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情婦 第22頁

「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我星期四能不能請假?」明知道提的不是時機,但她必須確定。

「原來你剛才的亢奮只是為了‘取悅’我?」他惱怒地扯下整片桌巾,所有的餐具頓時全應聲嘩啦啦的碎了一地。「不準!不準!不準——」

「不過是請一天假,你干嘛發這麼大的火?」

他剛剛才跟自己纏綿悱惻,怎麼一瞬間又變成了凶狠的暴君?

「你別妄想討了我的歡心後,就能夠予取予求。即使是他病得快死了,我也不準你休假!」他在樓梯口消失前還撂了一句話,「情婦是那麼容易當的嗎?你最好盡早適應我的脾氣,免得自找苦吃!」

風微微拂動著窗簾,窗外的鳥,依舊唱著快樂的歌,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祥和,仿佛風暴不曾來襲過。

章浣礹安靜地收拾地上的狼籍,企圖說服自己噩夢終會過去,但脆弱的淚水仍因絕望而汩汩絕堤……

一個不小心,破裂的玻璃杯劃破她細女敕的手,並迅速染上一層鮮紅。

她舉起疼痛不已的指頭,含進嘴里,木色的唇隨即因新發現而微微上揚——原來,血的滋味不是咸的,而是苦的。

???

一連三天,單豫雍都沒有回別墅睡覺。

盡避獨自在空蕩蕩的屋子度過漫漫長夜是一件恐怖的事,但總比面對一顆不定時炸彈要來得安全吧!

章浣礹趁著不必受人奴役的空檔,樂得趕制要給女兒的禮物。

「好漂亮呀!」成品正要打包,剛巧進來的賀咪咪又搶了過去,「這套白雪公主的衣裳哪兒買的?我也想送一件給我女兒呢!」

「這是我花了三個晚上做的。」她赧然一笑,「萱萱今天下午兩點有場話劇表演,我得趁午休時間替她送去。」

「你親手做的?縫的得這麼精細,難怪手都磨破了。浣礹,你好偉大喔!」

「這不是磨……」她陡然住口,兩眼瞪著門口。

「總裁?」賀咪咪回頭一看,大老板難看的臉色活像要找人「開刀」似的,她忙將文件塞給章浣礹,「我有事情先走了,這份資料你慢慢看。」

合上門後,單豫雍眼尖地發現她指上的繃帶。

「你的手……真是因為趕工而受傷的?」桌上的小禮服證明章浣礹並未騙他,而是他該死地誤會了。

「不是!」她小心翼翼的將衣服摺疊進盒子里。

「那這傷是怎麼來的?」他捉住她的玉腕逼問。

「被碎玻璃片割到的。」她面無表情地強調,「你放心,這點小傷不會影響到我的工作效率。」

「對不起……」

章浣礹以為自己听錯了——高高在上的單大總裁,怎麼可能說出那三個字?

「對不起!」然而他的的確確是在向她道歉,而且還重復了一遍,「我不該胡亂發脾氣,還制造了那場紊亂後就一走了之……」

他把受傷的手貼近臉頰磨蹭著,差點讓章浣礹的眼淚奪眶而出。但是這份沖動很快就被理智制止住——

別以為這個男人真的在關心你!溫存之後予以更無情的蹂躪,是他一貫的殘酷作風,她冷靜的提醒自己。

「萱萱的才藝表演是在兩點吧?」單豫雍拿起禮盒說︰「小家伙若看到我們這兩位忠實的觀眾,必定會更加賣力的演出。」

「我們?」他一連的「反常」實在太詭異了。

為驗證他的「誠意」能持續多久,她提醒道︰「那下午的高峰會議……」

畢竟公私分明的單大總裁,還沒有過為了女人而延誤工作的紀錄。

「我都不去了,會議還舉行個屁?」他月兌口而出,但隨即模仿英國紳士的腔調道歉,「噢!真是對不起,我不該在一位優雅的淑女面前說粗話。」

在她被逗得噗哧一聲笑出來後,單豫雍又肅然道︰「坦白說,我寧可出席一場純真的兒童表演,也不想開那些無聊的會議。」

「Simmon?」想不到他會在她面前吐露內心的感受。

「雖然是在公司,不過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喜歡你喊我‘豫雍’。」他點住她欲言又止的唇,繼續說︰「恢復和平吧!好嗎?我已厭惡那種在應付完白天的商業競爭後,回去還得面對無情冷戰的日子。」

