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她和老大就不是敵人,老大也就能順順利利的把她娶回家。」說到此,只見龍尚人眉開眼笑,嘴巴也快闔不攏了,秦克樺這才補上一句,「以上純屬我個人猜測,龍爸,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小心會樂極生悲,我可不想當千古罪人。」
「呸!烏鴉嘴!什麼樂極生悲?我龍爸可以再活五十年,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要詛咒我!」
「兒子怎麼敢。」秦克樺嘴里說不敢,眼楮可都快笑眯了。
「再過幾天就是雷告訴我訂婚的日子,他不會讓我失望吧?」
「我又不是老大,怎麼回答你這個問題?」龍爸老當他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神仙似的。
「只要你說了很少不靈的,說看看?」龍尚人的眼中寫著濃濃的期待加不容拒絕的命令。
「他不會讓你失望的。」除了造句話,秦克樺不以為自己還有別的選擇,既然如此,他也沒什麼好考慮的,老人家高興就好。
「太好了、太好了!」
「那原先的計畫……」
「當然是照原計畫進行,我都已經策畫這麼久了怎麼可以胎死月復中呢?你說對吧?」無論如何,也得消消雷威脅他的這份閑氣,否則,他不悶死才怪!他還打算長命百歲呢!
「不怕弄巧成拙?」秦克樺好心的提醒,「如果一個不小心害得你抱不到孫子,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不會吧!」龍尚人被他這麼一說,信心有點動搖起來,再怎麼樣他也不希望拿自己的孫子當冒險,不過,難道他所受的悶氣就這樣算了?
「會不會,要試了才知道。」
「那……」
「你考慮清楚再告訴我,我先走了。」秦克樺上前輕輕的擁了龍尚人一下,從容的轉身離開了龍家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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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密告你和黑幫五霸串通好來戲耍警方,上頭對這件事甚表關切,你是不是和誰結下什麼梁子?」岳如山氣得吹胡子瞪眼,對一早就被叫進辦公室問話非常的不爽,尤其還事關小妹的前途,真是愈想愈令人生氣。
岳霜不甚在意的瞅了他一眼,「我在休假,不要告訴我那些八卦新聞,我沒興趣。」
「喂,事關你在警界的前途,你竟然說你沒興趣?!」有沒有搞錯?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岳如山皺起眉頭,對自己小妹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有點不以為然,虧他還極力的為她說話,冒著被懷疑是同謀的危險。
「密告就表示不一定是真的,上頭會查清楚,你不必太緊張。」岳霜頭也不抬的繼續盯著手上的小說,平淡的聲調中听不出心情的波動。
「上頭認為這件事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那個密告者的身分特殊,你又無法提出證明還自己的清白,所以上頭有可能會取消你的警官資格。」
「取消警官資格?」岳霜的眉頭緩緩的揚起,一雙眸子終于落在岳如山的身上,「我沒有听錯?」
「沒有。」
「那個人是誰?上頭知道他的身分?他又如何控告我和雷……我是說和黑幫串通?」
「既然是密告,上頭自然不會告訴我是誰,至于對方如何控告,這個我也不清楚,總之,上頭似乎很采信對方的話,所以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擺平,你想想看自己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為什麼對方要無故誣陷你?」
岳霜搖搖頭,「我一向不多話也不多事,會得罪什麼人?」
「你得仔細想想,這件事並不簡單。」
笑了笑,岳霜依然搖了搖頭,「算了。」
「算了?!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算了!不當警察也好。」至少,她不必去抓自己心愛的人,可以問心無愧。
岳如山見她再度將自己埋進小說中,不由得古怪的看著她,「你什麼時候愛看起小說了?看小說不會比你的前途重要吧?」
「無能為力的事,你要我怎麼辦?」岳霜抬眼望了岳如山一眼,見他也沒有辦法給她一個答案,遂反過來安慰他道︰「反正我也累了,不做警察總有其他事可做吧,對不?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你花了這麼多年的時間去念警官學校,就這樣放棄未免太可惜,何況,你很適合當警察的……」
「別說了,哥,順其自然吧!」
「岳霜——」
「我想看書了。」岳霜明白的下了逐客令。一直到岳如山的身影消失在花園里才慢慢的將手中的書放下,在草地上躺了下來。
誰呢?誰會故意陷害她?怎麼想她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不錯,放棄警官的資格是很可惜,但是這畢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再急、再氣也是無濟于事,何況,她真的有點倦了。
自從難開了雷英鴻,無時無刻她的腦海中都充滿著他的影子,想著他的笑、想著他的吻、想著他的手擁著她的美妙感覺、想著窩在他懷中的安全與溫暖,她是真的好想好想他,想到心口都微微發疼。
明天就是計畫中雷英鴻與她訂婚的日子,他是不是已經通知全部的人訂婚宴取消了呢?他又是怎麼告訴眾親友的呢?臨走的那一天,她把他送給她的那枚訂婚戒指放在化妝台上,就也代表著這一切已經結束。再不舍,日子還是要過的。
「明天就要訂婚了,還有這種閑情逸致躺在花園里看星星?」
這個聲音……岳霜驀地想翻身坐起卻已來不及,整個人被牢牢的定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要做什麼?」望著這個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岳霜激動的胸口起伏不定,被他壓在身下的身體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他為什麼出現在這里?找她報仇?還是要殺了她?她欺騙了他不是嗎?當上頭決定使出她這張牌的時候,她就注定了必須出老千的命運,這些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如今,她卻無法面對他。
「你說呢?」雷英鴻的眸子在黑夜中益發的閃亮,像是匹找尋到獵物的狼般散發著奇異的光亮。
「被你逮著了我還能如何?要怎麼樣都隨你。」她別過了臉,像只待宰羔羊般的無助。
「你以為我會對你怎麼樣?」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雷英鴻心上不由得有一股氣往上冒,「殺了你?」
岳霜選擇沉默的閉上眼,這個舉動讓雷英鴻益發的氣血沸騰,他伸手勒住她的頸項,「張開眼看著我!」
她張開了眼,淚在一張一闔間沿著眼角流下,沒有掙扎沒有叫嚷,只是這樣靜靜的流著淚。
她的淚緊緊的揪住了他的心,他該拿她如何呢?她欺騙了他的真心、傷害了他的感情,他不應該輕易的放過她的,然而,內心那澎湃的情感卻是如此的懾人心魄,他愛她呵!她是他這輩子惟一真正動過心的女人。
雷英鴻勒住她頸項間的手轉為撫上她的面頰,輕柔的觸模著,感受她在他指尖輕撫下的顫抖與沉醉,她是愛他的吧?如果不是,她又何須為他流淚?
「對不起。」她的抱歉和著淚說出,抓住他流連在她頰邊的手,她害怕自己眷戀這份感覺,好怕、好怕。
「不是你的錯,我不怪你。」
「可是我差一點害你坐牢……」
「我也讓你丟了飯碗,咱們扯平了。」雷英鴻淡淡的笑道。
「什麼?!」她莫名其妙的望著他,不明白他說他讓她丟了飯碗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和我們串通的那回事。」
「什麼,原來是你……這怎麼可能?上頭不可能相信你們的話。」她微微皺起眉頭,對他說的話持保留態度。
「我自然有我的管道。」雷英鴻笑得得意,一把將她從草地上拉起,「我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