陳的傷不會死的,犯不著把那醫生嚇得面無人色。」王詩喬邊凝神看著風允哲一邊直搖頭,對平日凡事不在乎的風大少異于平日的行徑,感到好笑及不可思議。
就為了一個不男不女的小陳?他真懷疑風大少審美的眼光與品味,虧自己還曾經有一點點祟拜風大少哩!幸好只有一點點,不會太多,否則今天可能就會大失所望了。
此刻風允哲的神情早已不再「嚇人」,恢復了昔日的從容優雅與凡事不甚在意的習性,對王詩喬嘲諷的口氣根本無動于衷。
「我有嗎?是那醫生的膽子太小了。」
風允哲半躺在椅背上,兩腳優雅自在地蹺在高起的精雕木椅扶手上,姿態慵懶迷人得有說不出的性感。
王詩喬沒好氣地瞅著眼前這個連做起不文雅動作都迷人得緊的死黨,心上不由得五味雜陳。
「喂,這是英格蘭的名品桌椅,別用你那雙大腳踐踏了。」他忿忿地盯著風允哲擱在椅子上的腳,愈看愈不順眼。
「你家有的是錢,壞了再買過就是了,男人另一副小里小氣的樣子,會讓人瞧不起的。」風允哲可惡地笑著。好久沒有罵人了,能有個平日高高在上的人給他罵罵還真是不錯。
「你說什麼?小心我把你趕出去!」
「好啊,那下期‘瞻’雜志的主題就是——香港第一富豪之子內幕大公開。」
「公開什麼?我行得正坐得直,還怕你寫不成?」
「真的?那我就不客,你的內幕消息肯定比那荊爾軒來得轟動,看來我們的雜志要大賺一筆了,你說有沒有人會對香港第一富商之子感興趣?光想到有一堆女人來買雜志,行方百計要圍繞在你四周吸引你注意的景象,嘿,我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我想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想到有一堆女人對雜志上他的照片大流口水王詩喬就渾身自己被嚴重褻瀆了,他怎麼可以忍受一堆庸脂俗粉在他的玉照上頭模來模去,七嘴八舌地討論他的一切?甚至于還千方百計地跟在他的身邊只為進王家大門?天啊!光想到就足以讓他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