這番「人話」從一個鐵石心腸的人的嘴里吐出,格外的動听。忍不住地,章浣礹盈盈的眼眸泛出霧氣。

「別那樣可憐兮兮的瞅著我,否則我以為你想求我‘要’你呢!」

事實上,是他根本要不夠她。

「我……」她還想說什麼,但被他打斷了。

「不過,你實在太瘦了,應該多添幾斤肉才算得上‘品質合格’的情婦。走吧!在去學校前,相信我還有足夠的時間,喂你一頓豐盛的營養午餐……」

第九章

許是上帝听見了她的祈禱,和平居然奇跡地降臨了。

自從那天後,單豫雍像轉了性似的不再口出嘲諷,舉止間溫柔的呵護甚至超越了契約的規範。

原以為男人一旦過了「嘗鮮期」,很快就會膩了,可顯然他的胃口大到難以估量,精心旺盛到幾乎夜夜「磨」到她入睡。偶爾在公司時,他「性致」一來,便傳喚她去翻雲覆雨一番。

激情的戰場從辦公室的沙發延伸至會議室的長桌,甚至——那部員工們不敢偷搭的專屬電梯,都成為兩人偷情的絕佳空間。

他強烈的渴求固然超乎她的預料,但來自體內那股屢屢予以熱情回應的原始本能,才是令章浣礹不安的原因。

當人家的情婦,其實是件極為可恥的事,不過,除了偶爾的罪惡感,她大部分的時間皆沉浸在如膠似漆的「幸福」中,甚至希望這項桃色交易的期限能再延長下去。

的可怕在于它足以唆使人的靈魂,墮入連上帝都挽救不了的地獄,並甘心與撒旦為伍。

短短的十幾天,單豫雍的技巧發即徹底將她改造成十足的蕩婦,章浣礹不禁懷疑,一旦契約期滿,她能否熬得過接下來的空虛寂寞?

「唉!想那麼多做什麼呢?既然冤孽已結,不如就活在當下吧!」

提著剛微波好的熱便當,現在章浣礹滿腦子只有單豫雍享有它時的神情。只因他說過喜歡吃她做的菜,而他的滿意,就是她莫大的快樂。

「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排得滿滿的,哪有時間搞這個?」總裁室傳出了不悅的爭執。

「工作、工作……你用相同的理由搪塞我好多回了。」

另一個的女人聲音則將章浣礹的腳步定在門口——羅怡雯回來了?

「我沒有搪塞,而是真的太忙。」單豫雍捺著性子解釋,「何況現在的時機也不對。你爸爸身體尚未復元,哪有精神替女兒籌辦喜事?你再想想看,勉強一個只能坐著輪椅,卻連一口喜酒都沾不得的老人家陪我們耗在那里敬酒送客,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

「就因為怕爸爸撐不了多久,所以,我才來找你商量。」她的語氣頓然弱了下來,「而且,婆婆已經在幫我們挑日子了……」

其實,父親的心髒病全是因為哥哥們管理不當,導致公司面臨破產危機的而發作的,為盡早將「單盟集團」的資金名正言順地移到香港,她的婚姻還背負了挽救「羅氏」的使命。

「你居然聯合我媽逼婚?」怒眉一擰,他臉部的線條全扭曲了。

「听你的口氣,好像根本無意娶我?」羅怡雯鼓起最大的勇氣,決定今天把事情談開,「那當初你為何要在大家面前向我求婚?」

「我……」單豫雍壓下說「還不是被你那狡猾的老爸設計的」的沖動,因為那太傷人了。「婚姻是需要‘門當戶對’的,我不否認自己仍存著這種迂腐的觀念,而你的背景、你的學歷,當然——還有你的美麗,無疑是‘我們單家’最合適的媳婦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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