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錯,但是它們並非全然都是不好的,有的也很善良呢。」她很認真地表示。
不過這次,居然會給她一種寒毛直豎的感覺,愈是如此,她愈覺得不能不戰而敗。
「呵,還真有你的。」他扯唇一笑,不得不佩服她。
她看著他夸張的笑臉,也只能回以乾笑,「那你要幫我哦,因為這次我完全沒把握能和『他』溝通。」
封韻那孤立無援的樣子,看在葛風眼底突然感到一陣心疼,這又是以往不曾有過的現象。
那感覺就好像……他曾經和她是一對戀人!
跋緊收回視線,他告訴自己不能再茫然了,現在可是大白天呀。
來到公司,他們都為了擺月兌心底的怪異感覺,將全副心力放在公事上,專注得連封韻都懷疑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潛能,甚至忙到中午都忘了吃飯。
下班後,葛風提議直接到他家,由他做他拿手的局烤飯請她時,她立刻就答應了,她怎麼也料想不到像他這樣的大男人會下廚。
頭一次踏進他住的地方,封韻一直東張西望著,對屬於他的任何事物都好奇得下得了。
屋內全是檀木地板,裝潢簡單高雅,輕輕聞了聞,還有股淡淡的木頭香味。
「你一個人住嗎?」往里頭采了探,她沒發現其他人。
「嗯,我爸媽定居日本,就我一個人留在台灣。」葛風走進廚房,從冰箱拿出一罐飲料給她。
「謝謝。」她接過手,很直爽的說︰「小莉也是耶。我想能住在這里的人不僅環境不錯,也有對很好的父母。」說到這兒,封韻不禁有點心酸。
「你……」他突然想起她那位朋友曾告訴他,她是個孤兒。
「我沒有父母。」她聳聳肩,狀似無所謂。
「那你一直住在你朋友那兒?」听她這麼說,葛風心底驀然染上一層澀意。
「不是,我一向都一個人住,是剛好……剛好之前的工作沒了,才到她那兒玩個幾天。」封韻不想將自己來自風學園的事告訴他,畢竟這對她的任務並沒有幫助。
「還好,你很開朗。」他揚唇一笑,「那等我一下,我動作非常快。」
「我幫你。」封韻跟著進入廚房,這才發現他的廚房里居然什麼樣的電器產品都有,讓她不禁好奇他是否真會廚藝。
梆風看出她的疑慮,笑說︰「怎麼,不相信我會下廚?」
「是不太相信。」
不過當她看他拿出海鮮和飯放在碗中,上頭再放上起士條與碎片,再灑上海苔粉,手法俐落地放至烤箱烘烤時,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看走了眼。
「你真行耶,」她張大眸子,興奮地說。
「待會兒你吃過後,會讓你更驚訝。」葛風非常有自信地說。
「哦,那我要開始醞釀口水羅。」
她俏皮地趴在烤箱前等待。然而接下來她根本不需醞釀,當烤箱中的香氣徐徐飄出時,她的唾液腺已經非常盡職的表達出她的饑餓。
「好餓哦,還要多久呀?」她的手指不停敲著桌面。
「我發覺,你還真不像女人耶。」瞧她那副饞樣,怎麼完全不懂得含蓄呢?
