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倘若不是為了想要盡快見到這丫頭,他又何苦把自己弄得這般疲累。甚至在打了這場勝仗之後,他連犒賞宴都懶得參加,就在部屬們張口結舌的目送下,馬不停蹄的遠從西域趕回洛陽。
伸出手,他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近,轉瞬間又恢復了他貫有的冷漠與霸道。
「再過一個月你就及笄了,到時候本王要你侍寢;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學習如何適應我。」他冷冷的告訴她。
天知道他等待這一天的到來,等得有多麼辛苦。
侍寢!?這兩個字讓她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去,變得慘白。
「我……不要……」搖著頭,她用力的推開他;拼了命的往後退去,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妖魔鬼怪。
她寧可一死,也絕不會讓這個冷血的殺人凶手踫她一根寒毛!
「由不得你不要。」幾個大步上前,他伸手攬住她縴細的腰身,將她用力揉向他如鋼鐵般的堅硬身軀,冷笑道︰「你的命是我冒著欺君之罪搏回來的,所以你的人、你的心都將屬于我夏侯曜陽,明白嗎?」
低下頭,他再也克制不住的覆上了她因驚嚇而略微分開的紅唇,忘情的吸吮她口中甜蜜的芳香,直到饜足,他才猛地放開她,轉身離開霽月閣。
望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她眼前,夏侯霽月這才跌坐在草地上,舉起手背使勁的抹著隱隱發疼的嘴唇,絕望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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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皇城御書房
「夏侯愛卿,你不是早在幾天前就應該來見朕的嗎?是什麼事情比朕還重要,居然教你給耽擱了?」皇上抬手輕撫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緊盯著心神不寧的夏侯曜陽,好奇的問道。
認識這小子也十年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回想當年,由于長兄圖謀叛變,慘遭父皇罷黜,其他皇兄為爭奪太子之位,莫不用盡心機,處心積慮的討好父皇。後來,父皇宣布改立他為太子後,自然招來了有心人士的眼紅。
話說,有一回他微服出宮去祭拜母後,不料卻在途中遭到一群不明人士埋伏狙殺。就在他被逼得走投無路,生命堪虞之際,夏侯曜陽宛如天神般降臨,出手解救了他。
當時,夏侯曜陽替他解了危之後,揮揮衣袖便要走人,是他一直緊纏著他,才逼得他不得不與他稱兄道弟、義結金蘭。
因為他可以斷定這個武功不俗、自命不凡的小子,將來一定是個人才。
後來,兩人漸漸熟稔之後,夏侯曜陽也不避諱的同他道出——他夏侯氏本是閥閱巨室,累世曾仕曹魏、劉宋、隋等皇朝,只不過到了隋未大業年間,由于當時局勢混亂、奸臣當道,所以便萌生辭官退隱之意,並且告誡後代子孫不得涉足政事,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言下之意就是在暗示他——他對當官這事一點興趣也沒有。
可是,他堂堂一名東宮太子,豈可這麼輕易就被他給打發掉。
最後,當然還是得靠他的死纏爛打、威脅利誘,才煩得他終于點頭答應,肯當他的得力助手。
但是他卻渾然不知,其實夏侯曜陽會答應出任官職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為先皇曾在私底下召見過他,誠懇的說服他能夠摒棄成見,助他那生性柔弱、優柔寡斷的兒子一臂之力。
