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毀天滅地 第8頁

「風雪好像愈來愈大了。」她看著外頭說。

「昨晚氣象報告也沒說天氣會變化得這麼快。」他站在洞口看著外面的天候。

「你不進來嗎?洞口很冷的。」林薇菱雙手緊抱著自己。

「這才是剛開始呢。」他苦笑,突然想起第一次登山時遇到的驚險情況,當時還好有經驗豐富的登山隊長帶領,這才能逢凶化吉,可今天……

「你這是什麼意思?」林薇菱站起來走向他,呼出口的熱氣變成一片白霧。

「待會兒夜深了會更冷,冷到你無法想像。」賀陽轉身走進洞里,開始找干草生火。「你也別說話了,儲存體力要緊。」

听他這麼說,她的心更亂了,回到角落只能裹緊羽毛衣,淚水再次滑下臉頰。

「喂,別哭了,要你儲存體力,淚水也是一種呀。」真受不了她,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擠出眼淚。

「你……你怎麼一點都不怕?」她好怕死在這地方。

他扯開嘴角,「怕也沒用是不是?再說可以和愛哭鬼一塊過夜也不錯,我想沒有其他鬼比愛哭鬼更恐怖了,你可要保護我喔。」

表?!林薇菱嚇得發抖了。

「喂,沒想到你還真怕鬼。」他搖搖頭,瞥了她一眼,發現她已雙唇發白,再也說不出話了。

「怕的話就靠近我一點。」沒想到這種拿鬼嚇女生的爛招他也會用上的一天。

林薇菱吸吸鼻子,慢慢朝他移近,感受到火的熱力,才讓她好過一些。但是好景不常,這樣的溫暖持續不了多久就被外頭的狂風驟雪給打散了。

賀陽見她抖得厲害,月兌下雪衣披在她身上,「你穿吧。」

「可是你……」她訝異的看著他。

「我是男人,不怕冷。」他深吸口氣,做著運動讓自己自然發熱。

「才怪,老師說女人的脂肪比男人厚,比較不怕冷。」她氣他睜眼說瞎話。

「哇塞,真難得!你什麼時候對人體的生理結構這麼了解?」他竟然還有心情取笑她。

林薇菱看著他,忍不住又哭了,「為什麼要裝呢?你明明也很擔心,明明也很害怕,明明也很冷對不對?」

「傻丫頭!」他搖頭一笑,坐下來生著火,不能讓火熄了。

林薇菱坐在他身後看著他微微顫抖的身體,知道他很冷,一定很冷……她月兌下雪衣披回他身上,「我不要。」

「你!」他皺眉瞪著她。

「我不要你死……如果……如果你死了,我想憑我一個人也走不出這里。」

說穿了,她還是為自己的未來著想,害他感動了幾秒鐘。

「你呀,倒是挺會算計的,我不冷,你穿上。」

「騙人,你都在發抖了,還說……還說不冷……」好冷!雪衣一月兌掉,她整個人開始打顫,連說話也說不清楚了。

「愛哭鬼,你怎麼了?」他拍了拍她的臉。

「我……我……」她好想說話,可是已經僵得動彈不得。

「既然這樣,我們就一塊穿吧。」他迅速月兌光身上的衣物,並在她意識不清下褪下她的衣服,將部分衣物鋪在地上,兩人果著身體緊緊相擁的坐在上面,再把雪衣、羽毛衣牢牢捆扎在身上。

