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暴君共枕 第2頁

「沙漠梟雄親自出馬,焉有失敗之理,國內早已舉國歡騰了!」她偎在他懷中玩著他胸前的垂飾。

「想不想喜上加喜?」

「還有要慶賀的事?」她快樂地抬頭。

他微笑,捧著她的面頰溫柔而堅定地道︰「懷兒,我的懷中之寶!我要迎娶你,立你為泰坦神國之後。」

懷兒笑容逸去,臉色微變地推開他,不自然地一笑。「我、我們不是說好這件事不急嗎?」

「不,我從沒答應過!」席安搖頭。「告訴我,你在顧忌什麼?最近你總是逃避這個話題。」

「我……我只是覺得太匆促了,我的記憶還沒恢復,你甚至對我的來歷都不了解……」

「我不在乎、我一點都不在乎!你明知道的,為什麼還要用這個理由來拒絕我?」他微慍地拉住她。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知道腦中一片空白的可怕嗎?沒有往事、沒有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既想恢復又害怕想起,因為我」她痛苦地抱著頭。

「懷兒、我的懷兒,你別難過!」席安抱緊她,見她這般憂傷他好生心疼。「不管你來自何方、不管你是誰,我都會照顧你一輩子!我愛你呀,我的懷中之寶,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他心疼地撫著她的秀發。

一年前費席安在沙漠中救起了一名奄奄一息的少女,這名少女因頭部受到重創而記憶全失。然而她秀雅月兌俗的氣質、荏弱無助的模樣,深深吸引了沙漠梟雄;而少女也因喪失記憶,漸漸地將席安視為親人般依賴,總喜歡偎在他懷中,眨著光輝的紫眸無邪地望著他,純真如稚兒般的嬌憨,讓費席安愛戀不已,昵稱她為懷中之寶,將她安置在自己寢宮中照顧,為她命名懷兒!

憶起前情,懷兒感傷,只能無言地在他懷中哭泣。

此時輕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打斷了相擁中的二人。

「維克多,你這家伙,最好有個好理由來解釋你打斷的事!」席安咬牙。

一個高瘦結實的年輕人,雙眸閃爍著有趣的光芒,只見他朝懷兒打聲招呼後,才清清喉嚨道︰「英明的陛下,冒昧打擾您談情的時間,但是您再不到前殿去的話,只怕龍頓那頭牛要把皇宮給掀了。」

維克多毫不掩藏眼底那抹笑意,他的年紀與席安相仿,茶色的頭發、日炙的古銅膚色,充滿健康蓬勃的朝氣。他是席安的貼身護衛將領,也是從小到大的玩伴,他們之間不拘君臣禮節。

「我的天!」席安拍著頭,一副「又來了」的樣子。「這大塊頭,能不能哪天不給我惹事!」

「哎!都說是牛了,你還指望他能改掉那股蠻勁!」維克多無奈地一攤手。

席安嘆口氣,拍拍懷兒的臉頰安撫道︰「听我的話別想太多,今天晚上有慶功宴,叫宮女們幫你打扮,知道嗎?」

「是呀!你還可以順便看看那只多日未見的沙漠土牛,這可是泰坦神國除了沙漠梟雄以外的另一項名產。」維克多揶揄道。

懷兒微笑地點點頭,席安親吻她的額頭,便與維克多離去。

望著離去的他,懷兒深深地嘆口氣,語調充滿憂傷。「席安、席安,你可知道我已恢復了記憶!但是我無法對你說,一說出就是我們的結束。這段情本就……不該呀!」無言的淚淌下。

***

夜晚泰坦神國的皇宮內燈火通明,大殿上處處是音樂、舞聲,及豪邁的笑語,眾人舉杯共慶國王凱旋歸來。

費席安位居上位的首座,擁著美麗絕倫的懷兒,不停地接受臣下的敬酒。

快樂、歡笑的氣氛感染了懷兒,使得原本沈重的心情,也不覺輕快了起來。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像發現了什麼,看到席安正在接受臣下的敬酒,便轉身輕喚維克多。