「你以為兄弟是做假的呀?我在你面前當然不做女人了。」她鼓著腮說。
「哦,听你的口氣,好像在其他男人面前你就會表現得很女人羅?」他撇撇嘴。
「當然啦!」她將鬈發輕輕一撥,露出萬種風情的笑靨。
「嘔……拜托。」葛風捂著嘴。
「你怎麼可以這樣!」封韻張大一對杏眸,「好,改天我一定要在你面前搔首弄姿,讓你憋不住。」
「憋不住?」他貼近她的小臉,「能不能告訴我,你期許我怎麼樣的憋不住?」
「啊!」她雙腮忽然脹紅,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希望我會為你意亂情迷呢?」
梆風的臉孔來到她的鼻尖,僅差盈寸,溫熱的氣息輕拂在臉上,讓封韻的身心莫名一動。
「你……你三八啦!」她用力推開他,「誰要你意亂情迷呀,只要你別殺我就行了。」她難堪的轉過臉,剛好听見烤箱發出「當」的一聲。
「哇……好了好了,可以吃了!」封韻趕緊轉移話題,直拍著桌子,做出一副垂涎樣。
梆風笑著將東西端了出來,遞到她面前,「吃吃看吧。」
「嗯。」封韻左右看了看,看到烘碗機,拿來兩副叉子和湯匙。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她快樂地跳上廚房吧台旁的高腳椅上,大啖了起來。
梆風倚在一旁,眯著眸望著她開心的吃相,向來沉寂的心靈被她這樣無拘無東的模樣逗得起了波蕩。
「你怎麼不吃呢?」
封韻抬起頭望著他,卻見他只是傻看著她。
「我怎麼了嗎?」她也低頭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麼異樣。
他沒說話,只是伸手抹了下她的嘴角,封韻一愣,看見他手指上沾了一點起司絲。
「呃……謝謝。」老天,她怎麼又在他面前丟臉了?
梆風坐到她身邊的高腳椅上,「這是我最愛吃的一道餐點,有點義大利的風味,又有我愛的味道。」
「你愛的味道?」她又吃了一口,細細咀嚼著,「什麼味道呀?我怎麼吃不出來呢?」
「傻瓜,那只是形容詞,就像我的用心。」瞧她這副憨傻樣,葛風笑著搖搖頭。
「用心?」她點點頭,「或許吧,不過我看步驟挺簡單,應該不需要用什麼心。」
「你還真會潑我冷水。」凝睇著她無邪的臉孔,他居然又一次想撫上她的臉頰,可就在將觸及的瞬間,他猛然清醒了。
天色漸漸暗了,為何他一直有種想要接近她的沖動?
封韻也愣住了,她眨著眼看著他收回的手。
罷剛他明明就要模上她了!
「你……你怎麼了?」封韻以開玩笑來撫平心底的顫悸,「該不會我還沒搔首弄姿你就已經意亂情迷了?」
「我!」聞言,他一震,只好以乾笑敷衍,「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剛才是有蒼蠅停在你發上,我好心替你揮掉。」
說著,他便低頭開始大口吃著,好掩飾隱藏在唇畔的笑意。
「蒼蠅!」她抬頭望了望,「你這兒那麼乾淨,怎麼會有蒼蠅?」
「別再找了,你如果吃飽的話,麻煩去冰箱拿梨子出來,幫我削兩個。」這女人話太多,只好打發她去做事。
「哦。」封韻跳下椅子,打開冰箱的剎那她吃了一驚,「哇塞,你冰箱還真多東西,我以為男人的冰箱永遠都是空的呢。」像風學園那幾個臭家伙房間里的小冰箱永遠找不到三樣完整的東西,不是喝了半罐的啤酒,就是啃了幾口的面包,可憐死了。
「那都是請市場的人定期幫我送來的。」他才沒有那麼多美國時間去市場選焙呢。
「原來如此,你還真會人盡其用呢。」找出兩個水梨,她走到水槽邊開始削著,心情不錯的她還哼著歌,這是小時候母親教過她而她唯一記得的兒歌。
梆風放下手中的湯匙,半眯起一雙突然染上幽晦的眼,直勾勾盯著她的背影。
情不自禁地,他起身朝她走過去,從她背後牢牢把住她的縴腰。
封韻一驚,呼吸跟著窒住,連動一下都不敢地對他說︰「你……你又怎麼了?難道我身上也有蒼蠅?」
「翩翩,別忙了,我們到外頭說話。」
他突然喊出一個讓她感到陌生卻也心悸的名字。
「你喊我什麼?」封韻雙眼圓瞠,不敢回頭看他,「我不叫翩翩。」
「傻瓜,我那麼愛你,怎麼會認錯人呢?」
他柔柔笑說,但這聲音听在封韻耳中卻顫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