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逗郎吻 第14頁

「沒有!沒有!沒有!」內心的痛苦化為不耐煩的極力否認,「我只是因為宿醉而頭疼不已,你別瞎猜好不好?」

其實許美燕很想大叫「我不要你假好心!」但,現在絕非撕破臉的時機。不管這場愛情競爭的結果如何,她都不能讓白朗覺得,自己是個心胸狹隘的女人!

「真的?」這小妮子的脾氣一耍起來,任誰也逼不出她心底的話。曾子姣逸出無聲的嘆息,說︰「那……我去泡杯熱茶,你喝了可能會舒服點。」

「嗯!」許美燕垂下眼瞼,回避她探詢的眸光。

忽地,風塵僕僕的,汽車在前方的空地緊急煞住,沉秀蓉從駕駛座跳下來,慌張地朝她們招手,「快過來幫我扶春哥!」

「怎麼會這樣?」兩個女孩立即奔過去。「舅舅下山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罷遇春那張蒼白的臉,幾乎血色盡失。三個人手忙腳亂地扶他進屋,許美燕的心頭登時罩上死亡的陰影。

「大慨是重感冒,讓他好好休息就沒事了。」沉秀蓉隨即擰來一條毛巾。

大概?田遇春的體溫不僅低得嚇人,而且還間斷地抽搐著,身為妻子的她,對丈夫的病況也未免太「掉以輕心」了吧?

「檢查報告出來了嗎?醫生怎麼說?」曾子姣懷疑,那些「以救人命為己任」的專家,怎會放田遇春出院呢?

「一切正常,就是免疫力差了點!」沉秀蓉一語帶過。

「正常?舅舅明明……」一副快「隔屁」了的模樣呀!許美燕差點說出不吉利的話。

「春哥的體質一向這樣,即使小小的感冒,都足以令他昏睡好些天,」她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醫院大大小小的檢驗,幾乎快把他折騰瘋了,所以報告一出來,他馬上嚷著要出院。大概這陣子伙食不適應,加上連夜趕路、累壞了……別擔心,待會兒我去熬幾副草藥補補他虛寒的身子,過兩天就沒事了!」

「可是……」許美燕仍想說什麼,手肘卻被暗推了一把。

「舅媽連夜開車,一定也很累了。」曾子姣示意她別再多問。「我們去煮稀飯,弄好了再來叫你。」.

「謝謝你了,姣姣!」沉秀蓉感激地點頭。待外甥女闔上門後,她才伏在田遇春的胸前,緩緩溢出擔心的淚,「春哥,我絕不會讓你死的……」

※※※

「你剛剛怎麼不讓我問下去?」

亮晃晃的火光,映紅了兩個蹲在灶前的女孩的臉。暫且擱下被背叛的不快,許美燕把憋在心里的疑問提出來探討。

「如果舅媽有意隱瞞,你問了也是白問。」扔了把柴塊入灶,曾子姣平靜地說︰「或許,她只是不想讓我們擔心罷了!」

「話不能這麼講。如果舅舅真的不行了,她有義務通知所有的親戚,畢竟我外公、外婆還在,要拿主意也輪不到媳婦。何況她還是個女人家,能應付得了那些後續的瑣事嗎?」想到這里,她不禁急燥起來,「也許……我該打個電話回家!」

「小燕子,你別那麼沖動嘛!」曾子姣拉住她。

「若是過兩天舅舅病好了,你的多事豈不讓舅媽難堪?」

「這……」要真是虛驚一場,她肯定被老媽罵死的!

「何況秦叔公的兒子也是醫生,舅舅的情況倘若繼續惡化,從這里送去嘉義,應該趕得及救治的。」見她不再堅持,曹子姣又說︰「我想舅媽現在最需要的,是有人幫忙分擔家務以及精神上的支持,對吧?」

許美燕沒有接腔。原本打算等舅舅回來,她便要以「暫時離開田家」,來阻斷曾子姣和白朗繼續發展的可能性,然而眼前的局勢,似乎逼她不得不放下個人的兒女私情了。

第五章

丙如沉秀蓉所言,田遇春的確在沉睡兩天後,體溫即回復正常。只是他老咳個小停,曾子姣幾度在睡夢間,都被數牆之隔的劇咳聲吵醒。擔憂的她,便決定下床看看,或許能幫上一些忙。

