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朋友,別這麼客氣嘛。」魏霓遠順手幫他調整橘色領帶,笑吟吟地︰「只要記得走秀那天早點準備好,我會提早去接你。」
費橙希微微撇唇︰「知道了。」
趁無人注意,他走上通往二樓的樓梯。三個保鏢隨即在附近散開監視。
「好啦,這就去和江先生聊聊吧。」魏霓遠自語,慢吞吞地穿越人群,遠遠望見江振達身邊已多了兩個男女客人。
男客有一頭鬈發,身穿墨綠色西裝,女客則是一襲紅色細肩帶的連身洋裝,體態婀娜。
「晚安。」魏霓遠大步一跨,來到江振達和那對男女客人身邊。正面一看,不由得驚嘆︰好個美女!
長發綰髻,淡妝的臉蛋精致迷人,眉梢眼角盡是嫵媚,一對勾魂的鳳眼未語先笑,使她的嫵媚升華成毫不做作的自然美艷,一眼就使男人怦然;那件合身的絲質洋裝更襯出她身材的完美曲線,低胸的設計露出頸間、胸口大片白女敕肌膚,引人遐思。
堪稱五顆星的極品,美呆了!
「這位是……」辛紅看著一位風度翩翩的俊美男子走到身邊,有些詫異。
「他是矩陣集團的少東,魏總裁的獨子魏霓遠。」江振達為兩人介紹,但目光從沒離開過美女那片凝脂般的胸口,「這位是知名服裝設計師翁嵋的助理,趙佳鈺小姐,因為翁小姐太忙,所以讓趙小姐代她出席。另外這位先生是她的工作伙伴。」注意力只在美女身上,對她身邊的男人是圓是扁根本沒注意。
「哦?你是翁姊的助理?」魏霓遠頗感興趣地打量眼前女子,「我上個月才去幫翁姊走秀,怎麼沒看到你?」
糟!沒想到這麼快就踫上「同業」。
辛紅泰然微笑,「我是前兩個禮拜才被翁姊雇用的,魏先生當然沒看過我。」其實,她是听常去光顧的服裝店設計師提起,說翁嵋收到了江振達的邀請函,而翁嵋不想來,她索性偷偷模走邀請函,頂著她助理的名餃混進來。真實身分可不能敗露呀。
就算江振達事後發現她根本不是什麼設計師助理,她也早就逃之夭夭,不可能被逮到。至于翁嵋前天就出國了,這一去,沒有一年半載不會回來,江振達想找她逼問她這冒牌助理的來歷,也找不到人。
「我以為翁姊習慣一切自己動手,不請助理呢。」魏霓遠深思地摩挲著下巴,看著美女眼中那抹淡淡狡黠與心虛。
「翁姊最近很忙,所以請了幾個人來幫忙。」
她的眼神在說︰別拆我的台呀,好心的先生。魏霓遠于是識相地不再追問,微笑道︰「翁姊只讓你當助理,未免可惜。以你的條件,更適合走秀吧?」
「哎呀,我沒受過模特兒的訓練,上台只會打壞翁姊的招牌。」感謝你不掀我的底,此恩來日再報嘍。辛紅掩口淺笑,轉向一旁被冷落、臉色開始難看的江振達,「江先生,您照顧的明星也不少,往後如果有需要,只要撥通電話來,我一定請翁姊為您的明星量身訂做,包您滿意。」
「這是當然。」見美女伸手遞名片過來,江振達伸手接過,同時不著痕跡地要往她手腕模去,卻被美女閃過,教他更是心癢。
他包養的女人不少,卻沒一個像眼前這般美艷,輕聲細語的模樣媚得入骨,在床上應該也很熱情吧?若跟翁嵋要人,料想她也不敢不給。
辛紅順手也給了魏霓遠一張名片,「魏先生如果有需要,佳鈺也樂于服務。」
魏霓遠微笑,「謝謝,我一定會常去光顧的。」怪了,總覺她身邊那男人有些眼熟,但他確定自己從未見過。
辛紅轉向江振達一笑,再度讓老頭子一陣心猿意馬,「江先生若不介意,我們可以在這宴會里和客人們多認識認識嗎?若能在江先生的地方多認識些嘉賓,對我們翁姊的生意會很有幫助。」
