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我是生手,很多地方還是不太明白,但我會盡力,也希望你和其他前輩不吝指教。」她站起身,朝大家鞠躬,表達內心的謝意。
「安啦、安啦,我們只要有空,一定會幫妳,不過只能技術指導,對于構思方面,就要靠妳自己了。」另一位設計師李侃笑說。
「對,我們李侃對女孩子是最照顧的。」六位設計師中唯一的女性江海媛忍不住挖苦他。
「是呀,對妳難道就不照顧?」他調侃回去。
「沒錯,的確亂肉麻一把的。」她模模手臂,做出起雞皮疙瘩的動作。
樂蒂看了,忍不住掩嘴笑了出來,「你們的感情好像都很不錯,我真的很幸運,很幸運認識各位。」
「其實不僅我們,我們整間公司的氣氛都很和諧的。」主任張恆說道,「實在是總裁領導有方。」
「總裁?!」一提起「他」,樂蒂就不免心口一震。
「對,妳還沒見過他吧?」江海媛突然問。
「是呀,以前他經常會來我們設計室聊天的,不過這陣子可能是公司剛搬家,他忙得四處巡視,較少來了。」張恆淡淡一笑。
夏樂蒂坐了下來,靜靜听著他們談論鐵鄖的事……言談間都指向他個性磊落、才能優異、模樣俊帥……一切的一切都是屬于正面的評價。
「樂蒂,妳怎麼不說話了?好像听傻了。」李侃朝靜默不語的樂蒂說道。
「呃……是呀,我听你們這麼說,好像把他當神一樣崇拜。」她尷尬地笑了笑,信口說著。
「妳說得沒錯,他的確是我們心中的神。」江海媛坐回椅子上,「唉!像他這麼帥的男人可吸引了不少女人,我保證妳看過之後也會為他著迷。」
「著迷有什麼用?他也不可能看上平凡的我呀!」夏樂蒂干笑。
「瞧,人家樂蒂就有自知之明了,不像海媛,還在作著白日夢呢!」看得出來李侃似乎對海媛有興趣,不過他這句話未免太「老實」,讓樂蒂听了挺難過。
「喂,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張恆對李侃一皺眉,暗示他這話可是會傷人。
「李侃就只有IDEA棒,其他什麼都沒有。」江海媛還取笑暗戀她的男人,跟著轉向夏樂蒂,「別听他的,妳一點兒也不差,我也不差呀!」
「我知道。」樂蒂對她笑了笑,「因為我們都是絕無僅有的。」這是樂美經常勸她的話,正好拿來應用。
「好個絕無僅有!」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插進他們的談話中。
「總裁。」張恆首先看見站在門口的鐵鄖。
「沒想到這里這麼熱鬧!」鐵鄖微笑走了進來。
「我們可沒偷懶,只是听你的,要對新同事多多照顧呢!」听張恆的口氣並不像下屬對老板說話,兩人之間似乎挺熟的。
「你喔!」鐵鄖睨了他一眼,「對了,我的新建築樣品屋設計由誰負責?我有些想法想與他溝通一下。」
「我把這重要任務交給新同事了。」張恆說著,就將樂蒂從椅上拉了起來。「瞧,他就是我們大家的總裁,是不是俊帥迷人?」
樂蒂小臉一紅,趕緊朝鐵鄖點頭,「老板……你好。」
「老板?!」江海媛听了倒是笑了,「這個稱呼雖然平常,倒覺得平易近人些。」
「只要你們把公事做好,隨便你們喊我什麼。」鐵鄖將雙手插在口袋里,緩步走近她,「我們又見面了。」
「是呀,早上謝謝你請我一頓。」樂蒂抬起臉,大方笑著,並強迫自己表現得正常些,千萬別因為太緊張而露出了馬腳。
「啥?!」李侃走向前,「原來你們早有交集了?」
「我可比你們任何一個都先認識她。」鐵鄖說得似乎有點得意,繼而補充道︰「一頓幾十塊錢的早餐別放在心上,若真要回報我,就把設計稿畫好,現在可以跟我來我的辦公室嗎?」
「當然可以。」她點點頭。
