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瞞著來 第20頁

喬品織這麼說無非是為了打擊葉頤珍,卻沒有料到會听到她否認,語氣又是如此的篤定。

直覺的,她也以為是認錯了人,但旋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以凌繼隼的個性,不可能犯下這樣草率的錯誤。

雖然不明白葉頤珍為何如此肯定,喬品織還是說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到宏光醫院找一位叫楊易維的醫師,他可以證明。」

乍听到楊易維的名字,葉頤珍不無詫異,隨即想起自己意外撞破頭那回,時間不正好是在兩年前?

問題是,當時的自己是因為腦震蕩才住院觀察,根本就不是什麼捐贈骨髓。

雖然不明白她的心里在想些什麼,不過喬品織也看得出來她已有些動搖。

「或者你以為繼隼為什麼處心積慮的想補償你?」

「那是因為——」

「車禍的道義責任?」喬品織飛快地打斷她,一臉諷色,「別告訴我你真的相信?」

的確是很難讓人相信,之前她也是因為想不透,最終才只能以責任感過剩那樣牽強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如今回想起來,凌家兄弟極力想補償的模樣,以及楊易維不斷在旁敲邊鼓的行為,的確不是尋常的肇事責任所能解釋過去的。

「因為你拒絕了繼隼所提供的支票,他才不得不把你留在身邊。」

葉頤珍雖然不願相信,喬品織卻句句說得篤定,讓她毫無反駁的余地。

病房的門正好在這時推了開來,見到進門的凌繼隼,葉頤珍腦子里更是一片混亂。

下一秒,沒等凌繼隼開口追問,她便突然跑出了病房。

凌繼隼直覺就想追出去,不過這回喬品織先一步喊住他,「繼隼!」人也跟著下了病床。

凌繼隼雖然頓下腳步,但對於葉頤珍離去前的那抹神情卻無法釋懷。

「不要去。」喬品織拉住他,阻止他離開。

這個舉動也提醒了凌繼隼自己的來意,雖然不清楚發生的事,但是眼前他必須先與品織問的關系做個了結。

見他打消了離去的念頭,喬品織暗暗松一口氣,卻又像害怕听到他開口似的搶先一步說道︰「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道歉讓凌繼隼搞不清楚狀況。

「我只是害怕你會離開我,才會忍不住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訴她。」

縱然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他卻也听出事情的嚴重性,「告訴她什麼?」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害怕會失去你,才會把當初移植骨髓的事全告訴她。」

听到她未了的那句話,凌繼隼心頭一震,壓根沒有料到她會知道這事,甚至是對頤珍說了出來。

而他這才理解,頤珍離去前望著他那難以置信的眼神。

喬品織原本預期他在听完自己的話後會發怒,結果卻見他像泄了氣似的沉默下來。

預期外的反應讓喬品織的不安更甚,因為這也意味著繼隼比她原先所以為的還要在乎那個女人。

害怕失去的情緒讓她再次軟聲道歉,「對不起繼隼,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這麼做。」

不料,她卻听到凌繼隼低低的說︰「該說抱歉的人是我。」

她不禁心慌的搖頭,「不是這樣的——」

「不管基於什麼理由,我都應該早點讓你知道。」

「我不要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愛你。』喬品織急切的搶白。

回應她的是凌繼隼的道歉,「我很抱歉。」

他鄭重的語氣讓喬品織完全說不出話來。

雖然無法回應她的心情,凌繼隼對她當初在病中細心照顧的那份恩情卻沒有忘懷,「其他方面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可以提出來。」

見到向來以自我為中心的男人,如今居然這樣低聲下氣的跟她道歉,喬品織知道自己是真的失去他了。

她早該知道,不屬於自己的終究還是無法強留。

縱使心底有千百個不願意,最後,她還是松開了那雙不屬於她的手。

第十章

離開醫院的葉頤珍並沒有回到公司,混亂的思緒迫使她一個人在街頭上游走。

心亂如麻之際,她想起剛才喬品織所提到的楊易維,隨即攔了輛計程車直奔宏光醫院。

診療室里,楊易維正在替病人看診,葉頤珍突然推門進來,護士直覺起身要欄她,卻被楊易維給制止。

「頤珍,怎麼來了?」示意病患先離開後,楊易維微笑著問。

沒有回答他的詢問,葉頤珍只是看著他,冷聲問道︰「兩年前,我是不是捐贈了骨髓?」

听到這話的楊易維頓時一怔。

見他不說話,她又問了一遍,「是不是?」

「你是听誰說的?」他神色古怪的想問出泄露風聲的人。

但她只是凜著臉重申,「告訴我是不是?」

眼看無法再繼續隱瞞,他終於坦承,「對。」

她頓時心頭一震,不敢相信喬品織說的居然都是真的。

將她震驚的反應看在眼里,雖然還有旁人在場,楊易維仍試圖解釋,「听我說頤珍,當時的情況是因為——」

但她卻根本沒有心思再听下去,直接掉頭跑出了診療室。

楊易維本想追出去,卻礙於後頭還有病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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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室里,凌知宇匆匆走了進來,難得見到兄長並未埋首在辦公桌前,不過眼下並沒有心思追問。

「哥,阿維打了電話過來,說頤珍跑去醫院問他移植骨髓的事。」

凌知宇原本以為兄長听完會跟自己一樣驚訝,卻見他無動於哀的從落地窗前回過身。

他一派淡然的反應讓凌知宇感到不解,跟著像想通什麼似的驚問︰「是哥告訴頤珍的?」

凌繼隼看了弟弟幾秒才回答,「是品織。」

凌知宇先是詫異,跟著感到不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凌繼隼沒有回答,只是一臉莫測高深。

等不到兄長的答案,凌知宇突然想起,「難道她還在誤會你跟頤珍?」

「不是誤會。」

兀自在心里責怪自己粗心的凌知宇一時沒有听清楚,「什麼?」

「不是誤會。」

這一次,凌知宇听清楚了,雙眼也因此瞠大開來。

「剛才在醫院里,我已經鄭重向她道歉。」

這下子,凌知宇更是連嘴都闔不攏。

「哥是說你對頤珍……所以品織才……」突如其來的消息實在太過震撼,他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將他的反應看在眼里,凌繼隼不難理解。

「那頤珍呢?頤珍怎麼說?」

凌繼隼不覺又想起她離去前的一眼,這才有些低落的回道︰「她沒有辦法諒解。」

雖然理解她的反應,凌知宇還是問道︰「哥沒有試著跟她解釋?」

罷才在醫院里沒有機會,但回到公司凌繼隼第一件事就是到她的部門去,才發現她根本沒有回公司。

眼前,望著弟弟焦急的樣子,他不禁有了個計劃。

凌繼隼望著弟弟表情嚴肅,「有多少人能接受這樣的事?」

是很難。在事先未經過一聲知會的情況下被抽取鼻髓,就算是再怎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也說不過去。可盡避被兄長問住,凌知宇還是不得不提,「那哥打算怎麼做?」總不能就這麼放著頤珍不管吧。

「再說吧!」他轉過身,不讓弟弟看見他揚起的笑。

「但是頤珍——」

「這件事我自然會處理。」凌繼隼打斷他。

明白兄長這麼說便是已經決定,凌知宇雖然心急也不得不打住,但他哪里知道,凌繼隼就是算準了以他雞婆的個性,勢必會自動去找頤珍說清楚,如此一來,他也可以免去頤珍刻意回避自己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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