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姊,你這擺明是在牽拖。」
友和厲眼一掃,當場叫弟弟噤聲,跟著眼神一轉,重新盯上汪念忱。
「難怪我昨天會在飯店看到你。」居然敢騙她,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友和姊是听我爸說的?」
「你說呢?」提起汪旭,她就忍不住氣得牙癢癢。
「我想也是。」汪念忱陪著笑。
「是那混蛋讓你過來當臥底的?」
「臥底?」汪念忱一怔。
「我說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溫慎帆听不下去的開口,「事情全是你自己惹出來的,阿忱他爸又不是吃飽撐著。」
「你說什麼?死小子你再說一遍!」友和氣呼呼道。
溫慎帆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才敢真說。
「姊,哥只是覺得你誤會阿忱了。」溫欣寧幫忙解釋。
「誤你們個大頭鬼!我溫友和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怎麼會有你們這麼愚蠢的弟妹?」
溫慎帆跟溫欣寧雖然想為自己平反,卻沒那個膽子,只敢在心里頭嘀咕。
「總之你們都給我听清楚了,再叫我瞧見你們三個混在一塊,看我怎麼修理你們。」友和說完氣沖沖的回房。
汪念忱是不是听清楚了,旁人無從得知,只知道在那之後,他還是三天兩頭的往友和家里跑,而溫家弟妹對他的熱絡也沒因此減少。
所以也因為這個原因,汪旭來到友和工作的咖啡館。
「是你?!你來這里做什麼?」她訝異的道。
「我的話你並沒有听進去。」汪旭盡避不動聲色,語氣里卻已透露出他的不悅。
他早該猜到,之前她會答應得如此乾脆,其中絕對有問題。
然而友和根本不想搭理他,「我現在在工作沒時間听你胡扯,你要不打算點東西就馬上離開。」
「我說過會不計代價采取任何的手段。」他的眼神梭巡了四周一眼,「包括你現下的工作。」他要她認清楚他絕對有這個能力。
听出他話里的威脅,她語氣不善的道︰「神經病!你真以為這里是你的飯店?」
「必要的時候我會買下它。」
友和一陣氣惱,「你……」她咬著牙,「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心里清楚。」
「清楚你個鬼!」她一口吼道,「自個兒子像牛皮糖一樣三天兩頭往我家里跑,你做人家父親的管不住他關我什麼事?」
汪旭眉心一擰,「你想毀約?」
「誰毀約啦!當初我們約定的條件是我不接近他,可現在是他自己黏上來。」她覺得汪旭父子簡直是陰魂不散。
汪旭眼神一沉,「別以為我不清楚你跟念忱在一起的目的。」
「什麼?」她一時沒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你根本就不可能喜歡念忱。」對一個有同性戀傾向的女人來說。
「喜歡阿忱?!」友和一听,錯愕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清楚。」
「你神經病啊!」她懷疑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有妄想癥。
「我勸你說話最好小心點。」
「我說話一向就是這樣,听不慣你現在就可以滾。」
汪旭並沒有如友和說的起身離開,而是從西裝口袋里取出支票簿。
「你做什麼?」
「買下這里。」
「不可以!」她有些急了。
而汪旭的回答是取出筆來準備開支票。
「你別欺人太甚!」
「你可以準備找下一份工作。」
「你——」
他睨著她,等待她的屈服。
終於,友和盡避咽不下這口氣,仍是鐵著臉承諾,「我會讓你兒子滾出我的生活。」
「記住你現在說的話。」
「我死也不會忘記。」她恨恨的瞪著他。
「最好是這樣。」汪旭站起身。
友和兩手握得死緊,像是恨不得掐死他。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下一回他會直接采取行動。
「你說夠沒有,都說了不會忘記你還想怎樣?真這麼不放心,那簡單啊,你娶我啊!」她月兌口挑釁道。
汪旭兩眼一眯,像是洞悉了她的意圖。
然而意識到失言的友和盡避不願示弱,但面對他懾人的視線仍是不由自主的怯縮,心頭一惱,索性甩頭離開不再跟他廢話下去。
汪旭雖然以脅迫的手段逼友和放棄,心里卻十分明白事情並未就此結束,真正的難題在於兒子本身。
如果不能讓兒子主動死心,事情依然不能獲得解決。
因為這樣,汪旭盡避看穿友和的意圖,仍不得不認真考慮起她的提議——娶她確實足讓兒子死心的最快方法。
雖說這樣一來是稱了她的意沒錯,但是他相信以自己的能耐要掌控她並非難事。
想定以後,汪旭回到飯店立即將秘書找來,要她對外發布婚訊。
而秘書雖然對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詫異,嘴巴上卻也沒敢多問,只是照著上司的交代去辦。
晚上汪旭再度將兒子找進書房,在事先沒有半點預警的情況下,宣布將娶友和的消息。
「什麼?!」冷不防听到這話的汪念忱以為是自己听錯了。
「我決定娶她。」汪旭表情嚴肅的重申。
「爸要娶友和姊?這怎麼可能?」汪念忱壓根沒想過,以兩人水火不容的情況下,事情會發展至此。
「明天一早消息就會見報。」對一向清楚自己要什麼的汪旭來說,速戰速決是解決問題的最快方法。
泵且不論父親為什麼突然作出這樣的決定,眼下汪念忱更好奇的是,「友和姊也同意?」
「是她親口提議的。」
聞言汪念忱更睜大了眼。這實在是太離譜了,兩個人明明形同水火,如今居然要結婚?
汪念忱得承認,自己實在搞不懂他們這些大人心里在想些什麼。
明知道兒子需要時間,但汪旭仍決定現在就把話說清楚,「所以從現在起你必須跟她劃清界限。」
猶處在詫異之中的汪念忱一听,「爸要我跟友和姊劃清界限?」
他沒听錯吧?前一秒父親才說要娶她,這一秒卻要自己跟未來的後母劃清界限?他懷疑這是哪門子道理。
「不論之前你心里是怎麼想,從現在起她將是你的後母。」
汪念忱發現自己被父親搞迷糊了,「爸,你這麼說不太對吧?」
早料到兒子會有意見的汪旭並不意外,卻听到他說道——
「雖然我跟友和姊實際上只差了十歲,但是如果你娶了她,名義上她就成了我媽,怎麼可能劃清得了界限?」
汪旭一怔,「你不反對?」
「反對?」汪念忱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原來爸擔心的是這個。」
汪旭一時沒能搞懂兒子的意思。
「雖然是很突然,不過如果是友和姊我應該能夠很快適應。」
即便是一向精明的汪旭也無可避免地犯糊涂了,「你不喜歡她?」
「誰?」
「溫友和。」
汪念忱楞了下才月兌口問出,「爸以為我喜歡友和姊?!」
將兒子的反應看在眼里,汪旭就是再遲鈍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什麼。
「這麼說,爸之所以反對我跟友和姊來往是因為……」一時之間,汪念忱對眼前的情況感到好笑,怎麼也沒料到向來精明的父親會錯得如此離譜。
而突如其來的真相則讓汪旭也拿捏不定該要如何反應。
董事長室里,汪旭望著桌上那份關於自己婚訊的報導蹙眉,為後續的處理問題頭疼。
駱以恆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劈頭就問︰「報紙上頭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話要在昨晚之前,汪旭自有一套說詞應對,可如今連他自己也沒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