「那麼這邊請。」鐵鄖率先走出設計部門,來到門口又不忘回頭對他們說︰「雖然工作氣氛很重要,但話還是少說一點。」
「哇塞!總裁表現出雷厲風行的一面了。」李侃吹了聲口哨。
鐵鄖聞言,只是搖頭一笑,轉身步上長廊,對著跟在他身後的樂蒂說︰「別看他們現在很閑,忙的時候臉色可就換了一張臉。」
「哪一張?」她很好奇。
「看過異形嗎?」他轉頭,瞇著眸問。
「電影里看過。」樂蒂想了想。
「對,就是像異形那樣極度恐怖丑陋的臉。」
「哇……這樣呀,那就太好了,這麼一來,我就不是最平凡的那個。」她當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于是跟著以玩笑回應。
沒想到他突然頓住腳步,「女人都這麼重視外貌嗎?」
「當然,我想沒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美丑吧?」樂蒂望著他的側面,「老板,我能不能問你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
「可以問問看。」他不知道這問題會不會太「私人」到讓他排斥。
「你會和一個平凡的女人深交嗎?」她終于問道。
「當然會。」他連想都不想地說。
他的答案讓樂蒂心頭一陣雀躍,「那我更了解老板了。」
「妳真的很有意思,其實我沒有這麼難懂。」走出電梯,來到他辦公室樓層,他直接將她帶進辦公室內。
樂蒂跟進去一看,這才驚訝的發覺他辦公室的裝潢與其他辦公室無異,也沒有特別氣派,倒是動線非常好,每個方向放置該有的設備與器具,方便他取用各種資料與資源。
「來,這是我的一點想法,妳可以采納或拒絕,更或者可以融入妳的構想,讓它更臻完美。」進入辦公室後,鐵鄖不再浪費時間,迅速拿出一張圖,然後與她一塊兒坐到斜對面的小沙發。
樂蒂拿過手一看,眼底劃過一道出乎意料的驚喜,「很棒的IDEA!」
他撇嘴一笑,「妳也認為可行?」
「嗯,但是我可以說說我的想法嗎?」樂蒂被他這張圖激出了創作力,「先從廚房這個角落開始說。」
「好,我要的就是這個。」鐵鄖笑著點頭。
「我認為這里可以打通,現在開放式廚房已是趨勢,外加個吧台更能展現出它的活用性,與不同于以往廚房給人的固定模式。」她想了想,「如果我想要一間房子,或許看見這樣的設計後會興起買下它的念頭。」
「嗯,這點子挺好。然後呢?」
「然後……就是所有的動線!我想……」
在他的鼓勵下,樂蒂將心里所有的想法全都發揮出來,每個點子都讓他眼楮為之一亮,對于這位新手也給予不一樣的評價。
但是說不出某種怪異的感覺,為何她說話的語氣與用詞遺字上的習慣,老是給他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確定自己不曾見過她、也不認識她,但這樣的想法卻因為見面的次數增多而一次比一次還要深……
第三章
「哇塞!樂蒂,妳什麼時候和總裁……不,套妳說的──『老板』的交情這麼好了?」好不容易午休時間到了,樂蒂也回到辦公室。
江海媛立即將她約到外面用餐,把握機會問著有關她與鐵鄖之間的事,可說是已將女人挖八卦的本事全用上了。
「妳不要誤會啦,我只是第一天報到的時候,老板正好和客人來這里找資料,這才和他踫面,事情沒有妳想象的復雜,可不要想歪!」樂蒂非常緊張的表示,倒是給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錯覺。
「呵……」海媛掩嘴一笑。
「妳……妳笑什麼?」樂蒂被她的笑聲給弄得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