「春哥,你忍耐點,我馬上去采些草藥回來。」拍背的響聲,伴隨沉秀蓉著急的語氣,從窗欞傳了出來。

「我怎麼放心讓你半夜上山?」田遇春咳出好大一口痰,說︰「明天再去吧!而且我這情形也不是第一次了……咳、咳、咳……」

「山上的每條小路,我都熟得像自家廚房。不過采幾株藥草,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快蓋上被子吧!你的身體禁不起一絲風寒的。」

「除非你答應我明天再去,否則我就不躺下。」田遇春十分堅持。

「你……」沉秀蓉拗不過他,只好敷衍道︰「好好好!不去就不去,我陪你睡覺就是了!」

「原來舅媽那天晚上是出去采藥草?」曾子姣不禁暗笑自己多疑,也更加佩服沉秀蓉對丈夫的用心。

棒日,她特別起了個大早,想隨沉秀蓉到山上去,卻見她人已在廚房忙了。

「早呀!舅媽。」藥罐里飄出來的味道,怪異得令人想吐,「這是……」

「是春哥的藥!已經熬了一個小時。」她朝爐灶扇火,「味道是有點奇怪,不過挺有效的。」

現在天才剛蒙蒙亮,藥就熬了一個小時,可見沉秀蓉仍是趁丈夫熟睡後,偷偷溜到山上去了。

「舅媽,你熬的是什麼藥草?下回讓我跟小燕子幫你探吧!你也省得山上、家里兩頭跑。」真虧她忍受得了這嗯心的氣味,就不知藥草未熬前,是否也如此難聞了?

「不必了!這藥草見不得光,只在夜里才由土里冒出,我怎麼好意思讓你們模黑上去?而且我這回采集了不少,夠春哥喝一、兩個星期了。」看她很想幫忙的樣子,沉秀蓉揮揮手,「煎藥的火候只有我清楚;你幫不上忙的。現在才五點多,你還是回去錘覺吧!」。

「秀蓉……」這時前頭傳來田遇春的呼喚。

沉秀蓉听了便匆匆丟下蒲扇,回房去了。由于擔心無人看顧爐火,曾子姣邁開的腳步又跨了進來。果然沒一會兒,直冒白煙的陶蓋開始撲撲地上下顫動,她便將火炭撥散,並順手掀開了蓋子。只見沸騰的湯汁浮沉著醒目的「物體」,她定楮一瞧……

「蛆?」這……這就是田遇春服用的「滋補草藥」?

陡然嚇退了幾步,手肘不意踫觸到桌上的另一個陶罐。仿佛有預感似的,她鼓起勇氣打開那個可能盛著秘密的容器……居然全是又白又肥、而且尚在活生生蠕動的蛆蛆兒?!

「惡!」一股腥臭味嗆入鼻間,加上月復里空空,曾子姣再也忍不住一陣干嘔。「天!這算哪門子的偏方?」

而那一醒幾乎滿罐的「藥引」沉秀蓉究竟是從哪兒弄來的?

倏然,熟悉的腳步聲急促接近,曾子姣慌亂地放回陶蓋、閃到門外去。透過窗欞,她瞥見沈禿蓉添加了兩片木柴,然後走向桌子打開陶罐,以兩指夾出,一條尚在作垂死掙扎的白蛆,往自個兒嘴里塞……

「晤……」若非手夠快,恐怕她喉中的尖嚷已喊出來了。

听到怪聲的沉秀蓉,立即望向窗戶。

當然,曾子姣早機警地矮子,躡手躡腳「蹲走」回房。然而她卻看不到,沉秀蓉回頭後發現藥壺未完全闔緊的異狀時,那兩道由陰鷙眸心所進射出的冷洌.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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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惡心!好恐怖……」匆忙逃回房時,許美燕尚在睡夢中,均勻的鼻息和自子姣不穩的呼吸,形成強烈對比,「我……我究竟是怎麼了?」

先是蛇神顯靈,然後別墅的蛇影幢幢,現在連沉秀蓉吃蛆的幻覺都出來了,身旁的人、事、物,無一不染上詭異的色彩。那下一次呢?不可思議的異象,將會發生在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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