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頭,淚眼看著他,「你……你早知道是我?」
「傻瓜,不知是你我怎會那麼快樂,瞧,這次我將我父母都請來了。」他將她帶進懷中,「是怕我無心于圓圓,只偏愛玉格格,這才跑掉?」
「不全是這樣。」她嘟著小嘴兒。
「那是……」
「你讓我等好久,人家不甘心嘛!再加上那些宮女們動不動就對我下跪,那會折壽的,人家才跑的。」她嬌聲撒嬌地說。
「你現在是格格,身份不同于以往,她們跪你是應該的。」他抱起她,一步步朝新房走。
「但人家不習慣嘛。」
「好,以後我會叫她們盡量別跪你,這樣總成了吧?」踫到她這個可愛小女人,他能不依嗎?
圓圓甜甜一笑,「這還差不多。」可突然她竟瞧見四面八方都有人拿著提燈朝這兒看,嚇得她趕緊俯在他肩上,「那些人在干嘛?」
「誰要你亂跑,他們全是丟下正事出來找你的人。」
「那你快放我下來。」被那麼多只眼盯著,她又怎能安然自若地偎在他懷里,偷懶的讓他抱著呢。
「才不管,要看就讓他們看,好讓他們知道咱們有多恩愛呀。」他淺露微笑,壓根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可圓圓卻害臊極了,她再也不敢說話地將腦袋埋在他頸窩,直到進入洞房卻發現喜娘還在里頭焦急地等著她了!
「玉格格呀,你是跑哪去了,真是急死我了。」喜娘一看她讓駙馬爺給抱了回來,這才放下一顆心。
「我……」發現屋里有人,圓圓趕緊從他身上掙扎站起。
「快快,快把紅帕蓋上。」喜娘立刻為她蓋上紅帕,「這工作可是得交給新郎倌做,新娘子是不能自己掀帕子的。」
瞧喜娘還在那兒碎碎念著,圓圓忍不住掀起帕子一角對著安哲沁吐吐舌頭,露出俏皮的神采。
「來喝交杯酒。」在喜娘的吆喝下,一對新人坐上新床,宮女立刻送上酒,遞給新人。
安哲沁和圓圓交肘喝下酒,喜娘接著又送上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取起諧音「早生貴子」,听在圓圓耳里瞬間暈紅雙腮。
好不容易捱過這一道道的禮俗後,喜娘便咧開嘴領著一干宮女退了出去。終于還給他們這對新人一個清靜的空間。
「這次婚禮雖然累人,可也彌補了上回我虧欠你的不足。」想起一個月前那場應付性的婚禮,他沒有請任何喜娘,所有禮俗能省則省,他內心便有著對圓圓的百般愧疚。
「我才不會在乎那個,只要你愛我就行了,我問你,你愛不愛我?」圓圓大膽地對視他,似乎那麼久了,她還沒听見他說句「愛」呢。
「呃,這個呀!」他故意露出難言的痛苦。
「怎麼?你說呀。」他愈是不說,圓圓愈是不想放過他。
「啊……我們先洞房好了。」他打算壓她下來。
「不行。」她鼓起腮,用力推開他,然後站到門邊,「你不說可以,我馬上就走,你跟被子洞房吧。」
「真要听?」他雙臂環胸地笑問。
「當然。」圓圓嬌小的下巴一挑。
「好,那我就如你所願了。」安哲沁隨即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將新房的門推開,對著外頭大聲喊道︰「我、安哲沁,今生只愛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裘、圓、圓……」
圓圓瞠大眸,又羞又窘地立即將門給拉上,「你!你這是在干什麼?我又沒有耳背,不用喊那麼大聲。」
「說給你听不做準,既然要說我就得說給所有人听,也好為你做個見證呀,別老是不信任自己相公的心。」他走向她,以一種眩惑迷情的眸光與她相互對視,直讓她心底微漾起絲絲暖流。
「我只是想听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都愛听自己喜歡的男人對自己說這個字呀。」她窘迫不已地直垂著腦袋。突然,她想到一件事,抬起臉問著,「對了,你是哪時候知道我就是玉格格?」
