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我說你就只會板著一張臉,就只會凶,真不知道你還會什麼?」賈心瑩瞪大眼,勇敢的與他對視。
「你……」他舉高手,卻甩不下去。「你該慶幸,我不打女人。」
「這麼說,我該謝謝你了。」說完,故意忽視他瞪大的雙眸,她直往屋後奔去。
邑破軍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眉頭狠狠皺起。
這時。慕力正好走進大廳。
「去將賈小姐的丫鬟帶過來。」邑破軍對他說。
「怎麼了?」
「把她帶過來就是。」邑破軍閉上眼,如今心平氣和的一想,那女人說的並沒有錯,自古到今哪個朝代不是為了保住地位、身分而戰役、斗爭,到最候弄得兩敗俱傷,只剩一場空。
只是這樣的女人和傳聞有極大的出入……
不久,慕力將全身發抖的翠花帶到大廳。
她一見到邑破軍就趕緊跪下,「右將大人……」
「起來說話。」邑破軍望著她,「將你家小姐平日的習性據實稟報。」
「呃……」翠花的眼珠子轉了下,或許現在正是她報仇的好機會。于是她唱作俱佳地哭了起來,「大小姐她很可怕,經常拿鞭子抽打我。」
「什麼?」他眉頭緊蹙。
翠花卷起衣袖,讓他親眼目睹她手臂上一條條的傷痕,「大人,你看。」
看著那些有點可怕的鞭傷,邑破軍倒抽一口氣,「還有,她為何老說一些怪話?在府中就會如此嗎?」
「她總是以戲弄人為樂,說怪話只是其中一種方式。」由于說的是謊話,翠花心底的駭意不由自主的升起,讓她更不敢面對邑破軍。
「好,你下去吧。」
「是的,大人。」翠花立刻退了下去。
「大人,如果未來的主母有這種殘暴的個性,那該怎麼辦?」慕力上前問道。
「放心吧,我會以牙還牙。」邑破軍撂下這句話,便旋身離開了府邸。
慕力目送他離去,雖然大人什麼都不說,但他感受得到大人心底的矛盾。
是該為了活命,而娶一個可能會毀了暍青右將府的女人?或者寧可放棄生存,好讓暍青右將府名垂青史?
可怕的是,他擔心龍鳳帖上的對象,根本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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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邑破軍交談過後,賈心瑩便關在屋里哪兒都不想去。
坐在窗邊,她伸手玩著紙糊的窗欞,還真有股沖動想將它戳一個個洞。掀開它,她望向不遠處的那片楓林。
楓葉像一片火海,在晚風中翩然起舞,也漸漸烘熱了她的心……想起老家院子里種滿的槭樹,每到秋天,它們就會燒起一圈圈丹砂似的紅。
到了中秋月圓夜,爸爸總愛在槭樹下烤肉,媽媽在旁邊涂抹著醬料,有時飄下槭葉做為配料,香得讓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閉上眼,她回憶著那幕情景。
「爸、媽,我好想你們。」
終于,她再也控制不住地趴在窗台上痛哭失聲。
「為什麼?為什麼這種跑錯時光隧道的離奇事件會發生在我身上?我不要留在這里,我要回去。」
驀地,她听見隔壁房門開啟的聲音,立刻跑出房間,對著那冷硬的背影喊道
「我們可不可以好好談一談?」
「你又想耍哪一招?」他回頭盯著她。
「什麼意思?」賈心瑩蹙起眉。
「你心底有數。」說著,邑破軍推門進入房間。
她趕緊追進去,「我並不想找你吵架,我只是……只是想告訴你,我並不屬于這里。」
「那你屬于哪里?殘暴無情才是你的領域嗎?可以任你抽打每個下人,好滿足你高高在上的驕氣?」他口氣冷漠。
她剛開始听不懂,但後來慢慢弄明白了,「我知道你在說誰,可我不是她,我真的不是她。」
「你若不是她,那你又是誰?」邑破軍雙臂環胸望著她。
「我……我的確叫賈心瑩,但我是從二十一世紀跳進這里的賈心瑩。」她希望他能理解,「所以我不能嫁給你。」
「二十一世紀是哪兒?」他眯起眸。
「是……是離現在至少好幾百年,甚至一千年的地方。」說起這個,她眼眶紅了,「我想回家,但我回不去,我希望我們能和平相處,直到我能回去的時候,可以嗎?」
她濕紅的眼眶有一瞬間讓他相信她是得了某種妄想癥,但隨即想起翠花所說的一切。他又告訴自己千萬別上當。
「你說完了吧?你可以出去了。」他下逐客令。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雖然有點失望,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好吧,那算了。」
「等等,說穿了我並不認識你,不過從今以後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我們可以彼此熟識,我無意與你作對,只要你收斂脾氣,別鬧事就行,當然也別再說謊。」
「Oh,MyGOD!她冒出一句英文,「你把我當成了女暴君嗎?老實說,我的脾氣很好,在遇到你之前都可以登上好脾氣排行榜了。」
「希望你的脾氣真的夠好。」他只听懂這一句,不過這也夠了。
「你……」想說什麼,但她放棄了。
「好好住下,如無意外,你將會是暍青右將府的主母,你有何不滿意?」
「主母?!」這是什麼?
「就是這里的女主人。」邑破軍的眼神轉為銳利,「這樣你該懂了吧?」
瞧出他眼底的鄙夷,她知道她不能再留下了,否則一定會再次弄得不歡而散,可走了幾步,她又突然回頭,「我很喜歡後面的楓林。」
他望著她,知道她還有話要說。
「那正好是西方,夕陽映照楓紅,美得讓人流連忘返。」見他並沒有轟她離開,賈心瑩試著繼續說︰「只不過楓林乏人整理,若從宅子看夕陽。會被一些亂枝阻隔了視線。」
「那又如何?」
「為了不荒廢這麼美又這麼大的一塊地方,我能不能……能不能請你派人將那兒整理一下?如果可以再蓋一棟三層樓的屋子,住在那兒一定很棒。」她是搞建築的,如此佳境、如此美景,她真想大顯身手。
「現在就開始學會索求自己的東西跟發號施令了?」他冷冷地勾起嘴角。
「你是什麼意思?」她擰起眉,跟著苦笑,「我懂了,你以為……」
她絕望了,不想再說什麼,立刻奪門而出,哭著奔回自己的房間。背靠著門板,她捂著臉,心情簡直是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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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可以用早膳了。」
翌日一早,翠花輕敲房門,請她出去用早膳。可是一直沒有听見回應,她將門推開,卻不見賈心瑩的人影,登時吃了一驚。
「大小姐不見了……」她邊跑到前面邊大喊。
正在偏廳與慕力商議要事的邑破軍聞聲,眉頭一蹙,「去看看怎麼回事。」
慕力領命,走出偏廳,正好攔下翠花,「發生什麼事了?」
「大小姐不見了,我怕她是溜回去了。」翠花急急地說。
邑破軍一听她這麼說,立刻趕到後面馬廄,但是馬兒都在,她不可能偷馬離去。
突然,他想起昨晚她離去前所提的那件事,立刻朝後山邁進。一到了那兒,他就看見賈心瑩拿著工具將已枯掉的樹枝砍除。
「你在干嘛?」他抓住她的手。
「你來了?」她笑著抹去汗水,「你看,這些枯枝砍掉後,還可以冒出新芽,過幾年這里會更美。」
「你一個人在做這事?」他發現這附近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