他們抱在一起,一起發抖、一起受著冷風煎熬,一起為生命與天對抗……不知過了多久,力持清醒的賀陽也因為抵不住寒氣而昏睡過去。

天亮了,風雨也停了,冬日的曙光微微在東方綻出笑臉。昨晚的一切仿似一場夢魘,完完全全不存在的夢魘。

賀陽首先張開眼,當他看清洞里的一切,以及旁邊枯枝灰燼,這才想起昨夜驚險的一幕。

看著與他緊緊熨貼在一塊的林薇菱,他不禁擔心地伸手輕觸她的鼻息,並感受一下她的體溫,這才安心地喚著她,「愛哭鬼醒醒,天亮!」

見她仍動也不動,他撇嘴一笑,伸手拍拍她的臉頰,「喂,別裝睡了,是不是因為我的身體讓你亢奮,舍不得離開呀?」

賀陽半開玩笑的嗓音直在林薇菱耳畔響著……好吵哦,現在真的好溫暖,她不想起來,一點都不想。

「喂,鬼來!」他附在她耳邊故意裝出陰陽怪氣的聲音。

林薇菱輕蹙眉頭,強迫自己張開眼楮,可當她好不容易睜開眼,賀陽那張帶笑的臉就近在咫尺,不禁嚇了她一大跳。

「你怎麼……啊!」他……他們竟然月兌光衣服抱在一起,還貼得這麼緊!

「別掙扎,會冷。」賀陽伸出雙手摟緊她。

「我不能……」她就算冷死也不要跟他抱在一起,如果被別人看見了,她還要不要做人?

「你再亂動,是想誘惑我嗎?雖然你的咪咪不大,但也算是吧?」他稍稍推開她一些,果真一陣寒風灌了進來。

「放心,我們雖然相擁而眠一整夜,可我這麼做是為了救你我,不是蓄意吃你豆腐啊。」他扯開唇露出笑容,「我想他們就快來救我們了,該把衣服穿上了。」

賀陽先坐起身,他盡量小心不讓冷風襲向她,直到他把衣服穿好後才對她說︰「躲在外套里穿上衣服,否則會著涼的。」

「你……你能不能離開?」他還在那做什麼?

他撇嘴一笑,「外頭風大,我才不呢。」

林薇菱鼓著腮幫子,像提防什麼似的瞪著他,不情願地躲在外套里慢慢把衣服穿上,一時有風灌進來,冷得她直打哆嗦。

「快換吧,不要只顧著躲,冷到我可不管。」他不會不知道她視他如狂徒。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後,她忍不住問︰「昨晚的事,你會不會……會不會……」

「當然會了。」

「什麼?」

「別緊張,我的意思是當然會保密呀。」他這話一出口,林薇菱明顯地松了口氣。

「啊!他們在這里……他們在這里!」鐵旗先發現這個山洞,走進一看,他們果真在這里。

「天呀,你們沒死……」阿飛趕緊捂住嘴,「我的意思是你們都還好,那我就安心了。」

「還說呢,昨天是誰逃得這麼快?居然把我們丟在後面。」賀陽睨了他們一眼。

「我們在營區擔心你們一整夜都沒睡呢。」張大牛開口道。

「對了,我們還要繼續爬嗎?」這才是林薇菱比較關心的。

「當然了,既然都爬到這兒,也經歷這麼多危險,不沖達頂峰多不甘心。」賀陽從背袋中找出干糧,「大家都還沒吃吧,吃了立刻動身。」

「什麼嘛!」林薇菱懊惱地說。突然一塊干糧扔過來打到她的頭,氣得她噘起嘴,「會痛耶。」

「哈哈……」賀陽大笑,可沒人發現他心里流轉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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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賀陽一行人終于回到家,他開心的不是可以成功攀登到頂峰,而是看見林薇菱那丫頭在看見山上美景時所浮現的驚喜表情。

「你總算回來了,媽都快急壞了。」見兒子平安回來,賀母立即上前問︰「那晚我听氣象說山上突起大風雪,是不是真的?」

「媽,我不是已經回來了嗎?您就不要擔心了。」賀陽瀟灑地坐進沙發里,「媽,爸呢?我想告訴他我的答案。」

他決定留在台灣完成高中學業,至于未來可能也不會離開,畢竟他有自己的人生要過,不能依附父母一輩子。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放心她。

「你爸他……他……」賀母臉色變了,眼眶也泛紅。「你爸前晚突然昏倒送醫,醫生說他平日太過操心勞累,可是他已經頂下大陸的工廠,不能不去呀!賀陽,媽希望你能分擔你爸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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