「嗯……就在上回小順子傳聖旨來的那天我就懷疑了。」他想了想。
「可我覺得我沒露出馬腳呀。」她很意外地這麼早就發現了。
「你還好意思說,居然聯合皇上欺瞞我?拜托,我是你丈夫、你的相公,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他一步步逼視她,圓圓縮起下巴,不停向後退。
「你也……你也知道聖命難違,再說那時候你已經休了我……」她退到床邊已無路可退了,只能坐在床上。
「你再說!我知道在怡香院你壓根看出我是被勉強的,這才會進宮找皇上求救是不?你救了你丈夫,你知不知道?」他雙手擱在她身子兩側,低下頭一對溫存的眸光寵溺地在她可愛亮眼的臉上游移。
「我知道啊。」她的臉兒已被她盯得通紅。
「知道為何還要幫著皇上,嗯?」
「我……皇上說可以幫我試探你的心,畢竟我是親眼目睹你和艷兒在床上,還是怕……怕……」她羞赧地愈說愈小聲。
「怕我心里只有艷兒?怕我的風流本性難移?」他低沉的語氣劃破一室寂靜,猶似溫暖的耳語。
「沒錯,我是害怕,害怕你會突然遺棄我。」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就怕被他責備。
「你要是再有這個念頭,我就會打你。」安哲沁擰起眉頭,望著她那對善睞水眸,熱唇也漸漸地往下壓。
就在貼上她菱口的同時,他伸手往簾帳一扯,粉色簾幕立刻垂放而下,遮住了滿床無盡春色與呢噥愛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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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來了!
就在安哲沁與圓圓成親後的第二個禮拜,愛新覺羅‧德稷回到了紫禁城。
一進宮內他立即問著留守宮中的太監總管小順子,「玉格格和安哲沁兩人的婚禮舉行得如何?」
小順子公公先是愣了下,接著才道︰「稟皇上,還……還算不錯。」
「什麼叫做‘還算不錯’?」德稷立刻听出語病。
「呃——是這樣的,玉格格和輔政國師才新婚那晚就出了問題。」小順子支支吾吾地開口。
「什麼問題?快說!」德稷有絲不耐煩了。
「皇上恕罪,奴才會快說,是這樣的,當晚玉格格就溜人了,最候還是安國師將她找了回來。可是第二天問題又來了。」
「一口氣說完。」
「是,第二天起他們經常鬧口角,一會兒格格不理國師,一會兒國師不理格格,格格說他見異思遷、心性不定、風流成性;國師倒說她對他不信任,虧他這麼在意她,結果兩人就各玩各的了。」這段故事雖不長,可小順子卻極難形容他們兩個這段感情。
說他們鬧僵了嘛,有時也是有說有笑;說他們夫妻情深嘛,有時又抬杠不斷,還真是讓他不知如何解釋給皇上听。
「各玩各的?怎麼玩法?」德稷臉色一變。
「國師又重回他四處風流的生活,還說這兩天就要搬回安府,讓格格一人住在宮里。至于格格……她就找十二格格、十六格格、還有十八格格偷偷溜出宮玩去。」
「你說什麼?!十八格格也被她帶著跑?」一听見彩衣也涉及其中,德稷整個臉孔都變了色。
「對,玉格格還告訴她們男人最不可靠,出門不回來一定是去逛窯子了。格格們一听都說想去看看‘窯子’到底是什麼東西。所以……」
「所以玉格格就將一她們全帶過去了?」德稷震怒。
「是。」
「你為何不阻止呢?」德稷咬著牙問。
「奴才阻止不了呀。」小順子可無措了,就怕自己成了替罪羔羊。
「算了,我現在就去瞧瞧。」才剛回來,椅子都還沒坐熱呢,德稷便被安哲沁和圓圓給搞得心浮氣躁,如今只想下旨殺了他們。