「回皇上,因為臣在回程中突然接獲了一封家書,所以便先回府中處理一些事務,如有怠慢之處,還請皇上恕罪。」夏侯曜陽隨便扯個謊唬弄他。
他怎能讓皇上知道他是為了個還未及笄的小女娃而耽擱了行程?這豈不是要讓他笑話了 狘br />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朕?」突然,皇上臉色一暗,沉聲問道。
「臣不敢。」難不成他知道了些什麼嗎?夏侯曜陽狐疑盯著他。
還裝蒜,那麼他就說得明白一點。
「那麼夏侯霽月是誰?朕記得你好像提過你是家中的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那麼這個姓夏侯的女子身分就有點可疑了。」
這些話,居然令一向冷靜沉穩的他發愣了。
好半晌,夏侯曜陽才又開口道︰「皇上怎麼會知道她?」
難道他身邊有內奸不成?夏侯曜陽的眼楮瞬間眯成了一條細縫。
「拿去吧!」皇上從袖懷中掏出了一只信箋,遞給對座的夏侯曜陽,「這上頭寫的,你自個兒瞧瞧。」
夏侯曜陽接過信箋,一看,臉色不由得陰沉了起來。雖然信中只有短短幾個字,卻已將他和霽月之間的關系描繪得清清楚楚。
照這麼看來,王府中應該藏有奸細才是。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與他作對。
「皇上,您這封信是打哪來的?」他問道。
「朕也是一頭霧水。」只見皇上聳了聳肩,「今天早上一起床,這封信就擱在朕的案上了,看來是有人存心想置你于死地。不過那人似乎太低估了你我的交情。」
懊死的!夏侯曜陽一听,拳頭不禁緊握了起來。如果讓他查出這個人是誰的話,他一定不會輕饒。
「那麼皇上您打算如何處置微臣這欺君之罪?」他依舊不卑不亢、神態自若的詢問道。
「朕怎麼會治你的罪呢?朕感激你都還來不及啊!」只見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神情變得黯然無比,「是朕對不起司徒將軍這一家子,這次若不是你用計揪出了那批賣國求榮的奸臣,先皇辛辛苦苦所掙下的這座江山,恐怕就要毀在朕的手上了。」
由于當年先皇淬崩,剛登上皇位的他也不知該如何治理這大片江山,所以才會因一時的求好心切,誤信讒言,居然憑藉著一只偽造的通敵信函,便不顧朝中大臣的反對,硬是定了司徒忠義一家人的死罪,讓他們含恨九泉。
如今,夏侯曜陽所留下的這名司徒家的遺孤,總算讓他有機會為他所做的錯事贖罪。
「她本名喚什麼?」皇上拿起書案上的茶盅,輕啜了一口。
「司徒雙,不過當時臣為了掩人耳目,就將她改姓夏侯,並且對外宣稱她是臣的遠親。」
「嗯!」他點點頭,又啜了一口。
看來,這臭小子應該早在四年前就覬覦那名女子了。否則依他那麼自傲的個性,怎麼會隨便讓一名陌生人冠土。他的姓氏。
「幾歲啦?」他再問。
「再一個多月就及笄了!」
「噗!」這話,讓皇上原本到口的人參茶全數噴了出來,「你……你可別跟我說你就是為了一個未及笄的小泵娘而……」他瞠大了眼楮,一臉的驚愕。
「正是。」他倒也回答得干脆。
既然皇上都已經知道了,他也無須再隱瞞什麼。
「這……這簡直是荒唐。」
放下茶盅,皇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傾過身跟他臉對著臉,鼻貼著鼻,滿臉不可思議的叫道︰「夏侯愛卿,如果朕沒記錯的話,你應該跟朕同齡,算算也二十有六了吧,難不成你是想老牛吃女敕草?」
「皇上後宮三千佳麗當中,也不乏十四、五歲的小泵娘不是嗎?」夏侯曜陽馬上反駁了回去,將皇上的話給堵得死死的。
「那倒也是。」坐回座位,皇上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太過于大驚小敝了。
想想他那早逝的母後,還不是十三歲就嫁給了父皇。
「能讓朕見見她嗎?」他倒挺好奇那個小女娃到底有何魅力,居然能將他這個愛將給迷得神魂顛倒。
「臣這就上洛陽帶她進京見您。」
「不用麻煩了!」皇上咧開了嘴,似乎已經等不及了,「朕跟你一道去,順便視察民情,體驗一下民間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