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冠廷對我真的很好……」提起男友的好,孫欣綾的淚水忍不住又奪眶而出。
受不了的白了眼前的笨女人一眼,「是啊,他對別的女人也很好。」舌忝了舌忝手,她不疾不徐的下了注解。
此話一出,當場讓孫欣綾放聲大哭。
察覺到旁人的側目,葉頤珍只是說道︰「如果你想讓整間咖啡館的人都知道你被男友劈腿,可以再哭得大聲一點。」
孫欣綾一听倏地噤聲,雖然喉嚨還不時發出哽咽的聲音。
「哭夠了就快點吃飯。」
將好友的鐵石心腸看在眼里,她忍不住埋怨,「我被冠廷劈腿都已經夠可憐了,你還一點也不同情我……」她好歹命……
「照你這麼說,醫院里那些斷手斷腳的也不用活了。」
被好友這麼一堵,她只得無話可說地繼續自憐,「人家心里難過嘛……說不定冠廷現在也很後悔……」
听到好友居然還在幫那花心的家伙說話,葉頤珍差點沒抓狂。
「要是冠廷回來找我……」孫欣綾帶著哭腔的語氣里不無希冀。
「他不會。」葉頤珍篤定道。
「你怎麼知道?」
認識這麼多年,對於好友優柔寡斷的個性葉頤珍自然再清楚不過,要是那花心的家伙當真回頭,肯定三兩句又把她騙得暈頭轉向,於是她攔下一名正好經過的服務生,並跟對方要了個塑膠袋。
「你要塑膠袋做什麼?」孫欣綾不明就里的問。
葉頤珍沒有回答,只是吃下盤子里最後一口的食物,再接過服務生遞來的塑膠袋,睨了對面那盤完好如初的義大利面一眼,「不吃嗎?」她了然的問。
孫欣綾苦著臉,「我吃不下。」
葉頤珍听了也不羅唆,端起那盤義大利面就往塑膠袋里頭倒。
見她居然連句勸慰也沒有就把食物打包準備外帶,孫欣綾才要埋怨,競看見好友又把桌上那些暍剩的熱湯跟冷飲也全倒進了塑膠袋里。
「頤珍,你這是——」
「走吧!」
見她提起塑膠袋逕自起身,孫欣綾只得連忙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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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在前男友公司門口的大馬路旁,孫欣綾簡直不敢相信,好友居然真的把手上那袋形同餿水的義大利面整個潑到梁冠廷身上。
只是她還沒回過神,人已經被拉著跑離現場,只留下狼狽不堪的前男友在後頭大聲咆哮。
直到逃離事發現場,難以置信的孫欣綾講話還有些結巴,「你剛剛……你把整袋面都潑到冠廷……」
她只是語氣平順道︰「現在可以確定他不會回來找你了。」
孫欣綾一愣,一時也沒了想法。
倒是葉頤珍冷靜的聲音喚醒她凝結的神智,「要收拾好心情重新過生活,還是繼續為那種用情不專的家伙哭得死去活來,自個兒回去想清楚。」
明白她一時之間不可能馬上拿定主意,於是葉頤珍留下話後便與她分道揚鑣。
雖然理智告訴自己留下來也只是浪費時間,倒不如去找個地方坐下來趕程式來得實際,但是這回她顯然下錯了決定。
苞孫欣綾分開後不久,她正想找家清靜點的店面,卻在過馬路時貪一時之快,搶在剛變紅的燈號前跑了過去,而在她右手邊的方向,一輛黑色轎車正好在這時駛來。
由於路口的燈號已經轉綠,轎車司機並沒有減速的動作,直到一抹縴細的身影突然沖了出來,司機一驚,才連忙急踩煞車。
只見在一道急促的煞車聲中,葉頤珍的身影應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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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外的走廊上,負責駕駛的司機正不住地向身旁西裝筆挺的男人賠不是。
「對不起董事長,我沒想到這個小姐會突然跑出來,才會一時煞車不及撞上她。」
將事情經過看得一清二楚的凌繼隼知道這壓根不關司機的事,揚起手來打斷道︰「錯不在你,我會處理。」
此刻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於是凌繼隼先吩咐司機到車上等候,便在護士的陪同下辦理奸住院手續。
病房內,沉默的空氣凝窒著。
看著甫從恢復室中進駐病房的嬌小人影,讓他下意識的打量起床上仍在昏迷的女性。
她並不漂亮,只能說是清秀,但眉宇間的活力似乎不因她的沉睡而減少半分,加上一頭微卷的俏麗短發,更是讓她整個人頓時甜美了許多。見她濃密長睫微顫,他索性在她身旁坐下,安靜等待。
葉頤珍從昏沉中醒來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痛,左小腿上的一陣抽痛更是讓她逸出一聲申吟。
「你醒了。」
耳邊突然冒出的低沉嗓音讓她倏地睜開眼。「你是誰?」望著眼前過分俊美的男人,她不由得看直了眼。
他的五官深邃,烏亮的瞳眸冷冽有神,高挺的鼻子搭上緊抿的唇辦,加深了他與人的距離。
像是看多了女人為自己失神的場面,凌繼隼只是直勾勾的回望,嘴角還輕蔑的揚起。
發覺他嘲諷的表情,葉頤珍狼狽的回過神,這才想起稍早發生的事。「你是撞到我的人?」她試探的問。
「因為你的擅闖紅燈。」他不客氣的答道。
听見他的回答,就算不滿他囂張的態度,但畢竟錯的是自己,所以她也只能乖乖低頭。「抱歉。」
訝異她的勇於認錯,凌繼隼也稍微收斂起敵意,有禮的開口。「我也有道義責任,這是一點心意,請收下。」拿出開好的支票,他遞上前。
看清他手中支票的金額,葉頤珍差點沒把眼珠給瞪出來。「兩……兩百萬?!」
「怎麼,不夠?」將她的驚呼解釋為不滿,才剛收起的利爪立刻重現。
讀出他眼中毫不掩飾的鄙夷,葉頤珍只覺得胸口有一陣怒火迅速竄燒。「不要把我和你相提並論,我一點也不希罕你的錢!」
「是嗎?就當是我弄錯吧。但這筆錢是你應得的,我也不會吝嗇。」
那副施恩的態度徹底將她的怒氣沸騰至頂點。「滾,出,去!」她火大的拿起枕頭丟他。被車撞已經夠衰了,但這個自大狂顯然比被車撞還不討喜!
「隨便你。」被她突如其來的攻擊命中,加上先前她的出言不遜,對她在昏迷時的觀感早已全數翻盤,現在他只後悔自己不該多事的救個瘋婆子,於是留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
接獲好友通知而抵達醫院的凌知宇,見哥哥臭著一張臉定出病房,連忙趨前追問。
「她還好嗎?」
「應該沒問題。」病人還有那麼大的手勁,應該是沒事。
聞言,凌知宇的心情才放松不少。
「這樣吧哥,這里我留下來就行了,先讓小劉送你回公司開會。」
凌繼隼評估了下眼前的情況,也認為沒有必要繼續待在這里浪費時間,「那好,我先回去公司,你通知律師過來處理就行了。」
「我知道。」明白兄長必然是以最無情的手段處理這件事,他只得先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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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哥哥離開後,凌知宇敲過門便逕自走進單人病房。
葉頤珍聞聲,疑惑的抬頭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你是誰?」
見到她已經蘇醒過來,他總算安心,「我姓凌,叫凌知宇,是剛才那位先生的弟弟。」
「有事?」听見是那個傲慢家伙的家人,她的臉色倏地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