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來硬的 第3頁

沒有回答,她只是看著他,嘴角泛起一抹淡笑。

「睡吧!」

「這里是哪里?」

「我住的地方。」

沒有驚慌、沒有不安,紀穎放心了。

許是真的倦了,也或許是他低沉的嗓音帶有催眠的磁性,睡意緩緩的襲向她,她閉上雙眼,像只依賴的小貓,臉頰蹭了蹭他粗糙的掌心方才睡去。

這樣一個無意識的動作,出乎意料的軟化了衛青槐臉上的線條,幸而這會房里沒有其它人,否則要瞧見他此刻的神情,不嚇傻一票人才怪。

第二章

一早,衛青槐走出房門,負責張羅幫里大小瑣事的管家老張立刻迎上前。

「幫主!」

「嗯。」

「早點都準備好了。」

「醒了嗎?」

即便他並未指名道姓,老張仍隨即會意,「還沒有。」

聞言,衛青槐撂下一句,「別去吵她。」便舉步離開。

盡避他的神情如常,老張卻忍不住為自己所听到的側目。

走了兩步,衛青槐倏地停下腳步道︰「人醒了以後別讓她餓著,除了離開以外不用限制她的行動。」

如果說老張剛剛還有懷疑,這會也已百分之百確定,向來以冷酷無情著稱的衛青槐真的在關心人。

苞在他身邊多年,老張真的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堂主他們不是說,那女人是毀掉酒店生意的人,要他嚴加看管。

可現在,幫主非但要他好生照應,還給了她如此大的權限。

如果說今天這里是尋常地方,他也許還不至于如此震懾,偏偏這里是叱 道上的龍幫總部,天曉得外頭有多少人費盡心機想混進來。

結果這會,幫主居然允許她在幫里任意走動?

回過神來後的老張本能的想向衛青槐尋求確認,畢竟龍幫不是個普通地方。但衛青槐早已離去。

在無人打攪、昨夜又喝得一塌胡涂的情況下,紀穎一直睡到近午才醒,宿醉讓她的一顆頭痛到差點裂開。

「要命……」她昨天該不是把整間酒吧的酒全喝光了吧?

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紀穎一直等到疼痛稍稍舒緩才坐起身。

視線不經意掃過房里,陌生的環境嚇了她一跳。

「這是哪里?我怎麼會在這里?」

她緊張的察看四周,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

像是猛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她隨即低頭察看自己的衣著,昨天穿的套裝仍在,只除了已經皺成酸菜似的。

呼!幸好。

確定自己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她的注意力又重新轉回所處的環境。

對于自己是怎麼離開酒吧,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還有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紀穎真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倏地,一張年輕的臉龐模糊掠過她腦海……

懊不是她喝醉了,硬抓著酒吧里某個年輕人逼他帶自己回家吧?

天啊!想到自己可能老牛吃女敕草的殘害國家幼苗,紀穎的頭又疼了。

一個三十歲的老女人對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毛手毛腳,她光想到那樣的畫面,就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罷了!要真是這樣臉丟也丟了,再後悔也無濟于事,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

她掀開棉被準備要下床,卻又停下動作--萬一出去遇到人家怎麼辦?堂堂一個女律師知法犯法對個年輕人性騷擾,這叫她要拿什麼臉面對人家?

要早知道藉酒澆愁會把自己搞到這副田地,昨天她就是死也不會踫半滴酒。

不管了!總不能一直耗在這兒。

紀穎下床理了理衣服,穿上鞋子才想到,「我的公文包呢?」她連忙察看四周卻沒見公文包蹤影,「要命!懊不會是丟在酒吧里。」

忘了還在尷尬,她拔腿就往房門口跑,猛一拉開房門--

「妳醒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這才發現門外站了個人。

盡避衛青槐同意她能在幫里四處走動,老張仍不放心,所以一直在房門口守候等她醒來。

不是吧?她連老人家也不放過。

雖說老牛吃女敕草是很可恥沒錯,可連年過半百的老者也不放過?紀穎簡直想撞牆死掉算了。

「跟我來。」

「呃?」

不等她反應過來,老張已經轉頭離開。

紀穎連忙道︰「不用麻煩了,你告訴我門口在什麼地方,我自己走就行了。」打擾了人家一晚沒被怪罪已經是萬幸,怎好繼續再麻煩人家。

老張沒有理會她,徑自往餐廳的方向走去,紀穎見狀只得跟上。

到了餐廳,午飯已經張羅妥當。

不意他會帶自己來這里,她再次解釋道︰「對不起,你可能搞錯了,我是想知道門口在什麼地方。」

「主人交代,妳可以任意活動,但不能離開。」在她的身分定位未明以前,老張選擇用主人來稱呼衛青槐。

「什麼?!」紀穎懷疑自己听到的話。

「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她除非是瘋了才會真的坐下來吃飯!

「抱歉,我得走了。」說完,她轉身走出餐廳。

他並未攔她,她因而認定自己應該是遇到什麼無聊老人之類的,直到被兩個橫眉豎目的壯漢攔下,她的想法才有了改變。

看出兩名壯漢不是什麼善類,她逞強問︰「你們做什麼?」

「沒有幫主允許,不準離開。」其中一名壯漢道。

幫王?什麼幫主?

老張站在她身後重申,「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她忍不住回頭道︰「我沒打算在這里吃飯。」她懷疑他听不懂拒絕不成。

老張只是看著她,一臉的固執。

看出他的頑固,明白是有理說不清,紀穎轉身想要離開,兩名壯漢卻擋在她面前。

她勉強耐著性子,「麻煩讓開。」

眼前的兩座山卻仍是文風不動。

饒是她修養再好,遇到這樣莫名其妙的事也無法再按捺,「你們知不知道這是非法軟禁?我是律師,可以告你們的。」

彷佛沒將她的警告听進耳里,兩名壯漢依舊不為所動。

這情形看在她眼里直想尖叫,「你們……簡直是莫名其妙。」

「紀小姐還是跟我回餐廳用餐吧!」老張倏地開口。

「你知道我?」紀穎意外不已。他居然知道她的身分?!

老張不發一語,只是往餐廳的方向走。

她想喊住他,又下想放棄離開的念頭,轉頭見兩尊門神仍擋在原位,終究還是懊惱的跟上過去。

他領著她到餐桌旁,「坐吧!」

紀穎依言坐下後追問︰「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老張只是個下人,只負責做該做的事。」言下之意,多嘴不是個下人該做的事。

「什麼叫該做的事?你們限制我的行動不讓我離開,總該給我一個起碼的解釋吧!」

見他仍站在一旁沒有響應,她看在眼里覺得簡直是有理說不清。

明白老人的頑固,她轉而道︰「那好吧,既然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總可以告訴我,你主人是誰吧!」

「等妳見到主人自然清楚。」

這說的不是廢話!

「那他人呢?我現在就要見他。」她倒要看看是哪個混蛋這麼大膽,連律師也敢招惹。

「主人出去了。」

「出去了!」那她得等到什麼時候?「我趕時間啊!」

響應紀穎的是一片沉寂。

又來了,這死老頭又來這招,不想回答就裝啞巴。

身為律師,在法庭上與形形色色的人對峙,她自然看得出來像他這種頑固的老頭,自己就是拿鑽子硬鑽也無法從他口中開出條縫來。

算了,山不轉路轉,人不能問,問地方總行了吧!

「那你總可以告訴我,這里是什麼地方吧?」

「老張只是個下人……」

「可還不至于老人痴呆吧!」老是想以這種蹩腳的借口搪塞,根本是在侮辱她嘛!

她話一出,立即換來老張的怒目瞪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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