「泰坦神國另一項名產哪去了?」她在維克多耳邊輕聲問道。

維克多會意一笑,也在她耳邊輕聲道︰「沙漠土牛正被關在牛棚里呢!」

「龍頓又被關禁閉了?」懷兒頗為驚訝。

「只差沒五花大綁!」

她噗哧一笑,這家伙可真倒楣,不但沒得參加慶功宴,還一回來就被禁足。

此時敬酒的眾臣們,阿諛諂媚的詞句,左右開弓地涌來。

「陛下之勇真是傲視群雄,連最暴戾的歐諾人也懼于您的天威而撤軍!」

「是呀!陛下您智勇雙全、驍勇善戰,真是泰坦神國歷代以來少有的全能君王。」

「陛下英勇過人,難怪列名在這當今世上六大名人中。」一旁個子矮小粗壯的朱利子爵也爭著發言。

「當今世上的六大名人?」懷兒第一次听聞。

「是呀,像帕爾斯山的東方王、白國的文森國王等等,都是威震一方的厲害人物!」難得他的諂媚得到回應,趕緊眉飛色舞地道。

「喔,世人怎麼說的?」她大感興趣地間。

「這……」朱利子爵對此一問題略顯為難,輕咳幾聲不自然地道︰「都……是一些贊美話啦……」

「不是吧!」一個冷淡的聲音接口。「當今世上的六大名人,世人說得可精采了,還很清楚地描述他們的特性呢!」維克多看向窘迫的朱利子爵,再看向費席安,後者淺笑地低頭啜酒,還投給他一個默契的神色。

他不疾不徐地道︰「當今世上六大名人︰帕爾斯山東方王最冷、白國的文森最狠、亞薩爾國的羅丹最險、歐諾人的魔邪師古亭最陰、泰坦神國的費席安最」維克多戲劇性的一頓,看向周圍的人,大部分人的臉色顯然都一副很清楚又坐立難安的樣子,他面對席安毫不在乎地道︰「殘!」

四周一片噤聲的沈默,讓原本歡樂的氣氛不復存在,大家冷汗直流地看向他們的國王。

費席安平時個性深沈,作風詭譎難測,五年前泰坦神國靡爛不堪、到處是流竄的寇匪和暴亂,他繼為王後所施行的座右銘是亂世用重典!以暴制暴、以殺抑殺、重酷刑輕賦稅,在他雷厲風行的改革下,狠狠地拔除了泰坦神國多年以來積弱不振的毒瘤。對泰坦神國的人民而言,他們的國王是個奇特的人物,雖將泰坦神國帶向繁華之景,卻也是個讓人冰寒刺骨的可怕君王!

偏偏維克多這不知死活的小子,仗著自己得寵是國王的愛將,追根究底地講一大串,自己不惜命也就算了,何必拉別人墊背。朱利子爵怨恨地瞪著他,深怕上面那個低著頭喝酒的可怕人物,現在心情也不知道是圓還是扁,一個不高興將他也砍了;真倒楣,馬屁沒拍好拍到馬腿上!

席安低著頭依然故我地飲著酒,看不清其神色,懷兒不安地拉拉他的衣袖,才見他肩膀震動,狂笑而出。

「好、好,說得太好了,真是深得我心。」他龍心大悅。「我常說世人那套都是一些庸俗的虛假,難得他們也有這麼不凡的見解,這世間倒真是可愛多了,你們說是不是呀?」

「是、是、是,大王說得真是對極了!」大家連忙附和,雖然是很怪的邏輯,眾人也當它是哲理,絕不會有人懷疑。

倒是席安這陣釋放性的笑聲,讓眾人緊繃的神經松懈,整個宴會又恢復了原先快樂、歡笑的氣氛。

「不過呢,照這世人所說,只得了一個最殘的名號,是美中不足了點。」席安頗有感觸地說。

都已經是最殘了,難道還有更青出于藍的名號?每個人、心里都覺得有點發毛。

「唉,沒把最冷、最狠、最陰、最險,集于一身倒是一項遺憾。」席安有點惋惜地對維克多說。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