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也可以很野蠻(上) 第21頁

只是進門的顏家樂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如果不是他先開口的話。

「你上哪去了?」積壓多時的情緒讓他忘了要掩飾自己的在意。

她像根本沒听進去似地,傻愣愣的就要往自己的房間走。

項紀雍過去將她一把拉住,「我問你上哪去了?」

她的視線終於對上他,可眼神的焦距像是飄到千里遠似的。

本要再厲聲質問的項紀雍也才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空洞的眼神讓他的心當場受到沖擊。

他到嘴里的指責硬生生的改了口,「人不舒服別到處亂跑,」語氣雖然不佳卻是出於關心。

她的心頓時被觸動了,淚水自她的眼眶中無聲地滑落下來。

項紀雍看到,整個人為之一震,不等他做出反應,顏家樂突然撲進他的懷抱。

當下,他又是一陣沖擊。

就在她以為會被一把推開之際,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環上了她。

這一刻,她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悲傷,將失去至親的沉痛哭了出來︰

沒有任何的言語,感受到懷里人兒的脆弱他只是緊緊地環抱住她,任由她的淚水沾濕自己的衣襟。

許久,當他意識到顏家樂似乎慢慢沒了反應,低頭一看,發現她已累得睡著了。

沒有多想,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意識昏沉之中,顏家樂感覺到自己正倚在寬闊的臂膀里,因而更安心的放任自己睡去。

項紀雍抱著她走到她的房門口,本要推門進去的他突然心念一轉,便抱著她走向自己的房間。

就在她剛被放到床上時,已然睡去的她像是舍不得離開環抱住她的溫暖胸膛,下意識地往他懷中。

看了這樣的她一眼,他也跟著合衣上床將她攬進懷里。

凝視著眼前這張淚痕未乾的臉龐,項紀雍低頭吶上了她的朱唇,一股沾著淚水的咸味泛進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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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來睜眼看見懷中的人兒,對項紀雍來說,再也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除了她憔悴的臉色讓他無法不擔心之外,

為了讓她能充分休息,他沒有驚動她,只是悄悄的下了床。

如果不是未來幾天有個非常重要的案子要開庭,他現在根本就不想離開她。

失去了項紀雍溫暖的臂彎,睡夢中的她似有所感地動了動,跟著不甚安穩地蘇醒過來。

睜開眼楮她只覺得疑惑,有些不確定自己正身在何處。

待認出是項紀雍的房間,她頓時一驚,下解自己為何會出現在他房里。

再回頭一看,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他床上,心下又是一陣沖擊。

浴室里傳來的水流聲引起了她的注意,也讓她意識到他此刻正在里頭梳洗,

苞著顏家樂記起了昨夜,恍惚中她似乎是投入了他的懷抱。

她驀地瞠大雙眼,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會這麼做。

尤其更讓她不可思議的是,昨夜的她應該是徹夜難眠的,沒想到卻一夜安穩到天亮,

誰來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越想越是心煩意亂,才剛睡醒的她,頭又痛了。

這時浴室里的水流聲停止了,里頭的人似乎正要走出來,她想也不想便閉上雙眼。

盡避沒有睜開眼楮,她還是可以感覺到項紀雍在房里走動的聲音,听到他正拉開衣櫥在換衣服。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等待,等待他打理好一切出門去,

只是沒料到,他在穿戴整齊後竟往她的方向走來。

听到腳步靠近的聲音,棉被底下的她緊張地握住自己的拳頭,心里根本沒有任何的準備要面對他。

項紀雍來到床邊,望著睡夢中的她,眼里不禁流露出一抹眷戀,原想低頭在她唇上烙下一吻,卻意外發現她的眼瞼顫抖了下,

料想她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所以選擇逃避,

就在顏家樂暗忖著他靠近的甩意時,卻突然覺得肩膀被人搖動了下。

這下她再也無法逃避,只好睜開雙眼對上項紀雍那菱角分明的瞼龐。

他佯裝無視她臉上的不安,只是淡淡說道︰「這兩天你待在家里,我會讓秘書安排健檢的時間讓你檢查一體。」他對她的身體狀況無法放心。

听到這話的顏家樂一時沒能弄明白他的意思,也忘了要佯裝剛睡醒的她,便立刻追問︰「什麼健檢?」

「你的身體必須徹底的做個檢查。」

「什麼?!」她本能的便開口駁斥,「不要!我不要看醫生。」

雖然沒料到會遭來她的反對,但他也不打算改變初衷,「時間決定後我會告訴你。」

「我說不——」

「我出門了。」不願兩人又為了小事起爭執,項紀雍說完便轉身離開,獨留下顏家樂沒有反對的余地。

隨即,她听到大門被關上的聲音。

想著項紀雍離去時的堅定眼神,她知道他是認真的。

如果她真的去醫院接受檢查,這樣一來懷孕的事他很快就會知道,要是他知道她懷孕了……

搬進來之初,他堅決的要求自己吃下避孕藥的情景倏地竄過心頭,叫她頓時一陣心驚。

不!不可以,她絕對不會拿掉孩子。

問題是,要是他發現她懷孕,屆時恐怕也由不得她。

不行!她不能去檢查,她要離開這里。

對!離開這里,這樣一來他就沒有辦法逼她去檢查,也就永遠不會發現她已經懷孕的事實。

思及此,她連忙掀開棉被下床,只是腳才剛踏到地板,卻又想起剛過世的弟弟。

想到弟弟的後事尚未處理,她頓時又無助地跌坐到床上。

雖然說顏家樂可以盡速處理弟弟的後事,問題是這一時之間叫她上哪去籌措所需的費用?

包別提自己要是在倉卒轉換環境的情形下還懷著身孕,到時吃的住的全都需要用到錢,她手邊根本就沒有多余的閑錢能夠支撐。

想到這里,她不禁又陷入兩難。

一瞬間,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地望向床邊的矮櫃︰心里默默已作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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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項紀雍懷著期待的心情下班回來,在客廳里並沒有看到他盼了整天的人影,便又往她的房間走去。

門一開顏家樂也下在里面,他的眉頭不禁又打起結來。

回到房里換上的西裝後,他如同昨晚的坐在廳里等她回來。

只是過這回他並沒有等到她回來,徹夜無眠的他臉色顯得格外晦暗。

還不到餐廳開始營業的時間,他便已趨車找上門去。

只是他萬萬想不到,從餐廳員工口中探得顏家樂已在昨天倉卒請辭。

當下,項紀雍只覺得一陣青天霹靂,還來不及多想又隨即開車趕回住處、

一進門,他立刻直奔她的房間,昨天他並未多想以致並沒有留心到房里的情況,

這會進來一看才發現,她放在床的行李早已不見。

下一秒,他像發玨似地將整個房間翻過一遍,卻只是更加確認她已經離開的事實。

處在極度震驚之中的他依然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不可能!她不可能就這樣忽然離開,她根本就沒有理由這麼做。

包何況——

下一秒,他像是突然記起什麼似地街回自己的房問,

床頭處,她的判決書還擱在那兒,卻已明顯被動過了。

直覺告訴項紀雍,她已經發現並且也看過判決書了。

冷不防地,他又憶起前天意外在房里撞見她的情景,當時的她神色明顯育異,他卻以為是因為困窘所致。

如今回想起來,當時的她根本是因為他突然回來而感到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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