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新來的教授一點也不老,好像才三十歲,而且長得很帥。」
「三十歲?!」真的很年輕。
「嗯,是助教說的,听說新來的教授二十七歲就拿到博士學位了,之前在T大任教。」
「T大?」程意喬驚叫一聲。
「你干麼突然叫這麼大聲?」黃玉琳困惑地看著好友。
「喔,沒什麼啦!」可能是作賊心虛吧!一听到T大,程意喬嚇了一跳,「玉琳,你知道新來教授的名字嗎?」
「知道呀!叫嚴廷威,光听名字就知道是個大帥哥了。」她笑著回答。
T大?嚴廷威?
程總喬沖情愕然,背脊竄起一陣陣刺骨的涼意。
同校又同名,新教授不會正好就是那個嚴廷威吧!
黃玉琳注意到好友臉上怪異的表情,「意喬,你怎麼了?」從剛剛她就覺得好友有點怪,「怎麼,你認識新教授?」
「不,我不認識他。」她焦急的回答。他最好也不要記住她。
雖然她告訴自己不會那麼衰,新教授跟兩個月前讓她惡整的嚴廷威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但是她的內心仍感到愈來愈害怕。
「意喬,你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有點腿軟而已。「玉琳,你的太陽眼鏡可不可以借我?」
「當然可以,下課後給你。」
「不要下課後,現在就借我。」
「現在!你要蹺課?」
「不是,我要戴著它上課。」
「什麼?」黃玉琳吃驚地看著她。
「事情有點復雜,但現在沒時間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再跟你解釋,先把太陽眼鏡借我。」
在無法確定新教授是不是就是那個嚴廷威,程意喬決定要戴太陽眼鏡上課。如此一來,如果是同一個人,至少他不會馬上認出她,那麼她就有多一點時間想想該怎麼辦,怎麼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錯。
戴著太陽眼鏡的程意喬和黃玉琳來到英國文學上課的教室,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但她顧不了那麼多了,畢竟,能否順利AllPass畢業比較重要。
在上課鐘聲響後,程意喬的心緊糾著。
看到新教授走進教室,和班上同學們此起彼落的喊著好帥、好帥喔相比,程意喬倒抽了口氣,差點因太過緊張而休克倒地。
真真真……真的是同一個人!
她猛深呼吸著,試圖減緩自己的緊張。現在的她必須要冷靜下來。
嚴廷威臉上保持一貫溫和淺笑,視線在教室里梭巡了一圈,然後向同學們大概的介紹了自己。
「我來點個名,認識一下同學。」他拿起點名簿,開始點名。
程意喬推了下鼻梁上的太陽眼鏡,在他叫到她的名字時,俏顏微垂地回答,「有。」希望他不要把她看得太清楚。
嚴廷威看著坐在後面的她,「程意喬同學,雖然你戴太陽眼鏡是很好看,但現在是上課中,可以請你拿掉太陽眼鏡嗎?」
「教授,抱歉。剛剛我在女廁里不小心跌倒撞到眼楮,擦了藥有點丑怕嚇到大家,所以才戴著太陽眼鏡。」程意喬早想好了說法。
「你撞到了眼楮?」
「對。」程意喬回答的冷靜,底下一雙小手十指纏在一塊。
「可是戴太陽眼鏡上課不會不方便嗎?我想班上同學應該不會去注意你的傷口,你還是拿下太陽眼鏡。」
「不,不用了,戴太陽眼鏡上課不會不方便的。」發現他和班上同學全看著自己,程意喬知道她說的太急了,「呃……我的意思是,我不希望讓同學看到我丑丑的一面。」
「是嗎?那好吧!那就不勉強你拿下眼鏡。」
說完,嚴廷威繼續點名。
棒著墨色鏡片,程意喬一直察看著他的表情,發現他好像沒有認出她。
真是太好了,她總算暫時逃過一劫。
但接下來呢?
她總不能每次上他的課都戴著太陽眼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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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課,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嚴廷威關上門之後,再也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呵呵呵……呵呵呵……」
沒想到她居然會戴著太陽眼鏡上課,而且還編了個那麼好笑的理由,害他想笑又不能笑。
一想到她連續兩堂課都像只企鵝一樣,頭部僵硬地跟著他的移動而轉著,那模樣真的很可愛,而且超好笑的。
她一定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認為他並沒有認出她。可是她沒想到,他在開學前就已經知道她將會是他的學生了。
一個月前他到系辦公室報到,順便整理未來的個人研究室,休息時在系辦公室外的公布欄上看一些活動照片,發現了她。
他問了在系辦公室工讀的男同學,知道她叫程意喬。
男同學還補充道︰「教授真是好眼力,這個可愛學妹是我們系上去年兩個新生系花的其中一個,不過她個性大剌剌的,是個標準的野蠻系花。」
沒錯!她的確有點野。
真沒想到她會成為他的學生,且她打算一整個學年都用撞到眼楮當理由,戴著太陽眼鏡上課嗎?
一年哪!時間夠長了。
他倒要看看她到什麼時候才會主動來找他認錯。
叩叩叩!
「嚴教授,你在嗎?我是丁助教。」
嚴廷威深吸了口氣,走過去開門,「丁助教,有事?」
「是系主任讓我過來問您中午有沒有空,主任想請您吃飯。」丁助教微紅了臉。他清俊的長相,溫文儒雅的氣質,直叫人著迷。
「我知道。我整理一下馬上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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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班上同學陸陸續續離開後,教室里還有三個人未走,程意喬全身無力的趴在桌上。一旁听她說遭奸人所害而惡整嚴廷威的人,是黃玉琳,還有小她兩個月跟她同校的表弟程建朗,「你們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她現在可以體會岳飛被奸人所害時的心情了。
「怎麼辦?我看你是被死當定了。」程建朗直截了當的說。
「臭阿朗,我不要听這句話啦!」
「你呀,從小到大就愛惹事,現在終于惹禍上身了吧?我看你現在就可以去辦休學了,不過休學好像也沒有用,我們系上就只有他教英國文學,如果他在我們學校待個三年,你鐵定延畢定了,不,是畢不了業。」
「臭小子,你是不是想要我扁你。」她的心情已經夠不好了,沒想到白目的表弟還在一旁說風涼話,讓她心情更壞。
「你看,你的個性到現在還是這麼沖動,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不讓姑姑再為你擔心?」
「阿朗,這件事不準你跟我媽咪說,不然有你好看。」
「做錯事你還敢這麼大聲說話?」
「我會想辦法去補救的。總之,你先不要跟我媽咪說就對了。」程意喬狠瞪了他一眼,要他別大嘴巴。
「好啦。」程建朗也不想讓姑姑氣到昏倒。「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程意喬思索了下,問著從剛剛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好友。她是不是在替她想辦法?「玉琳,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在他們表姐弟一番唇槍舌劍之後,黃玉琳只感到耳朵轟隆隆的響著。
她終于可以開口說話了,「剛剛上課的時候,嚴教授的笑容真是溫柔迷人。」
「大花痴!」程建朗滿臉不屑。
「程建朗,你罵誰大花痴?我話又還沒有說完。」黃玉琳生氣的瞪了他一眼後,牙又開口,「我覺得嚴教授給人的感覺斯文優雅,我想如果你去跟他道歉的話,他應該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