「這……」
放她去和滿廳賓客周旋聊天,就是少了和自己相處的時間,江振達想拒絕,又想不出什麼借口,就听美女再度開口——
「當然,為了感謝江先生的慷慨,我會有所回報的。」綻開一朵惑人的笑,在老頭子的眼里無限擴大,誘惑蕩漾……
「原來你是叫我來自殺。」丁綠堯鐵青著俊臉,嘴里嘮叨,手里拆著保全系統線路,心里則詛咒著辛紅的祖宗十八代。
「哦,偷東西對你來說,就是在自殺嗎?」一旁的辛紅百無聊賴,以手掩口,
「偷江振達的東西,不是自殺是什麼?!」他更火大,吼道︰「你沒說要我幫這種忙!早知道你要我來這里偷東西,我寧願你直接送我進警局,坐牢坐個五十年我也甘願!」
「別那麼大聲,你是怕江振達和他的手下不知道我們在這里嗎?」辛紅毫不動怒,柔聲催促︰「快點,鼎鼎大名的神偷對付個保全系統也要這麼久?你已經用了一分鐘了!」
「神偷也需要時間的好不好?」他瀕臨爆發邊緣,大聲吼回去︰「不然你自己來拆!」
媽的,倒了八輩子楣,踫上這狡猾的女警,叫他來偷江振達的家!不用等踏出江家大門,他鐵定就被黑道兄弟拿烏茲打成蜂窩!
「只要不是你不行,我就閉上嘴,等你擺平這個系統。」
辛紅整整頭上假發,檢視自己桃紅色的蔻丹,出自翁嵋設計的紅裙,腳下的細跟高跟鞋,從頭到腳看過一遍後,正要從腳到頭看上來,丁綠堯終于哼一聲——
「好了。二樓通行無阻了。」
「那麼就照原定計畫,我查東邊的書房,你查西邊的臥室。四十分鐘之後在約定的地方見面。」辛紅轉身走了幾步,回眸笑道︰「小心點,別被逮到了。我可救不了你。」
「你們警察都抓不到我了,江振達會抓得到?」話是這樣說,心里還是有點毛毛的。神偷搔著滿頭鬈發,朝走廊的另一邊快步走開。
他倒不煩惱怎麼取得女警要的資料,只是估量該怎麼從她手中搶回那卷威脅他的錄影帶。受制于人的感覺非常嘔,他得快些換回自由身,然後——跟這個女人永遠劃清界線、老死不相見!
縱使她美得讓和尚也會忘記色戒,卻是一朵能殺人于無形的罌粟,一不小心墮入她的算計中,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辛紅避開了巡視的警衛,小心翼翼進入書房。
說是書房,書架上卻只有洋酒和擺飾,地毯上隨意丟著報紙和雜志,還有架電視機。顯然主人把它當成起居室之類的休息地方,就是沒把它當書房。
「俗氣。」她輕嗤,扭亮了書桌上的台燈,開始尋找她要的東西。
謗據最新情報,江振達目前和一些政界人士有利益輸送,專案小組已經掌握了可疑的政客名單,江振達這邊卻什麼都沒查到。她想找的是任何相關的帳目記載、書面資料,任何能讓檢方有理由逮人的東西都行。
然而她翻遁書櫃、抽屜、暗格,卻只找到幾張無關的紙片。
「要找東西,還是小偷比較行吧。」辛紅咕噥,停下來環顧書房,想找找有沒有什麼保險箱時,背後突然響起細微的聲音。
是腳步聲。
雖然對方極力隱藏聲響,然而書房里只有時鐘的滴答聲,他的腳步聲仍然在秒針滴答聲之間的縫隙間傳了出來。
她不動聲色地抓住書桌上的大理石紙鎮,等對方走到身後,猛然轉過身,向那人綻露一個最美的微笑,右手的紙鎮同時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