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品織搶在這時沖到她面前,才要追問她的回答,後腳跟卻一時踩空——
葉頤珍連忙想出手拉住她,卻依舊沒能來得及。
就在一陣尖叫聲中,喬品織摔落到樓梯的轉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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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凌繼隼接到通知趕來病房時,只見喬品織頭裹著紗布,靠坐在病床上。
由於跌落的位置離轉角只有十個階梯左右的高度,喬品織除了前額撞傷和些許瘀青外,傷勢並不是太嚴重。
病床邊的葉頤珍見到他進來,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來的路上他一直不能理解,這兩個人怎會踫在一塊兒。
不等她說明事情的經過,病床上的喬品織突然搶先一步說道︰「她不是故意的!」
此話一出,不單是凌繼隼,就連葉頤珍也是心頭一陣錯愕,直覺地望向喬品織,發現她也正望著自己。
「是我自己不小心……」
那一剎那,葉頤珍才從她假意偽裝柔弱的眼神里明白過來,尤其是注意到凌繼隼也正望著自己時。
按理說她該為自己辯駁,但是就在對上喬品織那嗔怨的一眼時,腦海里突然閃過稍早喬品織在咖啡館門口對她說的話。
你敢說不會喜歡上繼隼?
葉頤珍冷不防心頭一陣沖擊,人也跟著啞住了口。
她的沉默雖然讓喬品織意外,但望著她的眼神卻不見絲毫緩和。
直到轉向凌繼隼,喬品織眼神里的強悍才斂去,語帶體諒的說道︰「反正傷得也不是很嚴重。」
凌繼隼听完喬品織的話後只是靜靜的轉向葉頤珍,要知道她怎麼說。
望著凌繼隼,她的腦袋里倏地一片空白,最後竟只說出一句,「那我先回去了。」便退出病房。
沒有道歉,也沒有解釋,就只是轉身走出病房?
「你休息一下,我出去一會。」凌繼隼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追了出去。
听到他要離開,喬品織想要阻止已來不及,只能忐忑的望著病房的門。
走廊上,還沒走遠的葉頤珍突然被人一把拉住手臂,回頭見拉住自己的人居然是凌繼隼,她訝異的問︰「你怎麼出來了?」
凌繼隼卻只是問道︰「為什麼不解釋?」他相信事情的經過一定有它的理由。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這麼說,該不是相信她吧?
望著眼前的凌繼隼,葉頤珍卻覺得喬品織問自己的問題好像有了解答了。
問題是,怎麼可能?
否認的同時,腦海里卻不自覺浮現起這陣子的種種。
他抱她去看醫生,阻止梁冠廷對她動粗、在電梯里幫助她月兌困、在她吃壞肚子時守候在病床前……
毫無疑問的,她如果不是腦袋秀逗,肯定也是在發燒,否則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三不五時就惹自己生氣的男人?
早被家人磨光的脾氣只要一站到他的面前,便又全冒出頭來︰對於他成天管東管西,明明覺得約束,未了卻又總是認命的依從。
這樣的自己就算不是有被虐待狂,肯定也正常不到哪去。
「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決定先弄清楚事情的經過。
雖然之前自己曾多次誤解過她,卻也因為這樣,如今對她的個性已有一定程度的認知,他不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
神色復雜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回去照顧她嗎?」她反問道。現在的她根本沒法好好跟他說話。
看出她的回避,明白眼下大概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於是凌繼隼仔細的檢視她一遍後簡短的交代,「回去小心些。」
等他放開自己後,葉頤珍才慢半拍的會意過來,他那一眼是要確認自己沒有受傷,當下更是被他不說出口的關心給亂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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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喬品織見到凌繼隼回來,按捺下住心中的緊張,試探性的開口問他,「頤珍回去了嗎?」
見到男友點頭,確認他的確見過了葉頤珍後,喬晶織心中的不安更甚,無法確定他從她那里听說了什麼。
「你沒怪她吧?」
雖然不清楚事情發生的經過,凌繼隼料想應該只是單純的意外,所以開口回道︰「既然你也說她不是故意的,我有什麼理由怪她?」
「是、是啊,我只是擔心她太過自責。」她吞了吞口水,戰戰兢兢的開口,「我想她應該只是一時沖動,並不是真的有意……」
她話里的意思讓凌繼隼倏地蹙起眉來。
病床上的喬品織見到他皺眉,或許是不安也或許是因為心虛,說到後來竟沒了聲音。
只不過凌繼隼並未察覺到她的異狀,只是不斷猜想著葉頤珍為何會動手。
將男友的不發一語看在眼里,喬品織再接再厲的說︰「她應該是因為嚇到才會否認。」
聞言,感到疑惑的凌繼隼不禁抬起眼來。
這個舉動看在心虛的喬品織眼里似乎別有深意,於是她進一步辯解道︰「可能是讓我摔下樓,一時害怕,所以才會否認……她不是有心的……」
盡避字里行間似乎盡是對葉頤珍的維護,卻也依稀透露出對方的所作所為,凌繼隼不禁又想起上回在辦公室的情形。
不用了繼隼,我沒關系的……
他不禁端詳起喬品織,思忖她究竟是因為情急口拙,或是說者有心。
留意到她眉宇間那抹不甚自在的慌張,原本無意深究的凌繼隼不動聲色道︰「她沒有否認。」
絞盡腦汁想圓謊的喬品織猛地听到凌繼隼這麼說,到嘴的編派也及時煞住。
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他又說了一次。「她什麼也沒說。」
這下,喬品織才意識到自己的急切,「是、是嗎?」
如果前一秒凌繼隼還只是意在試探,那麼這一秒他幾乎可以確定喬品織的意圖了。
問題是,她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她跟頤珍之間根本稱不上認識。
察覺到他審視的目光,喬品織雖然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卻又擔心引起他的懷疑,所以勉強撐起笑容問起,「怎麼了繼隼?」
凌繼隼因為一時沒能弄懂她心里的想法,於是隨口帶過,「沒什麼。」
听出他似乎無意再深究,她才在心里松一口氣。
只不過凌繼隼雖然沒有繼續問下去,心里卻不曾停止思考這個問題,也因此想起葉頤珍跟他說過,品織的不安以及缺乏信心……
會是因為這樣,所以才對她產生了危機感嗎?
問題是,為什麼是頤珍?
反問自己的同時,他的腦海里又想起那回頤珍的問話。
我是你妹妹嗎?
不,他可以很肯定的說,自己從來不曾當她是妹妹,甚至根本就不希望她是。
那麼他對頤珍,究竟存在著什麼樣的想法?
從醫院里回公司後,凌繼隼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真的只是因為覺得對她有責任,所以才不由自主的約束起她、為她作主張?
即便是出於補償心理,凌繼筆也很清楚這不是他的作風。
尤其在她面前,自己向來自豪的理智卻屢屢失控,頻頻對她產生誤解。
甚至,她也是截至目前為止,唯一一個能輕易激起他情緒的女人。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一個他所從來不曾思考過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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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凌繼隼在下班後總會繞到醫院探視喬品織,但心里的感覺也益發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